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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味真重
洛青羽:“……”她在袖中暗暗握了握小拳头,一瞥眼间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壶茶。
这茶壶和刚刚被打碎的茶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壶颈上一是蓝色花,一是青花,但不仔细看却看不出来。
帝释音随手又给她斟了一杯:“再尝尝这个。”
这回洛青羽小心了不少,轻抿了一口,茶香悠淡,齿颊留香,果然是他平时喝的那种茶。
洛青羽干脆将那杯茶一口气全喝下去,总算将嘴里的苦涩给冲淡了不少。
她松了一口气:“师父,你刚才该给我喝这种茶的,”偏偏给她泡了一壶最苦的,是故意整她么?
帝释音淡淡地说了一句:“刚刚那壶茶中的茶叶是鹤晚亲手炮制的。”
洛青羽:“……”
她不是没喝过子桑鹤晚亲手做制的茶叶的,明明是清淡幽香,是茶中的极品。
为何会在此刻送这么苦的茶叶来?是故意还无心?
刚才那杯茶闻着还是原先的味道,所以她才会不注意地喝了一大口,原来味道已经变了这么多——
子桑鹤晚天生对食物之类的东西敏感,所做出来的各色食物无一不是上品,就连平时师父喝的茶叶也都是他亲手栽种亲手采摘亲手炮制的,没想到他这次弄出来的茶叶会这么苦不堪言……
眼前闪过子桑鹤晚刚刚憔悴的面容,心中忽然一动。
都说制茶高手所炮制出来的茶叶随着制茶者的心境来。
他原先心境平和浅淡,不染世俗,所以炮制出来的茶叶也淡香悠远。
现在——他的心境已经是苦不堪言了么?
她望着地上的残茶,心头浮起一抹淡淡的歉疚和苦涩——
也恍然有些明白帝释音要将他赶下山的原因。
她和师父的恩爱如果时时落在子桑鹤晚眼里,只怕在他心里如同一场场酷刑。
长痛不如短痛,师父这是要彻底斩断他的念想,让他走出这一段感情的误区……
他对弟子们表面看上去淡漠无情,其实还是很为他们着想的吧?
也怪不得这些弟子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忠心耿耿……
嗯,他驱逐子桑鹤晚,是为了他好,是提慧剑斩他的情丝。
那让自己喝这杯苦茶是什么意思?
让自己明白子桑鹤晚的心思?
还是——自己不过多瞧了子桑鹤晚两眼,为他说了两句话,这位师父大人就喝了一缸子醋在那里,所以也让她苦上一苦,以示公平……
应该是两者都有吧?!洛青羽脑筋转了一转,终于明白了帝释音让她喝这一杯苦茶的原因,又好气又好笑!
果然是个腹黑闷骚帝!他这是一石两鸟啊!
她眼珠微微一转,反手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师父,这茶还有没有?”
他口味真重
她眼珠微微一转,反手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师父,这茶还有没有?”
帝释音眼眸一垂:“做什么?”
洛青羽笑吟吟地道:“这茶乍一入口极苦,但回味却悠长,带了一丝甜。倒也极个别,偶尔再尝尝也不错。师父如果还有,不妨送我一些。”
帝释音眸子里有暗光一闪:“你喜欢喝这种茶?”
洛青羽依旧笑吟吟不语。
心底却暗暗发狠,你不是喜欢吃醋么?
那我干脆再让你多喝点!
帝释音垂眸和她晶亮的眸子相对,彼此能看到彼此的倒影。
蓦然,他笑了起来,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嘴唇凑近她的耳端,看上去亲密无间,但说出的话却让洛青羽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种茶为师这里还有不少,你喜欢的话为师全部送给你,不过,为师会监督着你一天喝十壶,少喝一壶为师便会罚你——”
后面的话湮没在洛青羽的耳朵里。
洛青羽耳朵像是刚刚蘸了辣椒汁儿,红了个通透,她将他推了一下:“没正经!”
帝释音优雅一笑,笑的仙风道骨的:“对着自己的妻子,无论做什么都不算没正经。”
洛青羽:“……”
一向口齿伶俐的她竟被他堵的无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帝释音倒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像个谪仙:“怎么样?你还要不要这种茶?为师全听你一句话。”
洛青羽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不要说一天十壶,就是一天喝一壶也要了她的命了!
那岂不是时时都要领他的惩罚?而他的惩罚又这么百无禁忌的——
她摇了摇头,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算了,不要了。我忽然发现,其实我这个人挺讨厌吃苦的。”
帝释音拥紧了她,墨黑的眼眸漾着浅浅的笑意:“小羽毛,待在为师身边,为师不会让你吃太多苦的。”
从今以后,所有的风雨就让他替她去挡……
原来——能够诚心诚意想要庇护一个人的感觉也如此美好,怀中的女子是他一生的心之所系……
他的声音柔和低沉,提琴般悦耳。
洛青羽心神微醉,坐在他的怀里,听周围的花开花落,风吹虫鸣,那温暖的感觉从心底直漾出来,在空中浮荡——
她坐在他怀里,他抱着她,肌肤相贴,呼吸可闻,虽然谁也没有再开口,但彼此的心意却都明了,无需用语言来表达了。
说来也怪,洛青羽原本有些饿,但喝下那碗粥后,那饥饿的感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胃里暖暖的,身上也暖暖的,让她满足的像只餍足的猫,慢慢闭上眼睛——
半晌,洛青羽像想起了什么:“师父,阿浅如果以后能复活,那——绯月是不是也能用相同的法子复活?”
他口味真重
半晌,洛青羽像想起了什么:“师父,阿浅如果以后能复活,那——绯月是不是也能用相同的法子复活?”
帝释音身子微微一僵,眼眸深邃望着她:“为什么忽然想起了她?”
洛青羽叹道:“我只是想,如果绯月也能复活,或许便能让风萧寻少造些杀孽,毕竟一直保存着她的身躯不腐烂是需要大量生魂的……”
风萧寻的性子这么阴晴不定的,又残暴凶虐,对帝释音又像刻骨仇人似的。
如果任由他这么下去,终究是个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如果绯月复活,能少造孽不说,还能笼住他的性子,让他把注意力从帝释音身上移开些……
帝释音眼眸在她脸上逡巡一圈,便已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有些欣慰,抱着她的手臂又微微紧了一紧。
叹息一声:“绯月和叶浅不同。绯月虽然也曾为妖,但她毕竟是人,魂魄是人的魂魄,一旦魂飞魄散那便再难聚齐。而叶浅却是桃花妖,草木成妖的话,只要用杨枝甘露救活她的本体,那么便能用她的本体去感应她四散的魂魄,从而慢慢聚齐。人类的魂魄散了以后是无论什么也感应不到的……”
他的眸光落在远处某一点,似陷入沉思:“风萧寻的本事不比为师小多少,他如果有法子也早就使出来了,又如何会无助到现在?”
他的眸子又落在了洛青羽的脸上:“绯月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是风萧寻告诉你的?”
绯月的故事洛青羽是通过梦境得知的,但她做这些梦却从来没对帝释音说过,听帝释音一问,她顿了一顿,并不想说实话。
如果她是绯月的转世,那么她今生对风萧寻已经没有了一丝爱恋。
前生是前生,今世是今世,她可不想前生今世搅在一起,混为一谈……
这一世她是洛青羽,不是任何其他人,她也只想做自己!
爱自己所爱,想自己所想,不受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
她含糊应了一声:“嗯,他大体说了一些。”
她像想起了什么,一句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师父,当年的绯月真的给你做了鼎器……”
一句话出口,她又急忙缩口,顿住不说。
自己这是怎么了?
说好了不在乎他的过去,只在乎他的现在和将来,怎么会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没大脑的话来?
她看了一眼帝释音,帝释音眸光深邃,正似笑非笑望着她,她心中一跳,自己笑了一笑:“算了,师父,这句话当我没问,你不必回答。”
帝释音微微一笑:“青羽,你终于问出来了,其实,为师等你这句问询很久了。没想到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