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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我早上去看你,结果没有见到,”云裳看着气色红润的云浓心里一阵焦躁,忍不住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她。
“我已经听说了,只是咱们都得照无垢庵的规矩来不是?”云浓闲闲的找了个竹凳坐下来,随手接过小尼姑奉上的清茶,转头看向霜印,“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想起大夫的话,霜印尴尬的一笑,“大夫说大姑娘身子太虚,平时要多进补,郁结于心,多出去走动走动跟人说说话,疏散疏散就好了,”说到这儿霜印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二姑娘有空就多来陪姑娘说说话吧,大姑娘这阵子苦啊-”
又在做给旁人看呢,云浓唇角噙了一抹冷笑,“若论起亲密来,只怕我跟三妹加一块儿,也比不了霜印姑娘,”说着她站起身,“既然姐姐这病只需进补跟散步就能好,那我也不必担心了,我腰上也有伤,实在不耐久坐,姐姐你安心养着吧,至于落发的事,你既然心意已决,想来主持师太也能体会到你的决心,会有安排的,到时候妹妹一定过来观礼。”
云裳怔怔看着云浓姗姗而去的背影,只觉一口热血堵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噎得她面色青白眼中含泪,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姑娘,姑娘,”霜印被云裳的样子吓的慌了神儿,急忙扶了云裳的身子帮她顺气,“您这是何苦呢?你只管养好身子,一切有奴婢呢-”
“霜印,我没事儿,”一串泪水从云裳的眼眶中滑下,“我只是不知道我们姐妹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她竟然连一点姐妹之情都不念,她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不会让她成为姑娘的拦路石,霜印在袖底攥紧拳头,将云裳揽在怀里,现在姑娘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了,但只要有她在,就不许任何人踩在自家姑娘头上。
“云二姑娘,我家师太请您过去,”中午在自己房里用过素斋,云浓歪在榻上看绿蚁打络子,这丫头在串珠子打络子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配出来的颜色总比旁人别致一些。
“小师姐可知道师太有什么吩咐?”红泥抓了把果子塞到那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尼姑手里,“小师姐坐下来暖和会儿。”
那小尼姑也不跟红泥客气,接过果子道,“是慧安长公主过来了,灵珀姑姑说师太请二姑娘过去见见呢。”
慧安长公主来了?云浓狐疑的看着红泥,她就住在坐忘斋里,竟然不知道庵里来了位长公主?“既然师太见召,我马上过去,红泥过来帮我换衣裳。”
永安最潇洒的驸马爷彭乐达有自己的侯府和满府的红粉知己要应酬,平日到慧安长公主府的时候并不多,而内向不好交际的慧安长公主来的最多的就是姐姐的无垢庵了,她昨天一听说云裳要在无垢庵出家的消息,今天就轻车简从的赶了过来,在慧安长公主的认知里,秦翰终究是有负于云裳的。而她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云裳,结果却从染尘师太这里听到了云裳执意出家的消息。
“唉,我还想着,在宗亲里帮她寻上一门亲事,”慧安长公主叹了口气,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有女子像她一样要守着冷寂的空房等待黎明。
”旁人的事你顾得过来么?我这无垢庵有什么不好?她在我这儿出家哪里委屈了她?”染尘师太最看不惯慧安长公主成天悲天悯人的模样,她可是看着这个妹妹长大的,深宫里能养成这么纯善的人而且还是自己亲眼看着的,这是最让她匪夷所思的。作者有话要说:弄了好久才好。
第65章 六十五不约而至
“还有你,你看看你这打扮;换个样子不成么?”染尘师太捻了捻慧安长公主身上的大红缂丝缀八宝苏绣孔雀袍;外罩着红玉璎珞垂珠织就凤凰牡丹披帛,一丝不苟的牡丹髻上插了金累丝点翠嵌东珠正风钗;鬓边并簪着嵌花镶碧玺翠珠长簪,“你就算不穿成这样,大家也都认你这个永安最尊贵的长公主。”
慧安长公主永远都是端庄有余灵俏不足,这万年不变的样子;男人看久了能不厌么?
“我不习惯;从小就这样了;”让自小被先孝慈皇后用规矩圈大的慧安长公主放下架子她还真的没法接受,“以前你不也让我试过么?那些衣裳我穿上身上空荡荡的;跟没穿一样,手脚都不会放了,”为了赢回彭乐达的心,慧安长公主也曾经尝试过,反而被彭乐达笑了一通,以后她再也没有勇气穿那些轻浮艳丽的衣裙。
见妹妹这么固执,染尘师太恨不得拧她两把,“长兴侯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你还没有看出来?就算是他不在乎,你也得为自己考虑生个嫡子吧?难道你准备将长公主府送给那几个小娘生的?”想到这些染尘师太就更来气,长兴侯彭乐达庶子都生了三个了,而且还说什么不论嫡庶搞什么英才教育,以后侯府的爵位能者居之,这分明是不将慧安长公主这个嫡妻放在眼里,可偏偏这个妹妹贤惠的过了头,随着长兴侯胡来。
听染尘师太说这个,慧安长公主笑着摇摇头,“姐姐也知道的,长兴侯府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但我的一切都是父皇和皇兄赐与的,怎么可能经易许人?我已经跟他说了,若是我不能生养,这长公主府及公主府的一切,都要交还皇家的。”
“算你还不糊涂,只是女子若没有个自己的骨肉,老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难道你想像我一样?”染尘师太拍了拍妹妹单薄的肩膀,劝道,“依我说,你就硬起来,直接将彭乐达给拘在府里,我看谁敢上你公主府要人?待你生下嫡子,随他们彼闹去,他彭家一个长了毛的长兴侯,留不留还不是皇上的一句话?”
到时候长兴侯的爵位,长公主府的一切,看谁敢跟皇家的血脉争?
慧安长公主被染尘师太说的红了脸,讷讷道,“那怎么行?京城里的人都看着呢,再说了,我也管不了他的,当初我答应过的-”
当初也是自己亲口答应留着彭乐达的那些红粉知己,他才肯尚主做了驸马,也是因为娶了自己,才让他再也不能立于朝堂之上,想到这些,慧安长公主就满心愧疚,对彭乐达冷落自己的怨气少了许多,“我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有没让你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嫡子未出庶子庶女都一大群了,长兴侯府真的好规矩!当初你就该听我的话,先去给那些贱人都灌了绝子汤,”染尘师太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狠声道,“没有了儿子,她们敢闹腾么?”
“算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惹得姐姐不开心,”慧安长公主摇摇头,将心中的不快挥散,如今她跟彭乐达已经结缡九载,对彭乐达太了解了,也不再有任何的指望,“你不是说很喜欢云家那个二姑娘么?可来了?”
云浓已经在偏厅候了许久了,只是灵珀看染尘师太正跟长公主说体己话,便没有立时让人禀报,现在听慧安长公主见问,忙笑道,“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奴婢请她进来?”
“你也是的,怎么能让小姑娘一直等着?”慧安长公主嗔了灵珀一眼,“快去请人进来,还有云家大姑娘,我派去探病的人可回来了?怎么没个回话儿?”
灵珀是一早得了染尘师太指示的,笑道,“能得长公主赐见已经是她天大的福气了,至于云家大姑娘,探病的人已经回来了,说是没有大碍,只是今儿起了风,奴婢便做主不让她过来给您请安了。”
慧安长公主对云裳的印象还算不错,听灵珀这么说,颔首道,“你说的有理,免得病上加病,反而失了我的本意。”
跟高傲且喜怒莫测的染尘师太相比,慧安长公主就是一只纯良的小白兔,云浓跟她说话便变得格外轻松,听她问云裳的情况,就详细的将云裳这些天的心路跟打算说了,引得慧安长公主一阵唏嘘,忙命身边的宫人回府选些雪蛤燕窝给云裳送去,又连连嘱咐云浓这个妹妹要好好陪着姐姐,云浓自是谢恩不及。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长兴侯到了,不但慧安长公主,连染尘师太都难掩惊奇,“哎哟,今儿是怎么了?你跟她说要到我这小庵来了?”
听说丈夫来了,慧安长公主心里也是欢喜无限,赧然的摇头道,“并不曾,是不是他有什么事情要找姐姐?”
染尘师太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彭乐达在自己这儿除了找骂还能找到什么?也跟私下来见她?“快请吧,咱们听彭侯爷怎么说不就知道了?”
彭乐达一进正堂就看到了云浓,不由心里给自己竖了个拇指,他可是一得到云裳云浓姐妹到无垢庵的消息就想着怎么来一趟了,还好自己的公主老婆跟自己有些莫契,竟然第二天就到无垢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