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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这就是过继?不像自己以前知道的认个干爹干娘,平时就是多门亲戚,这个是直接就成了人家的孩子,跟现代的收养一个道理了,云浓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胡氏,“祖母也答应了?可是师太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胡氏一直将自己当作秘密武器来养着,能这么轻易的将自己送了人?
“对云家有没有好处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你,”胡氏不愿做恶人来告诉云浓这样的消息,但这个孙女太过聪明,她生怕黄氏这蠢货再说错了话,连忙接口道,“你也知道现在云家的情势,出了那么个姐姐,不单是你,所有云家的女孩儿想嫁个好人家儿都难,别人家咱们不说,你三妹呢,将来叫你姑姑留意个上进的举子也可以,你呢?你这样的姿容品性,随便嫁了祖母哪里会安心?”
说到这儿胡氏试了试微红的眼眶,又道,“可是你认了染尘师太做母亲,有她提携着,什么样的人家寻不来?你别怪祖母狠心,祖母是真心实意为你好啊!”
虽然云浓很想摆脱云家的算计,也一直在抱染尘师太的大腿,可现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情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如释重负,尤其是云家这种爽利的态度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还拿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见云浓兀自垂首不语,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黄氏心里起急,想想以后丈夫的仕途,若是云浓有半点为家里着想的心,别说是给人做女儿,就是算为奴为妾也应当甘之如饴才对,“母亲您别再跟她多说了,媳妇早就看透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了!我跟你说,你父亲现在在朝中被有弹劾,师太承当给他谋个两淮巡盐使的缺出京几年,你就忍心挡他的道儿?”
黄氏的理直气壮真真是燃尽了云浓最后一丝香火情,“呵呵,原来如此,”最终还是将自己卖了,云浓咯咯一笑,“原来在母亲眼里,女儿不肯认她人为母,不舍生养自己的家,是不孝?”活了两世,黄氏这样的极品真叫云浓长见识了,而这极品还是自己的亲妈!
“你,你放肆,”黄氏被云浓激的霍然起身,“我是你的母亲,你竟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莫说是我要将你送人,便是要你的性命,又有何不可?”
“您还记得您是我的母亲?可是除了生下我,您还做过什么?”云浓冷冷道,“都说是‘父慈子孝’,母亲想想这些年,您可当得个‘慈’字?还有,云家在京城没有什么根基,可山东黄氏不是,您做为山东大族的女儿,居然将女儿送人,若是叫舅舅知道了,会怎么想?”
黄氏还真被云浓的质问给吓住了,虽然她不喜欢云浓,可是娘家大哥对云浓印象很好,每年送节礼的时候,都特别为云浓另备上一份儿,如果知道自己要将亲生女儿送给一个风评甚差的尼姑做义女,只怕会跟自己翻脸,“女儿家‘恭顺’为要,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竟敢来质问我?”
“女儿家除了讲求的东西只怕还有不少吧?母亲当初是如何教养大姐的?”既然要将自己送人了,云浓索性将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撕下来大家痛快,她不介意也不怕跟黄氏斗嘴,云浓的话其实是在说给胡氏听,叫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明白,以后再拿什么亲情恩义来为云家谋福利时也掂量一下,免得染尘师太帮了自己,却因自己招来一群跗骨之蛆。
第126章 一百二十六
这个黄氏,原本孙女已经愿意听众家里的安排了;偏这黄氏一开口就不招人喜欢;这个时候正是温情笼络的时候;怎么可以张口就出嫌弃之语?现在好了,气的孙女儿犯了左性;到染尘师太那里再说不出愿意的话来,岂不是要错失大好机会?
“行了,你别再说下去了,不知道浓儿乍听这样的消息伤心么?”胡氏狠狠的嗔了黄氏一眼;语重心长的拉了云浓的手;“你娘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最不会说话一个人,又听了染尘师太想要你做女儿;她能不心疼么?这心里一疼;就乱了方寸,你莫怪她。”
真真是,云浓看着胡氏“慈善”的脸,真想转过头去,“那祖母呢?娘不喜欢我孙女从小就知道,祖母却是最疼爱孙女的,您一定不会答应师太的提议,其实,师太想做个女儿,孙女认了她当干娘就是了,何必弄什么过继?”
听孙女如此眷恋自己,胡氏爱怜的抚了抚她的额角,又扫了一眼内室,示意白荻出去,“你出去看着点儿,我跟二姑娘有话说。”
待白荻出去了,胡氏才小声道,“你可知道,南平侯府已经绝嗣,只有师太一个孤女?你过继在她的名下,咱们不说承继南平侯的爵位,可是当初南平侯府在京城中的家业,还有师太做长公主时的产业,都不是小数,若她不找个人,难道百年之后都上交给朝廷?”
“可是孙女不在乎这些,”听胡氏这么亲昵的跟自己算计染尘师太的财产,云浓未免齿冷,“咱们云家也不缺银子。”
“是,云家是不缺银子,可云家缺的是根基和地位,原本这些,你只要做了靖王侧妃,都可以慢慢累积,可是现在,”胡氏惋惜的摇摇头,“都完了,连你父亲也要跟着吃挂落,师太说的一点儿都不错,那些起子闲着没事干的御史怎么会放过这件事?”何况云家再不缺银子,可能给女儿陪嫁也是有数的,而云浓跟了染尘师太就不同了,以后染尘师太手里那份庞大的产业可都是自己孙女和她生的儿女们了。
“所以咱们现在只能靠师太了?师太真的帮父亲谋了个好差使?孙女虽然不懂外头的事,但也听姑姑说过,盐道是最肥的,还说霍家也想插一脚,可是根本插不进去,”既然是这自己的价钱,那就摆到明处来说好了。
“呃,这个,其实师太那么喜欢你,帮你父亲又是举手之劳,盐务听着肥,却最是繁琐,”胡氏尴尬的一笑,这种事她并不愿意云浓知道,免得将来如果在染尘师太手里受了气,再对云家生出了怨怼之心,“你别听你娘浑说,她根本不懂这些。”
“既是如此,左右师太也想认我为女,您就跟师太说不要父亲到什么两淮去,直接帮父亲讨个其他的差使做做,祖母,我跟您讲啊,”云浓拉了拉胡氏,示意她俯下头来,“虽然孙女一直卧床,可是外头事也瞒不了我,皇上来过了!”
“嘘,这话是咱们能说的么?”胡氏心里一惊,也压低了音量,染尘师太受个伤,连皇帝都亲临了,可见其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自己孙女就更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了,“师太愿意出手帮你父亲已经实属不易,咱们万不可太过贪心,虽然你是过继给她做女儿,可是你这么大了,哪里会忘了本生父母?祖母想着师太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待你成了亲,以后时常来看祖母就是,父亲还是你的父亲,昂哥儿也还是你的兄弟,姓什么,是谁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真真是好算计啊,莫说古代人重血脉,就算是搁前世,将女儿送给人家之后,跟女儿说,你吃着养父母家里的饭,花着他们的钱,待你长大了出息了,再带了他们的家产回来给我们养老,这样的父母也会遭人唾弃吧?可是自己的祖母就能一副为自己打算的面目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孙女儿明白了,只是师太的身份京城里没有人不想巴结的,就怕师太只是因为这次的事就那么一说,没准儿过了今日,又有了新主意呢,毕竟这么些年了,师太从来没有过继儿女的想法,再说了,师太如今青春正盛,万一抱从宗族里抱一个年纪小,什么也不懂的男孩儿怎么办?”染尘师太为了自己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自己也不能掉链子,该“提醒”的,该煽的风自然都要走到。
“你说的没错,还是你啊,想的比谁都周到,”胡氏欣慰的拍拍云浓的肩头,“我这就跟去你父亲商量,这是好事,想来族里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这件事还是早些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浓儿,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论你做了谁的女儿,生你养你的都是云家,云家才是你的根本,”有道是富贵迷人眼,胡氏还个孙女一旦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再不被云家所用。
“云浓永远都不会忘记祖母和父亲的生养之恩,”云浓静静的看着胡氏,眼泪忍不住顺颊而下,只是报恩的方法,却不一定是帮你们升官发财,“若是昂哥散了学得了空的话,叫他也过来看看我。”
秦翰进来时,正看到云浓怔怔的盯着帐顶的缠枝西番莲发呆,再想到进来的时候虹霓说的,从胡氏她们走后,云浓除了服药外,连水都没有喝一口,不由心里一叹,含笑走了过去,“看什么呢?可是觉得这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