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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凯莲笑了:“你们一群的傻瓜。”
乔川再醒来,本能地想用手去抓住罗翼的胳膊,却发现床大的吓人,缓缓睁开眼睛罗翼却不在床上。
“罗翼?你起来了?”
陈有才打开卧室的门,问道:
“少爷,您醒了?准备去上课吧。”
乔川猛地坐起身子:
“罗翼呢?”
陈有才脸上只是悻悻的表情,并不做答,乔川这才发现身上已经整整齐齐地穿上了睡衣,昨天罗翼在身上留下的痕迹还异常清晰。
“罗翼呢?”乔川刚想起来,脚底却一阵虚浮,又狠狠跌回床上。
“少爷,您今後是想搬回去,还是和我一起住在这个公寓里?”
“我问你罗翼呢!!!!!!!你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中国话?!!!”乔川失去了任何的耐性。
车驶向了十号街的玩具店,陈有才一字一顿地告诉乔川,罗翼走了,谁都不知道罗翼去什麽地方了,但乔川并不相信,没有任何证据让他能够信服。
十号街的玩具店会像往常一样地敞开,之後艾力克会笑著跟乔川招手,说,哟,小狗这麽早起来了?
十号街,湿润的地板,似乎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雨,但是乔川睡的太熟了,并没听到雨声。
透明的玻璃,被封的大门,那玻璃门上只挂了四个字:
“吉屋待租”
打开车门,乔川几乎跌了出去,双手抓著湿润的地,之後再爬起来,努力要辨认那上面的字。
“罗翼……艾力克!!”
“罗翼!!!艾力克!!!!!!”十号街的早晨,所有人都看著这个茫然失措的少年。
乔川想起什麽似地拿出手机,他记得罗翼胸口红色的字,罗翼说,那是他所有的联系方法,所有的联系方法……
手机响了,乔川听到手机的铃声,那是他所有的希望,他顺著那声音看过去,只有个女人苦笑著看著他。
“罗翼的手机,现在给你,还有这个。”
凯莲把小兔子放在了乔川的手心里。
“他们走了。”
“你们是一夥的?”乔川的双唇不住打战。
凯莲疼爱地摸了摸乔川的头发,乔川却很快就闪开了去:
“滚开!!!!!!都给我滚开!!!!!!!!!!!!”
“小川……罗翼让我照顾你,你相信我罗翼他走……”
陈有才咳嗽了一声,凯莲没有再说下去:
“小川,你别怪罗翼……”
罗翼的声音这才想起来,那用呼吸一般的语气在他耳边叮咛:
“小川,别忘了我……小川……别忘了我,别忘了我……”
之後仿佛所有人都用罗翼的声音告诉他,别忘了他,别忘了他,所有人都是罗翼,没有人不是罗翼,所有人都是罗翼……
乔川捂住了耳朵:
“啊啊啊──!!!!!!!!!!!!!”
罗翼的手掌,手指,罗翼的眼神……
没有人能从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如此迅速地消失。
罗翼剜掉了乔川的整个心。
第二次,这麽离开我了麽?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罗翼,你要是打算离开,就不要有那麽多幸福的东西……憎恶幸福。
乔川茫然地在十号街狂奔,直到脱了力气,再脱了力气……
“少爷?!!”陈有才看著乔川就倒在自己视线里。
连续三天的高烧让乔蜀也著了急,四十度再烧下去,铁打的身子也能垮下去,陈有才几乎哭著让乔川多少配合点儿治疗,乔川倒也没有说什麽,只是闭著眼睛,待到第四天情况才稍稍有了缓解,乔川忽然喝水了,也张口吃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好兆头,之後乔川张开了眼睛。
只是微微一笑:
“太好了,什麽都……看不见了。”
大结局 葵花
这个消息震惊了乔家上下,乔川失明。
高烧导致角膜软化穿孔。
私人医生只说,换角膜说不定就有希望,而且希望值非常的高,但是乔川却坚决地抵制这样的做法。
“才叔,跟爷爷说,要是给我换角膜,我还跟上次一样从窗户口爬出去,只是,这一次,我既没有了视力………也没有了罗翼。”
那满窗都是娃娃,乔川摸索著找那些的发条,上了发条的娃娃对乔川说我爱你,一屋子的娃娃都开口说爱他,所以乔川不寂寞。
“我不寂寞,真的。”乔川笑著对陈有才道。
乔蜀几乎想要放弃了乔川的继承权,只是孙子究竟是自己唯一的,心疼还是归心疼,却没有任何办法逼著乔川就范。
时间顺著手指,流出了乔川的掌心,乔川只知道,天冷了,该换衣服了,过年了,要吃饺子了,之後又是春天,又是春天忽冷忽热的,之後天气会热起来,气温一高就到了五月。
乔川躺在床上,感受不到一点儿光线。
陈有才照旧把乔川房间里的窗户打开:
“五月了,天气热了,少爷啊,开空调不是好些麽?”
乔川还是不说话,陈有才叹了口气:
“院子里不是您让种上的葵花麽?六月就开了,不想看一眼麽?”
“葵花?”乔川坐起身:“六月就开了麽?”
“是啊,六月就开了,不是我唠叨,您接受手术吧,不然葵花开的好您要怎麽看?”
乔川似乎有些被说动了,没有答话,陈有才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接著道:
“罗翼并没有出什麽事,您要健健康康地才能再见到他,我也相信罗翼不是那样的孩子,毕竟你们俩都是我看著长大的。”
乔川笑了笑:
“我也一直这麽觉得,所以等著他回来,我如果失去了视力就不用再成为乔记的继承人,就不再是玩具……”
“你可以放弃继承权!”乔蜀推开门。
“爷爷?”乔川把头偏了过去。
“你啊,让我真是失望啊……”乔蜀痛惜地看著自己的孙子:“放弃了,所以接受治疗,乔记再怎麽样也抵不上你啊,小川……”
乔川这才笑了,陈有才第一次在乔川病後看见这样的笑容,来之不易。
手术的事很快就敲定了,知道了适当的角膜之後立刻进行手术,之後进入恢复期。
“我能赶上六月的葵花麽?”乔川问道。
陈有才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可以的,一定可以……”
“你知道麽?”乔川像是想起了什麽:“我跟罗翼以前种过葵花……”
没有再说下去,陈有才生怕乔川这个时候後悔了:
“怎麽了?少爷?”
乔川忽然道:
“我要到一个地方去拆纱布,好麽?”
陈有才在之後咨询医生,医生说最好是在医院里,毕竟外面容易感染,是新的角膜怕出什麽不适应的症状在外面也非常不方便。
乔川执意要这麽做,任何人劝都没有起色,乔蜀只是淡然地随了乔川去了,这样总比不接受任何治疗来的好。
手术之後,以医生的说法是相当的成功,就等著拆绷带的那一天。
乔家大院的葵花已经开了,陈有才把花放在盘子上让乔川摸了摸,乔川一直叮咛著别把花放远了,就放在自己的病床旁边。
“明天就要拆纱布了麽?”
陈有才给了个肯定答案。
“少爷,还是在医院拆了再上山吧?葵花没那麽快败……”
还有另一句话,陈有才没说出来,去年种下的花,没有任何人打理,怎麽会开地漫山都是,他就怕那山上一片荒芜反而让乔川再一次地难受。
乔川还是摇头:
“明天就去那儿拆,是好是坏,我都不会埋怨医院一个字,我自己负责。”
赶上六月湿润的天气,天气倒是相当晴朗。
陈有才背著乔川一步步地走,後面跟著几个零星的医生,他们对乔川自然相当的有意见,只是不好说出来。
“差不多该到了吧。”乔川问道。
陈有才呼了口气:
“差不多了。”那一片还是山上的平坡,所有人都惊住了,那麽一片的葵花怒放著,人般的高,迎著六月的清晨。
“花开了麽?”乔川抓住了陈有才的衣服:“花开了吗?!!”
陈有才还没来得及说什麽,那花丛里的人更让他镇惊。
“怎麽了?”乔川那近乎於孩子气的焦急:“怎麽了?!没有开麽?!!!!”
陈有才笑了,这大约就是人的命了。
“医生,给少爷把纱布拆下来吧。”
纱布一层地剥离,乔川微微能感受到光线,他在那一瞬间忽然退缩了,他想他不该来的,要是眼前只是一片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