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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师却是挑眉一笑:“小云疏这是不相信老头子的能力啊,我说有,那就肯定有。这儿可有五亩茶园呢,这都6点多了,小云疏你这还不采……中午,还想吃饭吗?”
“……!”
不过多时,一轮圆滚滚的朝阳从群山掩映之间冉冉升起,放射出灿烂耀眼的光芒。金灿灿的日光照耀在碧绿翠滴的茶叶上,仿佛给之照上了一层金边,艳丽无双。
而在这一片青葱的茶园之中,一个身姿清俊的青年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与美丽的茶园一起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因为身材较高的缘故,那青年需要时不时地弯下腰来查看茶树上的茶叶,偶尔会脸上一喜,手中便多了一点莲心,但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失望而归。
二月的龙井,几乎就没听说过有人去采摘的,而如今,高大师竟然还要李云疏去采摘那一旗一枪,这简直就是在为人所难。可是既然高老说了,那自然就是有他的理由的,除了今年春季来得太早、气候太暖外,他独特的培育手法也使得这些茶树长得极好。
但是就是这样,却也……
“李云疏!你这个臭小子,你都摘了十几个莲心又都扔掉浪费了!你……你这个败家子!!!”
李公子无辜地眨眼:“高老,这不是您说……我想采多少,那就采多少的吗?”
肉疼得眼皮都跳起来的高大师:“……”
脸皮还没厚到和小辈计较的高大师只得吞了这口闷气,心疼得看着李公子在茶园里游走,心里却暗自想到:有了一个徐昱卿还不够,这还得再加上一个李云疏!你们李家人,他老头子这辈子是惹不起了!!!
高大师的痛苦日子是开始了,但是李公子的艰难岁月也是刚刚起步。
这第一天上午,李云疏并未完成高大师的任务,两人带着采摘而得的茶叶回了山间小屋,高老问道:“小云疏啊,这采了一个上午,你有什么感受吗?”
即使是仅仅穿着两件薄薄的衣衫,但是经过一个早上的艰·苦·劳·作,李公子早已是额上布汗,就连胸膛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认真回答道:“高老,我这一上午看了许许多多的茶树和许许多多的龙井茶叶,最大的感受恐怕就是……我从来都没想过,龙井茶叶还有这么多种模样。”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李云疏慢慢地眯了眸子,声音也渐渐变轻:“我以前喝龙井,从来都是一旗一枪、莲心雀舌,从没见过次品。但是今天,我真的见到了很多品质一般的茶叶,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但是确实是有了极大收获了。”
“嗯,你说得不错。”虽然李云疏并未将具体的东西说出口,但是高大师却已然赞许地点头许久。不过半晌,他又道:“对了,今儿个下午咱们把采到的新茶晾晒一下,你的茶叶还没采摘完毕,等明儿个,咱们继续、继续啊。”
“……”
当天晚上,劳动了一整天的李公子睡得极香,等到天还未亮便又跟着高大师进了茶园,开始了新一天的采摘。每天的任务都是不同的,倘若前一天的任务没有完成,那么只能在第二天继续。
已经长成的好茶是越来越难找,等到三天下来,李云疏已经摘了1。5千克的莲心和500克的旗枪,可谓是收获颇丰。但是等到第四天,高老爷子却没有再带着他去茶园,反而是在家中开始做起饭来。
“咱们明早得吃汤圆,今晚上还得揉好面团,否则明早再早起我可起不来。对了小云疏,你那鱼鳞刮得怎么样了?晚上的大鱼就看你的了,这条鱼可是老头子我千方百计让人给送上山的哟。”
李云疏此时正在费力地用菜刀刮着鱼鳞,就是再优雅从容的人,只要操起菜刀、刮起鱼鳞,那都是什么风度全没有了。由其是压根不会做菜的李公子,头发上还被活蹦乱跳、垂死挣扎的鱼蹦跳着溅了不少水滴,更是狼狈不堪。
但是李公子还偏偏和这条鱼耗上了。
人李公子出生至今,可是从未尝过败绩,岂能在一条小小的鱼上折腰?
“高老您放心,这鱼……咳咳,这鱼很快就好了,您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李公子手起刀落,干脆不管不顾地先把这一条即使被开膛破肚、仍旧不停乱蹦的鱼剁成了两段,那可怜的鱼又勉强地挣扎了两下,这下,似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对手有多么残忍,才老老实实地不再动弹。
见状,李云疏满意地淡笑勾唇,却不知道,自己那手拿菜刀、脸沾鲜血的模样,已经被高大师偷偷摸摸地拍进了手机里,不一会儿便按下了发送键,传给了某个远在b市的老宿敌,顺带着还得损上一句:“唉,你这徒弟远看着还是个谪仙公子,怎么也这么凶残啊,哈哈!”
而一向严肃淡定的黄老自然不可能中了这种激将法,那是连眼皮都没皱一下地直接将照片转发给了某位正开着会议的男人,而后者此时原本正听着某分公司高管报告着年度计划,忽然手机便这么悠悠地震动起来。
俊美优雅的男人随意地划开手机,当视线触及到手机屏幕的时候,冷峻的凤眸倏地睁大,手上的动作也一下子停滞在了半空中。那报告计划的秃头男人见着自家boss忽然一声不吭地沉默起来,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轻声问道:“霍……霍先生?”
只见下一秒,霍铮拿起手机便向门外冲去,一边走还语速飞快地留下一句话:“今天除夕,你们都回去吧,明年再来开会。”
众人:“……”
是谁说了今年的会议要今年开掉,他们才大老远地从米国/西欧/岛国赶过来的啊!!!
……
霍铮当天上午便回了老宅,硬是将在外面泡着的霍少泽不知从哪儿给拐了回来,顺带着还拐回来了一个正与霍二少一起在街上溜达着的徐昱卿。霍大少把这两人往家里一放,对着霍老爷子就道:“爷爷,我今天有点事,晚上不能在家里吃饭了,他们两个陪您。”
霍老爷子:“……这……这俩算啥?”
霍铮轻飘飘地扫了霍少泽一眼:“这你二孙子。”
霍老爷子又用手指了指满脸微笑的徐昱卿:“那……那这个呢?”
霍铮似乎也没想到徐昱卿居然会和霍少泽在一起,但是他此刻哪儿还有什么心思去管这些问题,他又淡定地说:“李家的外孙,今晚您就把他当您孙子就好。”
这是怎么算的嘛!这种事能这么随便当作就好了的嘛!!!霍老爷子气得肝疼:“……那……那你呢?”
“一人换一人,今晚……我去江南。”
众人:“!!!!!!”
于是,就在李云疏刚刚被厨房里的辣椒味给熏得不停咳嗽地出了门时,他还没看清眼前的事物,忽然便稳稳当当地摔进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里。
浅琥珀色的眸子里还带着被辣椒呛着的泪珠,李公子慢慢地抬首看去,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刹那他倏地愣住,良久,他忽然惊道:“霍……霍铮?!你怎么在这儿?”
而霍大少则神情严肃地垂首盯着自己怀里的青年看了许久,他抬起手指,动作轻柔地在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上摩挲了半晌,郑重地问道:“你受伤了,谁把你弄受伤了?是哪儿受伤了?你怎么还拿菜刀和人拼命了?无论遇着什么事,你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什么都可以给对方,别拿刀和人拼命……”
“……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第九十八章
杭市西湖西,狮峰山腰间,一大片幽静浓郁的黑暗中,只有一间单层小瓦房的灯光幽幽地亮着。即使是到了除夕的深夜,这个本就难以通电的地方也没什么电视可以看春晚,只有三个大男人眼瞪着眼地互相看着,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咳咳……高大师,您煮的鱼看上去卖相真好,一定很好吃。”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南面位子上的青年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他拿起筷子笑着指着那红烧鱼,又道:“今天是除夕,年年有鱼,年年有余,可惜了这么好吃的鱼,我们只能放着等明天再吃了。”
华夏大多数的习俗都是年夜饭必须得有一条整鱼上桌,这样才算得上是年年有鱼,有个好兆头。也有不少地方是当晚不能吃这条鱼,必须得等到新的一年才能吃上一口,否则就是破坏了吉祥的寓意。
李云疏的话说完,却没有一点回音。
只见这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正直溜溜地转着眼睛,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俊美男人,而后者则淡定从容地将李云疏和自个儿的碗筷用热开水烫了一下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