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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弩的话让苦涩的心突然泛过微微的一丝甜蜜。他果然并非无情……
「这绳子怎么这么难解……都勒到肉里去了……」他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将跟血肉浑到一块的麻绳拉出来。
这时却听那边传来一个清灵的声音:「黑翼首领,您太客气了!」
曾经在练习场上怒吼的声音……
曾经在耳边诱惑呢喃的声音……
曾经在上战场前叮咛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忘记……属于那个令我晚晚梦牵的人的声音?
「……瑞……」
蠕动的嘴唇,好痛。
颤抖的身体,好痛。
粉碎的心脏,好痛。
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还是因为呼唤了这个名字的缘故?
「优大人,你想说什么?」
黑弩的询问如雷电般击中了我。
我已经死了,叫「尤罗」的前国王应该已经永眠在茫茫的流沙之海。
不可以让他看见我!!
听众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黑弩还在那里慢慢的解绳子。
身体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猛然着力,生生的扯断了捆绑着两只手臂的绳子。手臂像断掉了般疼痛,但我已无法顾及那些,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但我又一次犯了不自量力的错。麻木的双腿无法支撑获得自由的身体,整个人在失去支撑的一那跌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地面有一滩不知是什么的粘腻液体,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根本顾不了许多慌张地拼命睁开眼睛想看清楚逃跑方向的我,却在眼缝之间看到了一片鲜艳的颜色。
美丽,灿烂,残酷的……
血色……
8
——陌生人的赞美——
躺在昏暗的小营帐内,已经有十天……
浓烈的药味弥漫了所有空间,加上十天没有洗澡的味道,恐怕连老鼠都不敢进来这里。
当日瑞尔应该没有看见我,那时惊慌失措的我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再是当日整洁干净的皇帝,而是一个满身血污的逃兵。在洗脸的水面上看到了那张乱七八糟的脸,连自己都不认得了,看来应该不会被认出来了。
但或许,我期待着的并非如此的结局。
又或许,我期待着被那双水蓝色的眸子洗涤掉覆盖身体的所有血污。
平静的只有这里,外面可是一阵风云变幻。
沙多鲁国跟黑部族达成了暂时停战的协议,虽然不清楚双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战火停息令他们都赢得了休养生息的时间空间。
虽然躺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不见天日的地方,但我的消息还是很灵通。这个就要归功于门口站岗的两位大嗓门卫兵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不少辛辣讽刺的东西,只是对我没有什么杀伤力,毕竟他们的水平比起那水眸俏人儿的毒舌也只是搔痒的程度罢了。
有的时候还真觉得黑翼的行为有点浪费资源,看管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需要两个恐武有力的壮汉吗?不过转念想来也对,毕竟我是那么喜欢骗人的叛徒,说不定这种苟延残喘的衰弱样子是装出来的呢!
被自嘲的想法扯出一个笑容,虽然看不到,但已经可以想象有多苦涩。
十天里除了送饭送药的黑弩,不曾见过其它人。
能开口说话是在第八天,但第一句就让他生气得想吐血。因为我告诉他,我想要:「酒。」
他瞪了我好一阵子,然后就离开了。第二天便给我带来一瓶酒。
伸手摸出藏在床底的酒瓶,感觉到里面晃动的液体,像隐藏着的恶魔诱惑世人。
而我便是那万千世界中的一个普通世人。
呛喉的酒液,焚烧了嘴巴、咽喉,在内脏卷起血腥的风暴,仿佛把所有已经结疤的伤口全部撕裂。
「咳咳……咳……」受不了折磨的身体,企图将这种作恶的液体排挤,但沉醉于毁灭快感的我用手强捂住嘴巴,不让满是腥味的东西吐出。
混杂了血丝的浊酒从手指的缝隙闲渗出,沾湿了胸前大片的绷带。
可惜的看着浪费掉的酒,我昂着头灌了一口。不想让那珍贵的东西从再次从口中喷出,我强迫着脑袋抬起来,谁料反而呛到了,咳嗽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好象要把内脏都要咳到吐出来的咳嗽,剧烈得让浑身的伤更加疼痛。
被眼泪润湿了的眼睛,朦胧见看到了一个进来的身影。
「咳!咳咳……咳……咳咳……」没有在意到底是谁来拜访,我只一心一意的咳嗽着。
那身影顿在门口好长一段时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已经咳得瘫在床上,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仿佛一条垂死挣扎的鱼。但即便如此,手还是死死抓住那酒瓶不肯放开。
那人走近床边,想扶起我。但忽然一愣,随即爆发了狮子叫般的怒吼:「笨蛋!!你还敢喝酒!!你想死吗?!」
手中忽然一空,废掉一般的手无法抵抗对方的抢夺。
「你难道不知道受了伤是不能喝酒的吗?!这酒你是怎么得来的?!来人啊!!」
外面的侍卫诚惶恐的声音传来:「首领……不是我们……」
「是谁?」
暴戾的声音,隐藏了无尽的杀意。
不想连累照顾我的黑弩,我试图坐起来,但在挣扎了数次失败后便放弃地瘫在床上,蠕动破裂的嘴唇,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告诉那个人:「是我……偷……的……」
沉默,持续的沉默。
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是感觉到莫名的怒气在凝聚,在逼近。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拖了起来。若说这剧烈移动的痛让我几乎昏迷,那么随即被丢在地上的痛更令我快死掉了。
「偷?!你给我爬起来看看!你现在连站起来都不可能,难道说你是爬去偷东西的吗?!」愤怒的火焰席卷而来,「你那么喜欢骗我么?还是说,我真的很好骗?!」
然后双肩又被狠狠的钳住揪了起来,对上一双明明是黑色此刻却略显鲜红的眸子。
「咳……呵……不敢……我……咳……咳咳……怎么……咳……敢骗……咳咳咳……」想平息这种快要烧死人的怒气,可惜根本话难成语。明明知道在咳嗽下去会让他更加生气,但就是无法停下来,恐怕又要等咳到虚脱无力才能停……
英挺的眉毛皱了起来,眸子里的怒火若隐若现:「优,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钳子般的手松开了,脱力的身体重新跌到地上。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冰冷的地面有点儿令人难受,我当然知道再躺下去身体的伤会更加恶化。闭上眼睛等待了一会儿,感觉到麻木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点力量,便爬起来了一点然后缓缓向床铺移去。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诉说了痛楚,只是稍微移动一点点的距离已经疼得大汗淋漓……才几步啊?怎么好象遥不可及……床铺离我好远……啊,终于到达了!呜……床离地好高……用力……用力……算了……
我得承认我不是那种持之以恒、坚韧不拔的硬汉,所以我放弃了。
半瘫在床边,昏昏沉沉地要睡着了……
「你想死吗?受了伤还睡在地上!!」暴躁的怒吼将我吵醒了。
也不是我想睡在这里的啦,用眼睛看都知道我是没有力气自己爬上床的嘛……
委屈的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