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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了还有些疼的背,算了,如果这就是天意的话。
好吧,那他看就是了。
3又见得一番别样
再看到詹晓明,还是一样的人,只是已经换了一个场景。
依旧是他等着这位仁兄,而这一次,他看到的詹晓明,一个在练舞的詹晓明,明明是一次都没有看过,却觉得他就是该这样,就是该这样的一个人,或者是一个舞者。
云手、云肩、燕子穿林。。。。。。他不断地重复着最基本的古典舞练习,他居然是个很勤奋的人,会是一个退出舞台许久还是很勤奋的人。像他这样的艺人,有很多都已经发胖地只会操练那些新进的学生,再无什么心情去练习了。
整整三个小时,在乏味地练习后,是他的课程的开始。
进来的学生表情都有些奇怪,像是朝圣的人,带着敬畏和恐惧。
〃出去,再走过。〃
他很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学生几乎是被吓得弹了回去,相互间议论很久,也不懂老师的意思。颤巍巍地再走了进来,他还是不满意。
〃出去,再走过。〃
在他身上,他看到了一个艺术教育家固有的特质,不喜欢解释,不喜欢说教,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和不对,错了再做,做到对为止。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令人觉得相当地很无奈。
大约这样来了几遍后,终于有心高气傲的学生发出质问,〃老师,我们走路有什么不对吗?〃
〃自己想。〃他打开音乐,一个人继续练习。
此时的詹晓明,没有那次的采访中的平和,他有些胡涂了,詹晓明原来那个平和、直白、普通人的那个形象在一点点地瓦解,再也捏不出一个具体的模样来。
就这样来了七八遍以后,他叫学生进来,继续教学的进程,直到下课。他收了所有的东西,站定了说道,〃我从一开始就和你们说过,只有在舞台上的时候,你们才是舞者,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你们不是舞蹈的木偶,你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走路是走路,跳舞是跳舞。〃
很是詹晓明式的话,简单、随性,深想下去,似乎又有很大一层意思在里面,却也说不出什么深刻的哲理来。
忽然想起西方评论的一句话,东方的艺术,看着简单,细想又深邃,却是朴素到了玄妙。再看那人,才觉得西方人到底是把东方艺术给妖魔化了,他就不相信詹晓明是个神仙人物,死得不信。根本就是他为难学生想出的奇招怪法来的。
看到学生讷讷地点过头,应已是习惯了他这样的教法,不发一言继续去练习了。
他走到他眼前,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些无聊吧。〃
茫然然地摇头,突然想到他这个样子和他的学生真是有些相象,立刻摆出他成熟圆滑的一面。〃这也是我的工作,您可以给我机会来观察您的生活,实在是太宠幸了。〃
〃是这样吗?哦。。。。。。〃
唉,这个人生来是让人产生挫败感的吗?
〃说起来,詹先生的教法真是很特别。〃
他又是微微地歪着头,盯着地,不知在看着什么,〃老师这样教的我。〃
原来是抄袭原来老师的教学方法,他有些安下心了,只是安下的是什么心,他有些不明白就是了。
想着那句〃不是舞蹈的木偶〃。才发现他走路时的平稳,不带有那些传说中的轻盈又或是惯性思维中的外八,跳舞二十几年了,不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就不带着一点痕迹,这是多少人可以明白又是可以做到的。
他突然转过脸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的老师是个很厉害的人。〃他的神情很特别,没有那么些的倾慕,也没有那么些的妒忌,他只是说的一件很平常的事,只是想要肯定一件很平常的事。
才猛然地醒悟过来,詹晓明的老师应该是个对他来说很特别的人。他的老师?在他脑海中却毫无印象,已经看了这么多的数据,但是对他的师承却是讳莫如深。
细想他说过的话,端倪早就应该出现
学得平平,老师却很喜欢我,参加比赛的时候,都把很好的舞交给我,也就赢了那么些奖。。。。。。
是老师量身为我编的舞,无人可以再跳,是老师的厉害。。。。。。
大了,经过老师点拨,才发现是真喜欢跳舞。。。。。。
在他的人生里,他老师应该是个再重要不过的人了,为什么没有人提到,《流云》的编导名字,他没有留下一点印象,也就是说,应该在文艺圈久未出现或是根本就没有混出名堂的人。一个没有留下名字的人教了有了名气还很尊敬老师的学生,这么好的切入点,以前的记者根本不可能没有发现,也不会就任由得不写,其中一定有些事。
〃不知道我能不能见一下您的老师呢?〃
他随即点了点头,〃随我来吧。〃
很多的猜测,就开始在脑海中盘旋起来,会不会是个知性成熟的美女,差不多的年纪,还弄出了点师生恋的插曲来;或者会是个干瘪的文人舞者,埋首在书卷里,考据古典舞的;或者干脆一点,是个英俊长者,再来那点不伦的事出来。。。。。。就算是真的,主编也许也不让写。但是八卦是人的天性,这些天来,抑郁着的心情总算还有个出口。
结果
太令人失望了。
他看着一个六十多岁上下,硬朗的老头的时候,感觉就像是面对着自己的主编,是不是人老了都是一个样呢?看看,听听,尤其是那老头对詹晓明说的话,根本就是主编那个炉子里出来的
最近过得好不好啊;都是一个学校的,应该经常来看看他,别老是练伤身体的;食堂饭菜不好,今天就随他到家里吃个饭;三十几岁的人,应该要想想结婚一类的事。。。。。。
他一定是主编失散已久的大哥。。。。。。又或者詹晓明是他们失散已久的小弟。。。。。。
詹晓明很乖巧地应声说着话,模模糊糊地拒绝了去吃饭去住宿一类的要求,好容易才从他的谈话中抽了出来,才想起他来。
〃对了,这是袁伯伯杂志社的人,说是想来采访您一下。〃
〃老袁他介绍的人。〃那老头对他上上下下地扫了一眼,〃你真的要采访我?〃
那眼分明在说着,小小子,这么点分量就敢来采访我?
不敢,真的不敢。。。。。。
瑟缩了一下,〃那个。。。。。。只是想了解一点情况。〃
〃回去问老袁,我的事他差不多都知道,要是你想写的是小詹的话,恩哼,想想好再写,知道吗?〃再撂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收到,明白。
小生正怕怕中。
〃老师。〃詹晓明轻轻地一唤,那老头转过去时,立刻又是满面的春风。
雷锋同志曾经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真是从那个时代走出来标准的老头。比较起来,主编还是有救的,决定原谅他了。
可是,还有不对吧,这个老头他很熟悉,古典舞的大师级人物,国际有名的编导,郑立本,《流云》的编导若是这个人,他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郑老,不知您和《流云》的编导还有来往吗?〃
在那一刻,那两人转过身来,郑老盯着他,眼中冒出不是一般两般的怒气,而在詹晓明眼中却停留住了很久的空白。
《流云》
在看了才知道,那些溢美之词,更多来自于观赏者在观看时的震撼与无语,就比如他吧,第一次看完的时候,就记得几个大的色块,音乐怎么样,动作怎么样,感情怎么样,一切都很不真切,那些连贯,那些神情,那些最细微的动作,都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只是单纯地沉浸在了舞蹈里。用官方的话说,这是中国古典舞重意境的审美倾向。舞蹈界里说的形三力六心意八无形为十,无形为十多多少少已经成了神话,却真真切切地在《流云》中被展现出来。但这些都是官方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那个舞蹈。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也不懂,明明是那么傻的古装造型,明明还是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却透出那么重的飘逸来,以至于一点人味儿都没有了。
在看《流云》的时候,他才明白了詹晓明真的是个舞者。编那个舞的人,真的是很了解他,肯定是有才华却被埋没的编导,可是他们现在这样的表情,又似乎推翻了这样的一个猜测。
但他没有想到的时候,郑老回了这样的话。
〃那个编导死了。〃r
用〃死〃这个字,很冒犯,很直接,不带一点伤怀,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有才华却被埋没的编导,看来是个不讨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