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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相对,凌飏的目光难得沉寂下来,隐隐透出一丝失落的情绪。
“既然潼潼你不能随我走,那么——”良久之后,他才声音低靡的开口,说着却忽而展颜一笑,换了个轻松无比的语气继续道,“我随你留下。”
“你留下?”我不是很能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无不在叫嚣着阴谋的味道。
“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作数。”凌飏仍旧是笑,一双桃花眼灼灼生辉的盯着我茫然的双瞳,在我面前吐气如兰。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耳朵里会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脚下本能的往后退却半步,还不及再做出其他的反应,他已经拽了我快走几步踏上前面的台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郑重的抓了我的手,字字郑重的说道,“横竖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既然潼潼你嫁不得我,那么便娶我吧。苍月城,便做我带予潼潼的嫁妆,可好?”
【62】覆盆之水
凌飏此人,天生就是一个出色的戏子。
当着朝臣百官的面,他执我之手,他看着我时那双桃花眼中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似穿越云海,漂浮到了流云之上的那片仙境之中。
我们是唯利是图的合作伙伴,我不信他的话,却还是不知不觉的信了他的表情。
虽然不是我,可桃花树下他所描绘的那些誓言,还是让我轻而易举的相信他是真的刻骨铭心的爱着一个女子。
许是受了他的感染,再回想到与己有关的一些往事,我的心情不禁有些黯然。
因为凌飏突然抛出的诱饵,当下的场面再次出现了转机。
差人暂且将凌飏送往宫外驿馆歇息之后,我也早已精疲力竭,不愿继续再留在这里跟朝臣们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找了借口匆匆离开。
钟孝庭和颜怀越带着文武百官在毓硫宫中热议到午夜,南野和苍月城联姻之事终于敲定。
因为是在意料之中,所以三更时分,当内侍带了朝臣的联名帖前来请旨的时候我也并不意外。
其实从南野和苍月城之间世代的渊源来看,即便不是水火不容,两家也是绝难有握手言和的一天,更莫要说是联姻或者结盟之事。
可是这一次凌飏给出的这份所谓“嫁妆”的分量着实太重,换做其他任何人也都断然不会拒绝。
更何况眼下的情况是他要入赘,而非我要下嫁。
说白了,就是他以整座苍月城为代价,换了南野的一座虚有其表却无实权的后宫。
这笔天上掉馅饼的买卖,怎么看都是南野赚了,没有理由拒之门外。
不过国事为重,因为我还没有正式继位,再加上跟骆无殇之间的事刚刚了结,所以这笔儿女情长的风流帐暂且不宜张扬,是以我与凌飏之间的这门亲虽是定了下来,婚期却是刻意的往后延缓到二月。
次日的早朝我又去毓硫宫与文武百官见了一面,凌飏也在场,双方开诚布公的把将来的大婚的有关事宜妥善的计划一番也就散了。
早朝之后于尚书就带了各司官员在栖凤宫外求见,说是要与我商讨筹备不日之后的登基大典。
即便一夜之间我在那也朝中已经可以一手遮天,可后宫毕竟还是后宫。
我命人先将他们一行带到御书房等候,换了身衣服正往那边赶,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抬头迎面却见着钟旭行色匆匆的从回廊另一侧走了过来。
“公主!”两个人,狭路相逢,钟旭恭敬的施了一礼。
“你找我?”我问。
“是!”钟旭点头之后便是谨慎的没了后话。
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必定是有要紧事禀报。
我会意,摆摆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宫女内侍退下,然后才又抬头看他道,“说吧,什么事?”
“公主,探子回报说陛下——”钟旭深吸一口气,神色匆忙的开口,说着又马上发觉自己失言,尴尬的定了定神,改口道,“探子回报,昨晚骆将军已经连夜出城,带了两个亲卫往西北方向策马而去。”
签了离书,我与骆无殇已经再无瓜葛,只要不是还在朝堂之上,他的事我都无权过问。
只是去往苍月城和夜澜都要取道西北,他此行的意图看在众人眼里就未免玄妙了。
骆无殇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反倒不知避嫌了?
我心里想着,不禁莞尔。
钟旭等了片刻,见我没有表态就又试着道,“还要继续盯着吗?”
“不用!”我回过神来,果断的伸手制止他,“把人都撤回来吧,以他的身手,我们就不要画蛇添足了。你现在马上飞鸽传书到苍月城和夜澜的边境,让他们注意盯着,不管他去了哪里都尽快回报。”
“是!微臣即刻去办。”钟旭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并没有再多问,拱手道,“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先行告退了。’
“恩,你去吧。”我摆摆手,见他转身忽而想起翡翠的事就又叫住他,“钟卫尉。”
钟旭回头,递给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咬着下唇思量片刻,然后抬头看他道,“一会儿忙完了——你亲自去一趟骆将军府上,把翡翠接回来吧。”
虽然分道扬镳,可我与骆无殇之间却是以最和平的方式分的手,此时我若是去他府上要人,这层表面上的和谐关系怕是很难再维系下去。
钟旭微微抽了口气,神色间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一会儿我拟道手谕让琉璃给你送去,你带着过去,就说是本宫的懿旨要接翡翠回宫,他们再要违逆的话——”我说着不由一顿,片刻之后才稳定心神,敛了神色道,“反正只要能把人给本宫带回来就行了。”
钟旭嘴唇动了动,但见我态度坚决,终于还是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出乎意料,钟旭这一趟去接翡翠的事竟是办的出奇的顺利,不到天黑已经把人给我送了过来。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翡翠一直昏迷不醒,宣太医过来瞧了半天也没能瞧出个所以然。
就说钟旭这事儿办的顺利的近乎蹊跷,原来骆无殇是早有准备,不想让我从翡翠那里听到些什么。
他这样做明显的就是欲盖弥彰,不过见着翡翠脸色无异,身上也没有丝毫伤痕,我也就没在这个节骨眼上计较,吩咐了琉璃好好照顾她就摆驾出宫去见凌飏。
凌飏那边预定此意一早便要启程折返苍月城,是以我过去的时候随从们正在忙着准备行装。
他贴身跟随的内官是认得我的,可能是提前得了凌飏的授意,并没有提前通禀就直接把我引进了正厅。
热气萦绕间,整个屋子里茶香四溢。
厅内没有别人,只凌飏一个人坐在桌旁摆弄一套做工精美的紫砂茶具。
修长秀美的手指优雅的操控着深色的茶具,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再加上保养得当的缘故,一眼看去,那双手竟是有一种堪比女子的剔透之感。
虽然唇边已然噙着笑,但此时他脸上表情却是从容素雅,像极了一幅动态的泼墨画卷。
“坐!”听闻我的脚步声,他淡淡的抬眸看我一眼,示意我落座。
我款步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失神的盯着他手下从容熟练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然后抬眸看他,“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凌飏扬眉一笑,颇有些自得之意的把手边斟好的两杯茶递了一杯到我面前,“我沏茶的手艺是新近领会的,你尝尝,味道可有什么不同。”
我低头看一眼他擎在我面前的杯子,杯子的内壁是白色的,更衬得其中茶水莹润碧透。
凌飏等了片刻,见我迟迟没有去接,无奈之下只能悻悻的把杯子放下。
“我把苍月城备做这么厚的一份大礼亲自送过来,合作的诚意可见一斑,以潼潼你这么精明的性格,若是不来与我把这单交易敲定才是需要做个解释的吧?更何况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算只为人前做戏,你也是必得要来与我惜别不是?”凌飏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开始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因为袍子繁乱的缘故,他摸索着掏了好半天才拈了支发簪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脸暧昧的继续笑道,“我们有言在先,你忘了?”
我们有言在先,他助我回南野,我许他骆无殇之前所占的那个位子,至于将来会鹿死谁手就要各凭本事了。
可是以目前的状况,虽然他的承诺一一达成,可是他从我这里拿到的离着原先的期望值还相差甚远。
以凌飏的为人,我自然不信他会有这种“为他人作嫁衣”的胸怀,只是这个赌,他孤注一掷也未免也太冒险了点儿。
“我没忘!”我说,从他手里接过那根发簪捏在指间踟蹰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正色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