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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素雅的容颜,赶在意识开始紊乱之前先由眼眸深处展开一线明亮的笑意。
然后,我闭上眼,双手由他敞开的前襟探进他的衣衫里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也用了自己最大的热情去回吻他。
我爱过骆无殇,是那种用尽毕生心力毫无保留的爱过,可以往与他的每一次交合我却总是带着局促的羞涩,甚至还有下意识的闪躲,被动的接受他,拥抱他,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不得体的举动会阻碍我们之间那么纯澈美好的感情。
可是对于韦北辰,虽然一直到这一刻我也不敢轻易说爱,但在他面前我却是毫不犹豫的想要占有他,那么强烈的想要让他感知到我的存在,不在乎他会怎么看我,只是一味的想要将他抓牢,紧紧的怎么也不要放开。
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就像是两个溺水的人,抓住了彼此作为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可是那种感觉又不是全然建立在借力生存的基础上,是真的真的很想牢牢掌握。
韦北辰的这个吻一直进行到我精疲力竭还意犹未尽,他的舌尖轻柔的扫过我的唇线,牙关轻启在我唇上力道轻缓的噬咬,然后一点一点慢慢下移,吻过我的脖子,在锁骨处轻缓的流连,再一寸一寸往下褪掉我的衣衫。
两个人赤诚相对,他半撑起身子由上而下静静的看着我,我仰卧在他身下,双臂攀在他的脖子上,意乱情迷的回望他。
“影子,其实你很美。”他的一只手罩在我胸前一侧的浑圆上力道不轻不缓的揉捏,眼波柔软的笑,然后倾身在我的眉睫蜻蜓点水的印下一个吻。
“是么?”不管是刻意还是无意,以前他都从不曾说过赞美我的话,心中有种莫名酸涩的感觉晃过,我牵动嘴角缓缓在他面前展开一个笑容,“韦北辰,这句话你以后还会对别的女子说么?”
“没有别人。”他的目光皴寻在我的身体上应接不暇,似是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然后继续俯下身去,绵软的唇落在我胸前,细致的吻印在皮肤上,激起我身上一阵猝不及防的战栗。
他的手沿着我身体的轮廓一点一点的往下探去,我的皮肤因为他的碰触而不断升温,极力的咬着下唇还是有一两声细碎的嘤咛声由唇齿间的出来。
韦北辰的脸孔埋没在我的颈边的发丝间厚重的喘息,手下动作不停灵活的肆意的游走,一直到确定我愿意接受他之后,才拉高我的腿应邀进入。
充盈的满足感霎时灌满全身,我下意识的弓起身子贴近他,将环在他颈项间的双臂下滑到他的腰背上,用力的扣牢,心里却是因为他那句脱口而出的“没有别人”润湿,眼泪就那么默无声息的滑过眼角。
【30】我不介意
腊月二十三,苍月城的当家主母凌老夫人做寿。
沿袭以往的惯例,寿宴设在晚上,地点就在凌飏的府邸之内。
凌飏的府邸称作清漪园,改建在当年东敖皇宫的旧址之上,说是一座私人府宅,却一样有着等同于一国宫殿的规模排场,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修建的美轮美奂不落俗套。
下午我与杜明楠就已经把一切打点妥当,傍晚是凌飏园子里派了轿子来接的人,杜明楠留守行宫,风北渡点名带了我与韦北辰同往。
这一次的会面不同以往,其实我与韦北辰都是不宜出席这种正式的场合的,当着两国君主与他国使臣的面,很多的排场礼节都必不可少,而我二人的身份都太过尴尬。
他是一个处境尴尬的落拓皇子,而我则是风北渡身边见不得人的杀手影卫,这样的身份带出去只会给他脸上抹黑。
风北渡之所以这样做的理由我能解释三分,抛开他心里设计在各国之间的谋算不提,至少这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众人之间打压到韦北辰的骄傲。
这些年来因为母辈之间的嫌隙,他与韦北辰之间一直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之下。
不能说他曾对韦北辰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虽然表面上两个人看似水火不容,但我总觉得,对于韦北辰,他心里多少是带着一线骨血的牵念,只是他身为帝王那种高高在上优越感决定了他的亲情也必须建立在对方臣服的基础之上,可偏偏韦北辰是一个与他一样固执且骄傲的人。
许是因为少时受到的伤害太深,所以在韦北辰的眼里风北渡母子都是一体,他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卸下防备去靠近曾经伤害过他的仇人,而他对风北渡的这种毫不掩饰的厌倦与疏离的态度就慢慢铸成了兄弟之间的一个死结,并且愈演愈烈,几乎水火不容。
因为韦北辰的抵触,我一直不敢追问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可风北渡妄图驯服他的意图却是相当明显,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他的每一个弱点来束缚住他,包括他已故的母亲,也包括我。
他掌控他的生死,操控他的自由,却惟独得不到他心悦诚服的尊重,于是他便渐渐的开始反其道而行,也去践踏他的尊严,让他看到与他对立的下场。
风北渡,他就是这样一个固执霸道且斤斤计较的人,对韦北辰如此,对我亦然。
前两日我刚否了他摆在我面前的路,怕是这一晚他便要当着骆无殇与凌飏的面讨回我忤逆他的代价。
因为习以为常,韦北辰的态度非常泰然,我心里也早有准备,也不见得就有多少惊惶。
听说好像是许如云那边连日颠簸动了胎气,所以我们出门的时候骆无殇那边还无动静。
临行前我往他下榻的偏殿方向瞥了一眼,心里想着他若不出现更好,便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虽然为之后寿宴上可能出现的状况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但一个人的出现还是让我始料未及,不曾想这天奉命前来接人的竟会是陆雪衣。‘
他还是那一身皓白的长衫,面色清冷的站在那里长身而立,北风卷起他的衣袂翩然而动,一眼看去恍若谪仙。
我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愣了一愣,脚下动作刚一迟缓他已经察觉回过身来。
门廊上的灯笼映衬,两个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他看着我轻轻的挑了挑唇角,“韦大公子妙手回春,看影阁主的气色,身子该是大好了?”
他这话问的心平气和,猜不透其中酝酿的情绪。
“谢谢雪阁主的关心。”
风北渡随后便要出来,我没心情与他纠缠,冷冷的扫他一眼就径自绕开他往门外的马厩去牵马,不曾想他竟是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更是得寸进尺,趁着我去解绳索的空当,伸手一掌将我的右手按在了那根栓马的柱子上。
他的大掌宽厚,肌肤相触,掌心里燥热的温度烙在我的皮肤上。
虽然这两年里我也时常会忘记自己不过是个女人的事实,但我与他始终还是男女有别,他这种举动未眠太过轻佻。
我心跳一滞,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他掌下的力气太大,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分毫。
“陆雪衣——”我心中恼怒,霍的回过身去对他怒目而视,“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陆雪衣的眸光很淡,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流露,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不过是想与你说两句话。”
人还是这个人,可是此次来了苍月城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竟会对他产生了一种望而生畏的感觉,不明原因的,只要每次一碰触到他的目光就直觉的想要避开。
我承认我不是个无所畏惧的人,可即便是面对那个掌控我生死的风北渡时我也都不曾有过如此惶惑的念头,而如今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陆雪衣——
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自问与你之间没有这样的交情,你放手。”风北渡他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我再次试着挣脱他手上的压制,却还是徒然。
陆雪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恼怒的样子,忽而就轻轻的笑了出来。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怔愣的同时竟是连生气都觉得无从说起,只拧眉看向他。
“眼下骆国主又不在眼前,你何必与我做出这等疏离的模样?”陆雪衣仍旧是笑,清冷明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揶揄的味道,然后缓缓的欺身向前。
在他眼中,骆无殇与我的关系几乎成了茶余饭后的口头禅,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能以此为借口噎得我无话可说。
我的手被他禁锢在身后的柱子上不能动弹,他颀长健朗的身子一点点向我身上压来,我避无可避,只能无止境的往后倾着身子,直至自己的后背完全的贴合在身后的柱子上。
陆雪衣用他自己的身子将我困在那根柱子与他的夹缝里,此时他的面孔已经无限放大的呈现于眼前,投下来的阴影刚好将我的视线罩住,让他眼中的神采显得有些朦胧。
我稍稍的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