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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衣站起身,对楚寻一施礼:“谢谢师叔!”
回到自己房间,她从荷包里拿出针线,将那卷小小的绢纸细细密密的缝在自己贴身的里衣上。
晚上吃饭的时候,蓝衣的眉眼间清朗了些。徐尹看见蓝衣眼角眉梢舒展了许多,很高兴。
吃罢晚饭,楚寻将徐尹叫到书房,说了章楠还活着,与言歆在南吴宫里的事情,徐尹百感交集。
一方面,当日,章楠拼死保了他出来,他一直很是愧疚,听到章楠无恙自然非常高兴。
另一方面,这半年,与蓝衣的朝夕相处,他对她的感情有了变化。最初,他是为了章楠的那句“照顾蓝衣”,新生愧疚,对蓝衣无微不至。慢慢的看到了蓝衣的坚忍、勇敢,看到了蓝衣为了不让他们有内疚,将自己最悲恸的情绪掩藏起来。
他常常望着蓝衣的房间,看见她整夜的燃着灯,坐在窗前,捧着章楠送她的桃花玉簪,默默流泪。清丽的身影,一举一动都烙在他的心上。
今夜,他又拿着一壶酒,坐在庭前的树上,望着蓝衣的房间。他看见她对着菱花镜,摘下乌发上素白的未亡人小花,将桃花玉簪戴着发髻上。
徐尹心情复杂的跳下树,踉跄着回到自己房间。屋里屋外,堂前屋后的这些,楚寻都看在眼里,长长的叹口气。
转眼二月,这日,楚寻将蓝衣和徐尹叫到书房。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细竹筒,对蓝衣说:“你收拾东西,去趟广陵。”
蓝衣狐疑的将竹筒打开,章楠的笔迹:“蓝衣速来广陵。”
蓝衣问:“师叔,什么事?”楚寻没有说话。
“师叔!”
楚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徐尹轻声道:“师兄!”
楚寻道:“明日,我会关你禁闭,你从省室的密道出去,到广陵,到福来客栈,与佑仁汇合,章楠会去接你。”
蓝衣心里一热:“他要接我?!”那厢,徐尹听得心里一丝苦意。
从书房出来,蓝衣很高兴,她对徐尹说:“小师叔,章楠是要接我走么?”
徐尹勉强的笑了笑:“不知道!”蓝衣脚步轻快的回房间了,徐尹望着蓝衣俏丽的身影,心里像堵了个石头。
楚寻慢慢踱过来,徐尹望着蓝衣的背影,满脸的惆怅。楚寻叹道:“徐尹。”
徐尹喃喃:“她不回来了么?”
楚寻叹口气:“师兄知道你的心思。”
徐尹眼一痛:“师哥,我该怎么办?”
楚寻望着辽阔的天空:“情这个字,最是无解的。”
第二天一早,一位村里的妇人找到楚寻,说蓝衣给他家孩子看病开得方子有问题,孩子现在昏迷不醒。那妇人在庄里大哭大闹,惹得庄里上下议论纷纷。
楚寻当着全庄人的面,让蓝衣跪在净思堂,动了家法,将她禁足,关进省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中午,蓝衣从省室的秘道到了后山,后山上,楚信早已经准备了马匹候着她,蓝衣男装打扮,快马加鞭,两日后的入夜时分,到达广陵,住进福来客栈。
刚走进客栈,便看见穆佑仁坐在一隅,一边喝茶,一边向外张望。看见她,佑仁也不答话,站起身,径直走上楼,蓝衣跟在他身后上了楼。上楼后,蓝衣正来回张望,佑仁从一间房里探出头,蓝衣一侧身,进去了。
刚进房间,她就被结结实实的抱在怀里。蓝衣一愣,嗅到熟悉的味道,眼一热,泪已盈眶。
“蓝衣,我的蓝衣!”那人在她耳边轻轻呼唤。蓝衣环住那人的腰,埋在他的怀中痛哭,泪水将他的衣襟打湿。
章楠轻轻抚摸她的背:“你好吗?”蓝衣摇头不说话。
佑仁说:“你们聊,我出去看着!”说完出去了。
章楠捧着蓝衣的脸:“怎么瘦成这样?”蓝衣泪眼中笑颜如花:“章楠!章楠!”
章楠说:“我有事要拜托你。”蓝衣敛敛泪,点点头。
章楠满脸憔悴,也瘦了许多。他牵着她的手,坐在桌旁:“言师姐让你进一趟宫。”
蓝衣道:“何事?”
章楠说:“言姐姐要生产了。”
蓝衣一惊:“生产?”
章楠点头:“她被抓进宫的时候,已经有了桑师兄的骨肉,也是因了这个缘故,我一直在宫里待着,不让杨溥接近她。”
蓝衣抓着他的手:“她好么?”
章楠摇头:“她要你去一趟,你帮她生产,把孩子带出来。”
蓝衣大惊:“我?”
章楠摸摸蓝衣的脸:“如果杨溥知道,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蓝衣的脸上和眼中满是恨意:“我恨不能立即杀了他。”
章楠苦笑:“我在宫中日日见他,都不能近他的身。”蓝衣一脸的悲愤。
章楠站起身,满是不舍:“蓝衣,我走了!”
蓝衣拽着他的衣袖:“等事情了了,你带我走,好么?”
章楠将蓝衣揽在怀里:“好,我们走的远远地,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说罢,放开蓝衣,房门一动,踪影全无。屋里的烛火摇曳,还复一片清冷。
第六章 天末凉风(二)
更新时间2015…5…14 10:20:11 字数: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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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佑仁将从宫里偷出来的宫女衣裳交给蓝衣,蓝衣乔装成宫女,跟着当天采买的宫人宫女一起进了宫。
婉仪宫是杨溥专门为言歆建造的宫殿,富丽堂皇,一派奢华。只是所有的宫人宫女都不愿接近,因为这里自从这位美人来后,满宫的恶臭,不消一刻,所有人都能被熏倒。
初起,杨溥还让人专门来寻到底是什么味道,宫里宫外查遍了,发现这味道来自言歆身上。杨溥气急,让人逼着言歆洗澡,发现没有用,洗多少遍,还是恶臭难挡。于是,所有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不愿接近。
杨溥知道是言歆故意捣鬼,霸王硬上弓,强来了几次,都被熏倒,无可奈何,也只好作罢。为了早日获取言歆的芳心,答应她只允许章楠和一个唤作丑儿的宫女在宫中来去。
这个唤作丑儿的宫女天生嗅觉迟钝,长得还算清秀,不过是黑了点,又沉默寡言,并不被其他宫女喜欢。
好在丑儿天性善良,不争强好胜,只尽心尽力伺候好言歆罢了。言歆怀有身孕一事,只有章楠一人知道。
丑儿虽然服侍言歆,但是很多事情言歆都亲力亲为,并不信任她,且言歆对于杨溥送来的锦衣华服,不屑一顾,总穿着宽大的布衣,她也没发现。即便有所怀疑,也无人可说。因为但凡从婉仪宫出来,身上的味道隔几丈远都能闻到。
杨溥开始还时不时掩着鼻,问问她言歆的情况。她只说:“挺好的,很安静,人也和善。”问来问去,都是这几句,后来也实在问不出什么,也受不了这味道,也就懒得问了。只绫罗绸缎、金银细软、奇珍异宝的往婉仪宫送,言歆不拒绝,也不收下,只堆在一旁。
杨溥心里盼望着,只等着有一天,言歆能想通了,对他莞尔一笑,投怀送抱。
今日,丑儿被言歆打发出宫了,说是让去找一种名为金蝉的丝线,要做衣裳。入宫前,言歆将一丸辟芸香托佑仁带给蓝衣,所以,蓝衣未被满宫的恶臭熏倒。
在尊源庄,言歆是一等一的制香高手,医术也不差,这半年多,她每日让丑儿寻了各种看似没有关联的药材来,只说是为了补身,自己制成丸药,安胎补气,每日服下,今日便是孩子出生的日子了。
章楠引着蓝衣来到婉仪宫的内室,自己守在屋外。蓝衣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婉仪宫,言歆靠在床榻上,额上满是汗水,肚子一阵接一阵的痛,她估摸着不肖一个时辰,孩子就要出生了。
蓝衣看见言歆,几步跑过去,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言姐姐!”
言歆皱着眉,忍着疼,牵牵嘴角,摸摸她的头:“蓝衣,难为你了。”
蓝衣摇头:“言姐姐,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言歆笑:“谢谢你,蓝衣。因了我,困住章楠,我对不起你们。”
蓝衣摇头:“没有,我们是你和桑师兄一手带大的,为你们做这些是应当应分。”
言歆道:“人到这世间来,不是来报恩,就是来还债。我与桑杨夫妻一场,欠他的情和爱。我答应为他留一个骨血,这我对他的承诺。蓝衣,我不能陪这孩子长大了,只求你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