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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青果看着耍宝的文晋昭,有时候真的怀疑,这人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会不会跟她一样,是个西贝货呢?可要是个西贝货,怎么会不知道酸菜鱼呢?!
送走了文晋昭。
青果去了趟酸菜作坊,去年秋天种下的雪里蕻已经可以大批量的采收,作坊光靠章谨几个已经忙不过来,她便又买了几个夫妻工安排在作坊里。
但因为文晋昭去年就很少管理作坊,一直都是让章谨负责,前两天,听小二说好似章平几个跟一对隆孟的夫妻吵架,差点还打起来,青果因为忙着文晋昭进京赶考的事,一直没处理,现在,抽了这空,她打算去看看。
去作坊的途中,能看到她沿河而建的园子,在湛蓝的天空下,可以看到气势凌人的飞檐斗拱,青黛色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光芒。
园子的东面是开阔的离河水面,清湛湛的水,一眼能看到江心去。园子的南面则是一大片看不到尽头的荷塘,在荷塘的中间,青果让人修出一条栈道,人走在其间,如同置身于花的海洋。而园子的北面,则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芦苇。
青果原想在那片平地种上几株百年老桂,在置上些个石桌石椅,以供文人墨客作诗谱曲的,地因考虑到,若是这运河不修,离河的水年年都要那样涨一涨,石桌石椅好说,百年老桂却是要成短命桂。便将这事给先搁一搁,在那片平地上胡乱撒了些种子,看到时能长出些什么!
在那站了足有一刻钟,青果才转身朝五丰村走去。脑子里却是想着,园子是建起来了,得想办法让它尽快生钱才是,不然,空在那一日,就是一日的损失!还有那余下的几十亩地,也得尽快让人修整出来。
这酸菜作坊已经是上了轨道,一年近千两的毛利,是稳稳当当在手赚的了,现在是得想办法把油作坊建起来,把人给配起来。
这么一想,青果又觉得脑子快要转不过来了!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来用。
“小掌柜的来了。”
耳边响起一声恭敬的喊声。
青果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酸菜作坊。
听到声音,作坊里的人都迎了出来。
为首的正章谨和章平几个,青果后买的那三对夫妻默了一默后,才跟着走了上前,远远的站人后。
青果点了点头,朝章谨说道:“我路过,进来看看,怎么样,最近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都按您的吩咐做着。”章谨陪了小心说道。
青果点了点头,正要拾脚往里走,目光一抬,便对上隐在人群里的段元秀。
二年的时间,段元秀的变化很是显著,若是她之前只是挂在树梢青青涩涩的小花骨朵,那么现在的她一定是那被雨水打过正含苞待放小花苞!一眼,便能直入心底!
四目相对,段元秀长长的羽睫轻轻一垂,瞬间遮去了眸中情绪,只留了一个饱满圆润的额头给青果,青果翘了翘嘴角。
“叫章平过来,我有话问他。”青果对章谨说道。
章谨一愣,看着青果的目光便有些闪跞,更甚至在那一瞬间,青果发现章谨飞快的撩了眼人群里的段元秀。
青果挑了挑眉头,对站在人群后的孟姓夫妻说道:“孟大哥,孟嫂子,你们也过来吧。”
“是,东家。”
不同于章谨几个,随同孟家一起被买来的另外两对夫妻,一直称呼青果是东家。
章谨默了一默,对人群里略有不安的章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出来。
青果对余下的人说道:“好了,都去忙你们手里的活吧。”
“是,东家(小掌柜的)。”
章谨在前面领路,一行人去了东厢房的管事房。
进了屋子,青果对章谨说道:“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出声,我问话,问到谁,谁回答。”
屋子里包括章谨在内的四人齐齐点头。
“章谨,前些天,章平和孟大哥是不是吵起来了?还差点打起来?”
章谨默了一默,点头道:“是的,小掌柜的。”
青果点头,然后看向章平,“章平,为什么吵架?”
章平飞快的睃了眼章谨,却在这时,青果咳了一声,目光瞬间锐利如刀的注视着他,吓得章平一个哆嗦,连忙低了头。
“回……回小掌柜的,是孟家两夫妻欺负元秀,我看不过去,就……就帮扯了几句。”
孟家的一听章平的话,当即便要开口,却是被她男人扯了一把。
青果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孟家两夫妻,对章平说道:“他夫妻两人怎么欺负元秀了?你把事情说一遍。”
章平抿了抿嘴,再次惶然的朝章谨看去。
章谨才要张嘴,青果已经似笑非笑的朝他看了过来,章谨一个瑟瑟,当即便闭了嘴,垂头不语。
章平无法,只得轻声说道:“那天元秀见着送来的菜,有些压烂了,就挑出来扔了。孟家的便说元秀不晓得过日子,好好的菜扔了,元秀跟她争执了几句,孟家的便元秀扔了菜全扔回元秀身上,我看不过去,就帮着说了几句。后来……后来,孟大哥就冲上来要打人!”
“东家……”孟家涨红了脸,被她男人愣是扯着按到一边,“东家没问话,你说什么说!”
章平说完,惴惴的低了头,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青果听完,朝一边的章谨看去,“章谨,是这么回事吗?”
章谨头低得越发的低了。
“大哥!”见章谨不出声,章平急忙扯了把章谨,“小掌柜的问你话呢!”
“我……”
章谨抬头,对上青果黑幽幽的眸子,在那对眸子里,他看到惶惶的自己。嘴巴张了几次,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青果笑了笑,“章谨,是章平说的那样吗?”
章谨才要开口,门外忽然响起段元秀的惊呼声。
“啊呀!”
章平一个健步便冲了出去,章谨脚步也跟动了动,但在抬头对上青果时,他生生的止了脚下的步子。
不多时,章平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青果笑着对章平说道。
章平憨憨一笑,“没啥事,就是元秀把水盆打翻了,湿了一脚。”
青果点了点头,朝章谨看去,“章谨,事情是像章平之前说的那样吗?”
“是的,小掌柜的!”
这次章谨很是利落的答了话。
“东家,冤枉啊!”
孟家的一把挣脱了她男人的手,走到青果面前,白了脸说道:“东家,那天送来的菜都很好,就是有几片叶片子烂了,把叶片子摘了,菜还是能用的。可是元秀姑娘整棵的都扔了,我就说这扔了太可惜了,元秀姑娘便将那些菜兜头兜脑的往我身上扔。”
“我男人看不过去,就说了元秀姑娘几句,元秀姑娘就哭着说我夫妻二人欺负了她,章平小哥不由分说的冲上来便要对我男人动手,后来还是被另外两个小哥扯回去的。”
孟家的说完了,转身就朝章谨看去,“谨小哥,你当日也是在场的,那些菜,你也看到的,你摸着良心说说,那些菜是整棵都烂了,还是只是烂了几片叶子?”
“我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不是东家给口饭吃,这会子还不知道在哪过的什么日子,东家心好,肯给口饭吃,不是应该什么事都替东家想着吗?为什么还要作贱东家的东西?”
章谨被孟家的问得脸红如血,怔在原地。看也不敢看青果一眼。反到是章平,嚷嚷着喊道。
“孟家的,你别血口喷人,明明就是你夫妻俩欺负元秀,怎么就成了我们欺负你们了!”
章平一边喊着,一边目光慌乱的朝青果看去。
“我要是说了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叫我们孟家断子绝孙!”孟家的抬手指天就发起了毒誓。
她一发誓,章平呆住了。
他也想发个比孟家还毒的毒誓,可是……
青果目光淡淡的掠过章平,最后落在章谨身上。
花苞儿一样的姑娘,别说本就有着一起长大的情份,便是没有,不还有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说词吗?!
章谨几个护着段元秀不奇怪,不护着才奇怪!只是,他们若是觉得这作坊是他们表忠心追姑娘的场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章谨,去叫元秀进来吧。”
只是让青果没有想到的是,青果的话声才落,章谨“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青果先是一怔,怔过之后却是失笑。
她目光冷然的看着跪在身前三步的章谨,一字一句问道:“章谨,秀才有没有教过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
章谨咬了咬牙,看着青果的眸子深处生起一抹痛楚。
“小掌柜的,是我不好,我没有管理好作坊,您要罚,就罚我吧!”
章平一见章谨跪下,顿时便也跟着跪下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