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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婉如也说:“时代真是不同了,以前这种事,谁敢说出来,现在都有人敢做出来了。现实里,倒也真有不少这样的男人。我有一个朋友,儿子也爱上了男人,死活不肯结婚。我那朋友极为心烦,知道我在心理医生身边工作,常问我,男人到底有什么心理障碍才会爱上男人,怎么才可以让人回心转意。我也帮她想过不少办法,都不行。最后也只能劝她想开一点,现在社会上已渐渐接受同性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越是拦阻越是令他们反感,最后反出家门,不认爸妈,几十年抚养,有什么意思,还是算了。可惜我那朋友看不开,总是哭哭啼啼。”说来叹息不已。
张曼芝一笑问:“老何,如果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是你的儿子爱上男人,你也会劝自己看开吗?”
何婉如瞪目握拳,厉声说:“他敢,我生他养他,他敢让我抱不到孙子?”说到这里已是一副随时准备拼命打仗的架式了。
张曼芝微笑,不语。人都是这样的,书上的故事再惊世骇俗也是书上的故事,看过了也就罢了,别人的故事,再过奇特古怪也是别人的故事,听过了也就罢了,当然能以开放大方理智的态度面对。一旦关系到切身利益,立时横眉厉目,誓死卫护,有几个人能象书里的人一样把恋人推向男人,任儿子寻找男友。换了是她多才多智事业有成理智大方的张医师也是一样,他日儿子长大,若恋上男人,她也一样会如一般妇女一样哭着讲述如何把他辛苦带大,如何半夜里起身喂奶,如何为了他揪心担忧,如何表态自己情愿一死。就象母鸡护小鸡一样,保护儿子不成为社会的异端。哪里再能拿出任何风范来理解他们的感情呢?
她还在心中思忖,电话铃响,何婉如与小芝又在讨厌流川是配樱木合适还是配仙道合适,说得正火热,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何婉如也不必尽秘书之职。张曼芝亦不生气,自己拿起话筒来接:“喂!”
“你好,请找张医生。”
“我是!”
“啊,张医生,我是季君,你的病人,你记得吗?”
“当然,我记得你,有什么事?”
“我在酒吧喝酒,碰到有个人喝醉了,身上又没有带钱,被人打一顿扔了出去。我看他可怜,原想送他回家,可翻翻他的衣服,居然没有任何可以表示他身份住址的东西,只有你的一张名片,或许他是你的病人,你应该有他的资料和家庭地址,或家人联络方式,我能把他送来吧。”
张曼芝一皱眉:“季先生,我知道你很热心,也极有爱心,常做义工,又常帮助人,可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不接持病人……”
“可是,我总不能扔下好好一个人在街头不管对不对?张医师,你一向待人宽厚大方……”
“好吧,请把他带来吧,我这里确实有大部份病人的联络方式,如果我确实认识他就帮他通知家人吧。”
“谢谢你,张医师。”
张曼芝挂上电话,对何婉如和小芝说:“看来今天要加班了。”
心理医生之第一个病人
小芝听说有一个来历不明喝醉了酒的人要送上来,已经非常兴奋,感觉就象电视里,故事中的人物即将来到身边,让她看到一个传奇一般。
相反张曼芝与何婉如各色人等常见,倒是不以为然。
当季君扶着一个男子走进来时,小芝双目闪闪,立刻迎过去,明是帮着扶人,暗是为好好打量一下这个男主角,
一看之下,真真不枉她一番期待,如此英俊的容颜,如此憔悴的神情,即使是在酒醉后人事不知时,都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就算脸上被打的淤青,也令人生起同情怜爱之心。
与小芝一起过去扶人的张曼芝在看到这人时却是微微一震,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芝一惊,回头看到姑姑目光怪异,正望着扶着人的季君。小芝忙把注意力转移到季君身上,却又只能失望地叹了口气。季君此人长相平凡普通,往芸芸众生里一放,立刻无影无踪,永远无法成为少女心中合格的男主角。小芝只看了一眼,立刻又扭头去看那醉倒的男人。英俊的男子,不知为什么伤心之事而沉醉不醒,已足以勾起少女心中的无限幻想。
张曼芝的目光却只是锁定季君:“为什么送他来?”
季君微笑:“张医生你向来知道我,我最看不得这样的事,看到任何人流落街头,都会忍不住过问一下的。看他一身名牌衣料就知道他不是无家可归的穷人,不知为什么醉倒街上。我又不必花钱养他,对自己即然无损,为什么不帮忙一次呢?”
“可这是他啊……”
“他又什么不同?季君并没有见过他,我为什么要对他和别人不同。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为什么不帮呢?”季君讶然问。
张曼芝看了季君良久,方才微笑说:“季先生,我想你已经痊愈了,以后可能都用不着我的帮助了。”
季君只是微笑:“希望真的痊愈了。”然后他告辞离开,并没有再问那个醉倒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自始至终他的神态气度都极为温和,虽然长相平平,倒给人极舒服的感觉。只是小芝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当姑姑询问他时,他的眸中似乎飞快地闪过一道冷锐的锋芒。
季君一走,小芝已然上窜下跳地围着张曼芝转:“姑姑,这个人是谁,那个季君又是谁,他们有关系吗?他们有什么伤心事?这个人一定是很有名的人对吗?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呢。”
张曼芝只是与何婉如合力把此人扶到里间,那张无数病人曾躺过的舒适的床上去,对小芝的问题拒不做答:“小芝,别胡闹,心理医生不可以透露病人的事情,这是违反职业道德的。”
小芝也知在这一点上,姑姑的原则是不可能动摇的,只得闭嘴不问,目光却是牢牢锁定那人,忽然失声说:“我记起来了,他是林峰,那个著名的同性性侵害凌虐案的被告人,对不对?”
张曼芝笑说:“这是你认出来的,可不是我告诉你的。”
小芝眼中的光芒闪动更灿烂了。自从她看了不少BL文章后,就去找一些真正的同性恋事件的资料看。而最有名的就是林峰案件了。林峰因对男性强迫性行为和性虐待被控,判刑五年,因为这桩案子关系到一些个人隐密内容,所以并不是公开审判,拒绝记者,只有原被告的亲友可以听审所以有关资料极少,可是小芝却曾经看到过他的照片,所以现在认了出来。
“真想不到,可以看到这样传奇的人物,姑姑,听说他把那个叫何文的人弄得很惨呢,有人说他很变态,姑姑你还敢让他当你的病人,和他待在一个房间?”
张曼芝笑说:“我的工作就是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听他们倾诉心事,如果人人正常,我吃什么,我这里,连杀人犯都来过呢。怎么,你对于书上那些人物爱得要死,真碰上了反而怕了。”
小芝满脸的兴奋刺激:“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当然很刺激很有趣,可我也确实有点儿怕,万一他发起狂来,象对何方那样对我们就惨了,不过应该不会吧,他喜欢的是男人。”
张曼芝只是笑着无言,让何婉如去拿毛巾来给林峰擦拭污秽,同时笑说:“这次加班定要算他双倍的费用才行。”
小芝眨着眼睛,一心想问姑姑,这个林峰可曾对他倾吐过心事,又知姑姑定然不会说,口中忍不住嘀嘀咕咕:“那个何文真有本事,居然诉诸法律。一般就是女性的强Jian案,也大多不愿起诉,就是怕以后难见人,何况他是男人。我看书上,那些故事里的男主角被人凌虐,或是逃避,或是被威胁住,甚至有人岂图自杀,也没有看到过哪个人去上告的。”
何婉如也接口说:“我查过他们那一案的秘密录象和资料,当时辩护律师一力想要证明何文是个被虐狂,一切是他自找的,给了何文很大的压力,问了他不少难堪的问题。那个何文也真是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他站在法庭上的神情冷静坚决到了极点,承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还能以那种态度站在庭上回击辩护方的提问,那眼睛里的冰冷和锋芒,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小芝为之深深感叹:“那何文不知是个怎么样的人,真想见一见。”
张曼芝沉默无言,不是的,那满眼冰冷锋芒的男子本来温和一如阳光,只可惜……
三个女人在那里对话,沉醉的林峰不知如何,已渐渐醒转,忽觉自己躺在一张熟悉的床上,在这张床上,他曾无数次倾吐内心的种种凄苦。醉后的头脑又不够清醒,没有发觉有好几个人在身旁,只觉心头痛楚,不吐不快,忽然哭叫了出来:“张医生,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我问尽了所有的人,我使用了一切的手段,可是我一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