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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把他救活过来,戚少商就按照孙昧的吩咐用这三味汤养顾惜朝的命,每天一次!第一天起,顾惜朝就没领过情,全然不知戚少商为了一天一棵的希兰草,曾提了逆水寒冲上武林最难缠的照月宫,或许,顾惜朝就是知道了,也不过微一挑眉,依旧怠慢喝它。
戚少商很有耐心地就近朝桌边的梨花木椅坐下:“喝完了,让你去看晚晴。”
晚晴!顾惜朝眼睑垂下,掩住了眸子里的情绪,第一天喝药的情形迅速袭上心头。
那是他刚从鬼门关里被戚少商硬生生拉回来,看也没看那汤药,他一心求死,他要去陪晚晴!戚少商一声不响,居然端起碗,捏着他的下颚就往他嘴里灌,顾惜朝一时没有防备,等推开他时,已被灌了大半,直呛得连连咳嗽,脸色绯红。
就是失了武功,我顾惜朝也不是任人摆布任人羞辱的!突然怒极扬眉,顾惜朝抄起罐子就砸向戚少商。
即使猝不妨及,戚少商还是轻舒展臂,迅雷般接回:“顾惜朝!你又发什么疯!”滴水不漏!安好地放回这人面前,手离了药罐,仍有些微颤,仿佛刚刚挽救的是一片生命。
戚少商俊朗沉稳的脸上,隐抑的震怒黯沉着,往这轻易挑起他怒火的人儿逼近。好似做了最痛快得意的事般,顾惜朝仰着头,微弯了水唇,倨傲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被激怒的男人,寸步不让!
“叮、叮……” 室内一枚暗铃适时清脆地敲破沉闷。
惜晴小居外的警铃!会来这里的只有铁手,戚少商立即从地道回去。铁手默许了顾惜朝被他带走治病,却一直不知道顾惜朝就在惜晴小居底下的秘室。戚少商没有说,是想等顾惜朝完全好了,以免铁手牵挂晚晴的遗托。
听着戚少商轻逸的步伐消失在秘道中,顾惜朝才收敛了清傲,下意识地抚上腰侧,纤瘦的腰际赫然系着一条纯白的织带,天蚕丝,另一头牢牢地锁入密室的石壁。梅纹罐静卧着,已是沁凉。
回来的时候,戚少商满意地看到罐里空空如也。开了锁,带顾惜朝走出地底密室。每天的固定模式,入了暮,戚少商才会让他到惜晴小居的庭院透透气。
沿庭院走没多远就是晚晴的墓,这短短距离是戚少商的放纵,任他独自沉浸自己的氛围。天蚕丝依旧缠绕腰际,那么牢繁的结,除了系的人,即使颖慧如顾惜朝也难解吧。
顾惜朝静立在墓碑前,半晌,冷冷道:“他不在,出来吧!”
碑后暗影一闪而现,跪伏在地:“主人!”
“交代的事办好了么?”冷淡的语调在微寒的暮气里渗透,顾惜朝注视着碑文,当眼前谦卑听令的人是微不足道的透明。
“是的,主人!”暗影声音干燥有力,却第一次含了丝迟疑,“主人,小侯爷想买方子……”
“不用管他,去吧!”在暗影转身遁去时,顾惜朝冷冽的话语传来,“下次再靠近晚晴,杀无赦!”
墓四周空寂了声音,直到晚风又起,顾惜朝才放松似地靠着树,仰望星空,喃喃自语:“晚晴,晚晴,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到……”
'逆水寒同人/戚顾'酒狂 4
写在文前:
追命是没有办法让人不喜欢的,即使他冲动、闯祸甚至偶尔白痴。他犯的任何错误我都只愿意原谅,就这样狠狠地抱他在怀里,为了留住那抹无辜的眼神。铁手也是如此吧,惟有在那人明媚得足以消融一切的笑容里,才看得到幸福的模样。
如果说追命是顽皮,那小顾就是顽劣!至于小顾,我只写他惊才绝艳,绝不写他媚惑人间,他不是,不会,也不屑!
第四章 寂寞沙洲泠
袖一点一点地卷了上去,铁手厚实的掌轻轻抚在那道狰狞的伤痕上,他知道不该碰,因为刚微弱地触及,追命的身子就狠狠地一搐。
从怀里取出一只羊脂白净瓶,倾出少许在指尖,细细地抹在追命犹未好的伤口上,铁手的语气却硬冷得和他手底的轻柔不相干:“为了一个女人受的伤?”简单利落的陈述,不是疑问!
“啊?”追命心怯地乍抬头,又慌乱低下,“我以为她是小蝴蝶……”
黑蝴蝶!铁手没来由地酝起一股怒意,手下使上三分劲道。
追命一声哀叫:“痛……痛痛痛……二师兄……痛啦!”晶亮的黑玉眼眸顿蒙水烟雾气。
铁手毫不动容地握紧追命意图抽缩回去的手臂,接着又抹上一层药膏,缓缓研开。追命明朗白皙的脸蛋皱成菊瓣,不敢挣扎,只顾心虚紧张地找词解释,就听见铁手低沉的嗓音问话:“你,还在喜欢她?”
她?什么她啊?追命怔忪了下,落在铁手眼里却成了迷惘哀怨的伤神表情。些许烦闷难畅的异样情绪流经心口,散成阴翳,把回来瞬时初见自家兄弟的喜悦驱逐得一干二净,铁手微微皱起了眉。纵使在外飘荡的日子,也心心念念惦着这个三师弟,怕他冲动,怕他闯祸,怕他遇险,他却思念着别的女人受了伤!
铁手觉得似乎不应该,却止不住心情越发郁闷了起来,仿佛有什么纠结着,不叫人安心舒坦。边想着,手顺势而上,探向追命的领口。
追命下意识地拉住衣襟:“二师兄你……干嘛?”
铁手面无表情,理所当然道:“别遮遮藏藏了,我知道你肩上中了一指!”
“哦。”这样啊,追命的手指迟疑了下,认命般放松滑落,任他解开自己的衣衫。
挑散月牙白里衣,莹白的肩头赫然一道紫黑的淤痕,深深深深烙进盈柔肌肤,铁手呼吸突重,一半因为担心夹杂的愤怒:“贪狼指!”冷俊眉宇间更覆罩一层严霜。
“二师兄,这个药凉凉得很舒服,你哪来的?”很了解他的发怒先兆,追命羞促慌急,胡乱转移话题。
刚要不悦他的逃避,那晕了颊的容颜就撞进眼底,泠涔了所有知觉,铁手改了心境,顺着他的意思不动声色:“顾惜朝给的。”
“对了,顾惜朝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追命故意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边偷偷朝室外瞅,企图后移。
“还想瞒什么?”铁手一舒手臂,不偏不倚地握住他紫痕的肩,强迫自己忽略追命蹙眉忍痛又不敢出声的惨白俊靥,“我不是叫你别管五毒教的人么?!追命,你也会对我阴奉阳违了?”
“知道了,他们已经改邪归正,要给他们自新的机会,二师兄,我真没惹五毒教……啊,好象大师兄找我。”追命飞速拢了衣襟,璀璨地笑跃而起,恍惚得铁手几乎以为他上一瞬息流转星眸的泫然欲泣是自己的错觉。
铁手没有追,什么时候最乐天最开朗最没心没肺的三师弟竟露出那种表情,他忽然怕了,怕得不敢拦他,怕追命刻意隐没的黯然再次清清晰晰地坦白在他面前,还怕自己最终会不由自主地探问他的魂断神伤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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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踏进六扇门的时候,无情正在品茶,千里加急的虎跑泉泉水,碧螺春清澄滴翠。贡品钧窑瓷的封存,滴水未溢,由侯府恭恭敬敬地礼奉,只换了无情一句清冷的“多谢”。
凭千里追杀凝铸的警敏,戚少商本想扭头就走,无奈冷越清音已淡淡逸来:“戚兄,可知两年半前的‘断无崖之战’?”
戚少商点点头,当然记得。
那是当时武林最引人注目的决战,但前因后果却十分莫名其妙。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江湖中几位女侠齐齐指控碎霆教教主风渎是采花大盗,集中手段,誓在断无崖截杀。戚少商赶到那里的时候,风渎站在崖边,身上插着一枚血纹刀,那是“笑如意”海天菱的刀,风渎在一次全力接岚兰一掌时,被她抽了个冷子刺中一刀,但是她也因此被风渎反手一剑,斩断了右手。风渎的血没有止,顺着胸口往下淌,渐渐渗透了金丝玄衣。这件金丝玄衣是羽罗公主亲手缝成,亲手给他穿上,现在她却在这些人中间,一样要杀他!
风渎忽然一声长啸,惊动了不远山头的几群飞鸟。他发出悲凉的笑声:“好,你们都要杀我,你也要杀我。赫,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他退后一步,一个拧身落下万丈深渊。
“不要!”羽罗公主疯了一样冲上去,使劲一抓,人已飘渺,手中只余下一个沾血的狰狞面具。
在场的侠女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有预料的结局,掌、剑、刀三绝的一代高手风渎被几个女子逼落悬崖,潦草荒谬得几近可笑。
“幽谷女”岚兰有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风渎死了,江湖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
围歼的女侠不过或轻或重受了些伤,互相搀扶着,往来路而回。只有羽罗公主呆呆地望着崖底,手中依旧抓着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