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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秀气,虽比女子天足大些,却脚踝纤窄,裸露肌肤白皙沁凉如上好瓷器,谁又能想到他一脚踢下去,能废了江湖上一个二流高手。
层层褪去,棉缕丝染的青衣,襟绒曼落的黄裳,只余雪白内衫贴身穿着,顾惜朝酒意朦胧中方觉得好过了些,停了挣动,眸子惘茫睁着,似想把眼前人看个清楚明白。
好容易等他安静了,戚少商把人稳妥地安放入被子,在备好的热水里浸透毛巾,捂烫后拧干了,仔细地给顾惜朝擦脸和手。从光洁额头的发根开始,到秀气鬓角,一路向下,修挺鼻梁,被酒刺激得嫣色妃红的唇瓣,润潮呼吸不时喷在拂拭的手上。戚少商顺沿着犹染胭脂的颊移到小巧柔软的耳垂,描着轮廓搽净,顾惜朝舒服地轻叹,象个无邪的婴孩。
重新换了热汤,戚少商执起他的左手,那微凉的带着薄薄琴茧的指尖拢在掌心,淡润指甲整齐洁净。其实,在顾惜朝伤重疯癫开始,这些为他清洁整理的事宜,戚少商从未曾假手他人。这纤长柔润的手指,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一眼辨认出来。
何止是手指,整整的一年,顾惜朝的神情、举止、气质,甚至身上的清淡味道,有哪一样不是戚少商熟悉到镌刻进内心深处的呢。
一分分拭净,掩入丝被,又换另手,摸到右掌心握处和自己一样的剑茧,戚少商无端端地浮上怜惜。
终于让这个素有洁癖的人能摆脱酒气清爽地眠睡了,戚少商毛巾还没收,颊上已漾开酒窝,虽然刚才起,手里就忙乱作一团,心头却意外地宁静,平和,甚至还有点幸福的喜悦。他正眼看向顾惜朝,不禁一呆。
仿佛涂抹了丹朱的唇微嘟着,顾惜朝似语非语似恼非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卷曲青丝铺泻了一枕。那样率直的毫不遮掩的眸光,戚少商竟有种忍不住想把湿布蒙在他水朦敛光的眸上的冲动。
忽然,顾惜朝无比稚气地侧起身子,伸出双臂,凌空着勾住他的腰,趁戚少商脑袋轰地彻底空白的当儿,把脸蹭进他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后,满足地一动不动。就在戚少商犹豫着要不要就势回抱他的时候,那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喃喃地吐出一个尘封许久的名字:“晚晴!”
戚少商僵直了身体,直到顾惜朝睡去后手松开,才把他快滑落的身子放回枕被,踏出房间,反身把门掩上。只是,他不曾看见,门闭合良久,顾惜朝翻了个身,卷进了被子里,依然沉睡着,轻喃声音却镂进骨髓:“戚少商……”飘忽至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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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顾惜朝微皱着眉,隐忍着宿醉的头痛到约定的小厅开会时,追命照旧神清气爽地甩着一个小酒葫芦,看到他就飞扑过去:“惜朝,惜朝!你给二师兄的伤药管用得很,我中的贪狼指伤四天就好了。你还有没有,再给我两瓶!”
“药?”顾惜朝疑惑地挑眉,鼻端闻到近在咫尺的追命肩胛处隐散的药味,醒悟过来,似笑非笑,“铁大名捕抬举我了,‘红绡媚刀’孟初女侠独门的生肌医白骨的秘药,我怎么有能耐拿到。”
铁手老脸一红,尴尬地望向远处。
戚少商对他们间的小波澜恍若未闻,很平常地问旁边坐的息红泪:“红泪,这两个案子你有什么看法?”案情一早已由戚少商叙述清楚了。
息红泪心下苦笑,戚少商就是戚少商,自己一点也没有料错他,拿得起放得下。两情相悦时,他可以“晨昏三叩首,早晚一柱香”,一旦你若无情他便休!她也曾幻想他是不是也会苦苦挽留她回到他身边,但事实上,仅仅一晚,他就神色如常与她交谈,仿佛他们的之前种种恰如过眼云烟。
还有……还有其他因由的,息红泪把心底那点惊疑甩掉,略思索了下答道:“牢狱出这么大的事,衙门事先居然没有一点察觉,事后连犯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太不可思议了点。”
“你是说内应?”铁手点头赞同,“确实有这个可能。”
追命大咧咧一脚踩在坐椅上,笑得傲气飞扬:“二师兄,让我去查查……”
“不用,我有办法知道是谁!”顾惜朝截住他的话,声音明朗清越,“牢里死的那些人全部中了‘黄昏雨’,这种毒不多见,只要查下在谁手里谁就是凶手!”边说,眼角斜瞥向门边。
“现在!凶手手里不一定有。”戚少商顺着他的视线,淡淡强调,“要是他用完了或者丢了呢?”
众人亦都先后发觉异样,任由他们对话。
“接触过‘黄昏雨’的人,手放进米水里会变成蓝色,除非事先用我们住的厢房前的那种芥草洗才能洗掉。”顾惜朝勉力说完,忍不住蹙起眉,额头隐隐抽痛。
戚少商运功于指,旁若无人地按在顾惜朝的太阳|穴上轻缓的揉动。
“谁?”铁手喝出话音。
追命配合默契地掠到门前,猛地拉开!
一个俏生生的丫鬟打扮的绿衫女子,正亭亭立在廊下,手托一盘紫沙竹壶龙井,因突如其来地受惊而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