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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朝堂,就等于把这条命献给了皇家,容不得十九觉得不合适,说不干就不干。
“如果不是因为我伤了皇上,小白即使最后还是会进内侍营,也不会用这种替弟弟赎罪的姿态,卑微的屈于人下。”虽然从没有说过,十九却知道公子白为他牺牲了多少,他当初只是小,还不大懂得人情世故,这段日子以来的磨练,让十九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只有亲人才会无限度的包容自己的过失。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都只是会死死的盯着曾经犯过的错,而并不去问,当时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误会。
一步走错,步步都是错。
不服气也没有用,这本是生存的法则之一。
“咱们兄弟之间,哪里还需要说那些!”公子白被忽然间懂事的弟弟说的鼻子泛酸,他可从来都没责怪过十九呀,谁年少轻狂的时候还不惹出点事儿来记录成长的轨迹呢。
错了,改就好,干嘛老是当成了枷锁,放在身上,沉重的走过以后的路呢。
“小白,答应吴琥烁也不仅仅是为了你,其实我还是很自私的为自己考虑。”瞳眸之中闪过一抹羞愧,十九放低了声音道,“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自由自在的修习武功,这就是最有意义的生活,繁华闹市也好,荒郊野岭也罢,在哪里都没有关系。如果,吴琥烁把我换走,到了一个没有皇族的地方,我就可以彻底的摆脱这一切,真正过上想要的生活。”
☆、舍身离去,名垂千古
不敢去看公子白的眼,十九很怕兄长露出失望的目光,既然话已说出口,索性便一口气的说完,吐一半留一半绝不是他的个性,“我带给整个家族的灾难是毁灭性的,几辈人的努力因我而毁,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洗刷不掉刺杀皇帝所带来的耻辱,失去了皇族的信任,这一家人过去所付出的辛苦付诸东流。小白,你不觉得这是老天送来的绝妙机会吗?由我一个人去换回公主,大功抵去大过,从此世间再没有十九这个人,人们看到美丽的公主殿下时,只会想起曾有个名叫十九的侍卫舍身离去,名垂千古。”
这么好的机会,叫他怎舍得错过,反过来讲,如果他不去,家族的威信无形中更会减低几分,即便皇上仁义大度,不去记恨,也有好事者会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
十九不怕死。
可一想到漫长的生命之中,都要背负着年少时的罪孽度日,再被人指着后背说贪生怕死,他觉得这比失去了一切还要难受。
相较之下,离开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
一生不归,永世不见,并不能说明他不在了。
十九的心里会永远记挂着家人,只要他活着一天,挚爱他的亲人就能顺从着冥冥之中的天意感受到他的存在,进而得到安慰。
“不!”即使十九说的有道理,公子白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他的弟弟已经很诚心的在忏悔过去的错误,为什么不能给他个希望,能让他重新开始,将功补过呢。
“小白,你很清楚,这个机会对我来说有多难得,如果错过了,我这一生都会在生不如死中度过。”自小崇尚英雄的他,怎能在被所有人当成佞臣贼子的鄙视之中存活。
☆、禁忌之地
“一定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公子白绝不相信唯有十九离开才能消除那件事的影响,他烦躁的揪了揪长发,恨不得把脑袋撬开,找一条妙计出来说服弟弟。
“没有了,你明明知道的。”十九心里暖融融,从小到大,不管他闯了多大的货,都有公子白陪在他身旁,共同承担,生死不弃。
何其有幸,能有他这样的哥哥。
添了那么多的麻烦之后,就让他为了公子白,为了整个家族做最后一件事,把屈辱带走,把荣耀还回。
默默走回原处,捡回巨石,用力托在头顶,继续修炼耐力。
公子白蹲在原地,火红色的外袍被汗水濡湿,用力的抓头发,抓抓抓。。。
可惜,还是想不出有效的办法。
是啊,能想早就想了,也不至于再内侍营瞧人家脸色,夹着尾巴做人。
但要他眼睁睁的瞧着幺儿一去不回,他真做不到哇。
。。。。。。。。
更鼓打过两下,远远传入荒宅,夜里巡视的更夫也不愿意接触这片禁忌之地,沿路绕行,避而远之。
一抹黑影无声的出现在门前,纤尘不染的白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形,单单只看背影,已有种令人沉沦的魔力。
她迟疑了很久,似乎不太敢确定,最终还是伸出芊芊素手,落在那扇严丝合缝的紧闭,却早已经斑驳了红漆的厚重门板上。
几条黑影无声的从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前后左右的将女人罩在包围圈内。
她冷冷的表情未变,心间却已经安定。
果然是这里,她没有寻错了地方。
☆、几十年如一日的沉默
“让开。”懒得废话,直接摸出武器,想打就打,在她心里,一向强者才有资格说话。
“嫂子,别让兄弟们为难。”带头的侍卫退后半步,显然并不太想起冲突。
这个深恶痛绝的称呼,把她心头的火立即激起,微圆的小腹已经遮掩不住,更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那些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闭嘴!”照准面门,一刀劈下去,出手又狠又辣,可不顾念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还是记忆之中的老样子,绝美而又彪悍,岁月在变,她也由美艳的少女成为中年美妇,可许多东西,却还维持原本的模样。
在这种时候,总会有个人及时登场,他几十年如一日的沉默,几个月也听不见吭半个字,寡言到让人忘记了他其实也有很好听的声音。
把肩膀上坐着的小男孩放在一旁,他以极快的速度完成夺剑的动作,挥手示意同僚们可以先行退离,把空间留给久未见面的家人团聚。
“沫儿,你还是来了。”叹息不止,藏了极淡的感伤,连他都发现,原来预料之中的事成为现实,会这般酸楚。
“娘!”身后的小男孩招呼一声,就再也不多说话,早熟的性格与他的实际年龄极度不符合。
白衣美妇——苏沫儿的眼飘落大儿子,并未多做停留,与多年来为敌的丈夫冷冷相对,仍是那两个字,“让开!”
今天,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谁也不可以阻止她去见那个人。
“不。”一字拒绝,宿影迅速收了所有情绪,“跟我走。”
苏沫儿当然是拒绝的。
事实上,她几乎从没有顺应过宿影半次。
☆、不被期待的生命
他永远都是她的敌人,她的仇人,她恨不得立即捅伤几千刀的冤孽,要她在宿影面前低眉顺眼,还不如直接期待着那个人会爱上她,至少还有几分靠谱。
“娘,弟弟和妹妹都很想您。”小男孩眼中一丁点儒慕之情都没有,说这句话只是单纯的陈述了一个事实,和吃饭、喝水、睡觉这样的词儿没区别。
苏沫儿略微点头,可还是没回应。
这些孩子,都出自于她的身体,却陌生的很。
久久见一次,大的小的,样子变化都很快。
每一个,都是她悲惨人生的见证。
每一个,都代表了难以洗刷的羞辱。
她不想看见他们,也从不想念。
亲生孩儿又如何,不被期待的生命,即使强自来了,也不会受到重视。
“沫儿,你怀着身孕,更深露重,早些随我回去休息。”唯有在面对苏沫儿时,宿影才愿意像个正常人那样说话,手掌摊放在她面前,同时奉上的还有他的一颗真心,被摔碎千百次,仍旧添添补补的粘好,再送来给她。
“不关你事。”她眼神瞟的方向是被宿影阻住的去路,在他身后,有她想念盼望的男人,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用了大半生的时间也没能到达。
一切,都要怪这个该死的宿影,他毁了她全部的幸福,一次次的将希望踩于脚下,拧成了脓血。
还是必须用那个办法,否则夫妻俩又得对峙大半宿,毫无意义。
宿影陡然出手,猝不及防的扣住她的要害,在苏沫儿错愕的目光之中,手指拂过,她瘫软的昏阙在他怀中。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乖的像个陶瓷娃娃,不可思议的美丽。
☆、占个好地儿看热闹
“爹,娘的病什么时候好?”小男孩皱着眉,跟在宿影左侧,向不远处的宅子走去。
“很快了。”如同每一次,被孩子如此追问,宿影总是坚定满满的回答。
。。。。。。
荒宅门外发生的一切,很快就有人报告给了颜赢。
他憋的面容古怪,黑眸之中全是笑意,愉悦外露。
很好笑吗?
若若抓抓脑门,她不觉得呀。
晚膳后的计划全部取消,催促着若若换了长裙,两人沿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