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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要她放弃?不可能!
她想了一个不可行,却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倒行逆施,靠身体里残存,还未被消解的真气,冲破心脉。
这方法,是老和尚教给她的,用以在中毒时,自行祛除体内毒素,世间知道此方法的人极少,只是,若为排毒,强行冲破,有可能,会死……
死是吗?她早就是死过一遍的人了,为了想要守护的人,死又何惧,一直以来,都是他为她付出,今日,让她当一回英雄。
眼神由先前的忍痛,全数化为柔情,她的柔情此刻,全给了眼中那个男子,对他,做着最后的,诀别!
“国师若羡慕,不妨,让给你!”慵魅的唇角勾起。
几乎是在东陵胥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身侧的新娘,已然和宋初玉互换了位置。
她几乎是重重跌倒那熟悉的怀抱中,冲破血脉的行为,也在中途被阻断,闻着久违的芝兰桂香,听着那般无奈宠溺的话语,她的鼻子禁不住乙酸,强自筑起的坚强,顷刻崩塌。
“笨蛋!”
有一瞬,她觉得这是世间最美的呢喃。
而东陵胥,几乎是难以置信,他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培养这个傀儡,他耗费了多少心血,怎么可能,这样轻而易举被识破。
因是在远离宾客席处,再加上,宾客早已喝的酩酊大醉,公仪鹤先前,也早已吩咐卫颜与连生,在他不在时控制场面,故而,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反常。
迎亲之时,他就发现不对,再相似的人,她的体温不会变,她掌心的纹络不会变,她给他的心动不会变。
然而,盲目派人搜索,他怕打草惊蛇,那人对玉儿不利,便做足了这场戏,等东陵胥自己上钩。
至于灵鹫,是他与裴煊达成的共识,请求他相助,替他截住东陵胥,方才灵鹫落在宋初玉肩侧,实则,将某种肉眼难以观察的药物,在翅膀扇动时,挥向东陵胥的方向。
“怎么可能?”东陵胥犹然不解。
“爱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她的气息分辨不出,即便再像,这里,永远骗不了人!”公仪鹤笑容雍雅,指尖,缓缓指向心口。
是,无论如何,心是骗不了人的。
宋初玉偏头看他,却对上他温柔的眸眼,一眼,万年。
“东陵胥,你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多,今日这里,便是你的囚笼!”
话刚落地,东陵胥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是一种内力真气要被抽空的感觉。
他的周围,落满了青锋卫。
他的仓皇狼狈,与那人的优雅风华,形成了鲜明对比,即便,他们同为天下,最优秀的男子。
自始至终,宋初玉再未看过他一眼。
东陵胥嘴角,牵过一抹苦涩的笑。
“公仪鹤,你可听说过同脉之血?”他的笑容,忽而邪魅森冷。
公仪鹤的瞳孔猛地一缩。
“没错,我在她体内,种下同脉之血,我若死,她必死!”
------题外话------
昨天传文太匆忙,忘记感谢上次光井送的月票了,嘻嘻,希望光井不要怪长歌的感谢来的太迟!
话说,这章写的我自己都好压抑,不知道各位亲们看了是什么感受?
果然,下次应该写本欢快点的文~
第十五章 店铺危机
同脉之血!
宋初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从东陵胥的话语中,以及公仪鹤眉目深锁的表情上,她大概能猜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什么时候?难道,她被东陵胥掳去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中时?
“东陵胥,你这个小人!”背后放冷刀,竟用一个女人,来作为逃生的筹码。
现在想来,他对她的深情,对她的许诺,只怕,也全是假的吧,但为所求,不择手段,好一个不择手段,幸而,她从未相信过他!
宋初玉的容颜近在眼前,那双清凉的眸眼,此刻却像淬毒的冰刃,不仅寒,而且致命。
忍痛的情绪一闪,快得人眼无法捕捉,东陵胥向来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不能察觉他的真心。
她又怎知,他一生说过无数次的谎,唯独对她的许诺,是一生唯一的真实,大抵说谎太多,连真实看起来,也像谎言。
东陵胥,你真可悲!
说不清自嘲,抑或笑世事苍凉,即便体内真气涣散,狼狈中,他依旧保持,嫡仙的风华气度,在鲜血白骨之上,曼妙舞蹈。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向来爱惜,自己的命!”
“公仪鹤,千噬蛊之毒的滋味如何?”
那笑容清润通透的刺眼,只有宋初玉才知道,那巨大光华下的浓黑。
她几乎忍不住,就要上前,撕开那人可憎的假面。
戾气与嗜杀的光芒,在瞳孔中蒸腾,宋初玉清晰听到,胸腔中,血管中,血液的咆哮滚烫。
“玉儿——”
温情的呼唤,是初春三月的暖阳,是天际放飞的蒲公英,是奔涌欢畅的清泉,一瞬温柔降临,一瞬眸眼清明。
手中,亦是暖暖的温厚。
“千噬蛊之感如何,国师自己不也有体味,又何须问我。”公仪鹤笑的淡然,丝毫不因眼前之人,可能握着解毒的解药,而减弱气场。
“呵——”
一声冷笑,东陵胥死死盯住他,他最恨公仪鹤这般什么都不在乎的姿态,以前,他握不住他任何把柄,现在,他同样握不住,因为,那个女人,也在他心上。
但是,得不到的,就该毁灭,不是吗?
他又何必留情,尤其,看着那双交握美好的手,就像有万千毒虫啃噬心脏,这世间所有的光明美好,从未有一日属于他,从未有,既如此,那就让光明退去,永夜降临!
本是静静站在公仪鹤的身侧,不知为何,宋初玉突然感到一阵紧窒的疼痛,就像心脏,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不断勒紧……
她强忍着,不愿身侧人为她分神,却冷不防,撞入东陵胥满含邪气的眸眼,以及捏住自己脉搏的手掌。
那笑很诡异,就像坠落黄泉一刻的相邀,那双眼睛,鬼气森森,却又是彼岸地狱花最妖冶的姿态。
是他!她看到冷汗从他额角流下,而他,一直保持着淡笑的神态,空洞的笑,没有一丝色彩,将生死置之度外。
直到,一道强劲的罡风,将东陵胥捏紧自己脉搏的手挥开,随着几步踉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然而,那笑,一直未暂歇,就像永开不败的曼珠沙华。
得以呼吸,身子骤然一轻的瞬间,宋初玉稳稳落入公仪鹤的怀抱,那焦急与心痛,满满铺开,掉落她的瞳孔中。
“公仪鹤,我得不到,你也一样别想得到!”
近乎疯狂的笑声,久久在耳边回荡,借机,假新娘扶着东陵胥,很快,消失在了层叠的院落之外,只余一个墨色的黑点。
望着公仪鹤逐渐收敛的担忧与心疼,以及渐渐显露的薄怒,宋初玉直觉不妙。
果然,她方意识到不妙的下一秒,屁股上,就挨了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随即,她被公仪鹤撂在原地,转身离去的背影,似乎,带着气恼。
“公仪鹤,你在生气?”
清雅的背影一顿,他回过身,精致的侧颜宛若月华。
“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气你大无畏想要当英雄舍弃自己?还是气你忍痛不肯说明?嗯?”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宋初玉猛地一哆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连她的条条罪状都罗列的那么清晰。
然后,他背转着身,站在一株玉桂下,即便如玉面颊微染薄怒,却还是俊美不可方物。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公仪鹤终于找回自己失控的情绪,也是这时,才感觉到衣袖,在轻轻晃动。
低下头,便看到宋初玉,小心翼翼牵着他宽大衣袖的一角,神情楚楚委屈,像被人抛弃的小兽,鼻音嘟囔,透着商量:“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做傻事惹你生气,你若不解气,你就继续打我吧,直到你气消……”
宋初玉从未想到自己有那么窝囊的一天,人生中第一次,哄一个生气的男人,最主要的,她这般小孩子的行为,到底管不管用,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娇,虽然她自己都觉得恶寒,虽然她也不知道公仪鹤吃不吃这套,然这确是她,所能想到最笨的办法,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看着这般撒娇的小女子,公仪鹤如月醉人的双眸,禁不住软了软,尤其看着她一副视死如归模样般,将自己的头伸过来,给他教训,他就觉得有点好笑。
欲伸出去安慰的手,忽而僵在半空中,若这样轻易就原谅了,他家玉儿若还不听话,当如何?总得给个深刻的教训。
想罢,公仪鹤冷冷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中抽出,然并未使多大力,随后,表情严肃的看着她:“玉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