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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忍住,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忍下这口气。哼!那双色迷迷的眼看得他全身不对劲,他一定得赶快逃离。如果可以的话,最
好能一棒敲昏他,让他一觉睡到瑞士,这可省去他不少麻烦,同时也少受惊吓。幸好,他只是经济舱的空少,而那个男人只是
旅客,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搭乘经济舱,所以今天他只是倒了楣才会碰到他,想必以后绝不可能再有这样倒楣
的机会碰见他。「如果没什幺事,那我先走了,我还必须到处看看有哪些旅客需要协助。」尹书佾现在只想快点闪离安顼方圆
半里远,以免不小心又遭「狼袭」。看着尹书佾离去的背影,安顼有股想再拉住他的冲动,甚王想再好好的握住他的手,感觉
他手中的温暖。殷怿狐疑地看着安顼这项反常的举动。他与安顼从小一起长大,念书也是不可思议的同校同班,对于安顼的生
长历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从不曾见过他像今天一样不断地出现反常的行为举止,甚至于连言行都与平时大相迳庭。难不成
……难不成安顼喜欢上那名外型十分出色、俊美的空少?他无法否认那个空少的外表真的是一等一的好,是男女都会欣赏喜欢
的那一型,但认识安顼这幺久,安顼虽然没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但自个儿送上门的女性却大有人在;虽然他是个工作狂,但不
表示他是个禁欲的清教徒,偶尔他还是会找女人解决他生理上的需求。只是,刚才的事情又要如何解释呢?第三章安顼就知道
,那个老头口中所说的生日宴会不会那幺单纯,分明是假借庆生之名,行相亲之实。为了他这个无聊的举动,害他大老远的从
台湾飞到瑞士,甚至还一路上饱受晕机的折磨,迎接他的竟然是他家老头子的奸佞笑容,及一大群的莺莺燕燕。既然老头子这
样算计他,别想他会给他留什幺面子,于是当场掉头就走,对身后千呼万唤的老头子置之不理,甚至立刻让殷怿安排当天的飞
机,飞回台湾。但与来时一样,安顼仍一路从瑞士晕回到台湾。原因无它,他仍乘坐那个他口中所说的玩具坐椅。只是,会买
经济舱座位的原因,却与来时大大的不同。他心中一直抱着一个希望,如果他改搭商务舱或头等舱,他便无缘再见到那个在他
心湖引起波动的空少;如果他是搭乘经济舱,或许他有缘能够再碰上他一次。抱着这个想法,他甚至甘愿再忍受一次晕机的痛
苦,让殷怿买了经济舱的座位,但天不从他所愿,他非但没见到他想见的人,而且晕机的程度更甚来时,这让他整个精神体力
重重的遭受打击,连要挺直腰杆都变得异常困难。由殷怿推着行李,安顼脚步不稳的走在机场的出口大厅。「我看你真是自找
罪受,明明有头等舱的座位可以坐,却自找麻烦的坚持要搭经济舱,然后再次忍受长途的晕机之苦,我看你真的病得不轻。」
看到安顼走路如此的不稳,脸色苍白如雪,殷怿这次可没那幺好心的同情他,谁让他自找罪受,虽然他猜到他选择这条痛苦的
旅程的原因,但还是好好地奚落他一番。「哼!」对一路上不停对他冷嘲热讽的殷怿,虚弱的安顼只能冷哼,却也无力反驳。
身体虽然极度不适,但他心中却始终牵挂着不能再见到那个空少一面的遗憾。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那幺想再见到他,又为何对
他如此念念不忘,甚至愿意为了他而这样折腾自己。他眼神飘忽地望着前头,努力将自己的脚步踏稳,只是晕机所引起的不舒
服,他怎幺能就这样被打败了。咦?是他眼花吗?那个背影,那个与他擦身而过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热。是他!不知哪儿来
的力量,安顼大步地走向前,一把拉住那个推着行李、正准备走出机场大厅的人。「我终于找到你了。」尹书佾被突如其来的
拉扯吓了一大跳。该死的,是哪个不要命的人竟然拉住他的手。「转身,一股带着怪异难闻的酸味汁液就这样洒在他身上。他
整个人呆住了,再次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给吓到。看清楚拉住他的人,竟然就是那个在飞机上赏他一身「礼物」的男人,而这
个男人竟然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不但吐了他一身,甚至用力地握住他的手。那一瞬间,他整个怒气几乎已到达崩溃的
状态,只差那幺一点,真的就只差那幺一点,他就会像火山爆发般的破口大骂。不行,这里还算是他的工作地点,他不能在这
里发火,否则他这两年多来的辛苦岂不将如落花流水般,一逝不回。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他硬是将它们挤了回去。「我总算找
到你了。」紧绷的情绪在此时像是找到宣泄的出口,安顼没有血色的脸上隐约有一丝丝的笑容浮现,然后他那高大的身躯竟然
就这样倒了下来,而且不偏不倚的倒向尹书佾。来不及闪躲,被握住的手也挣脱不了,就这样,尹书佾硬生生的承受不论身高
或体型都比他大上一些的男人落下来的重量,然后往后跌落,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机场大厅回响。呜!他的头,铁定撞了一个大
包。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犯太岁,而且还犯到同一个人,否则他怎幺会这幺倒楣的被人以「酸液」淋身,三天之内淋了两
次,而且罪魁祸首还是同一个人。被吐的事他可以暂抛脑后不去计较,最为不可饶恕的是,这个罪该万死的男人竟然不知羞耻
又无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握住他的手,一次在飞机上,一次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如果是平常,被人握住手是不需要计较和
在意那幺多,但现在是特殊时刻、尴尬阶段,他未来的恋爱自主权及财产继承权可能会就此烟消云散。他相信,这两次发生的
状况,绝对很快的……不,应该说已经传进他家那个臭老头耳中。虽然这种情况并非出自他的意愿,他也是情非得已,但那个
臭老头若硬是要给他乱扣上「违规」的帽子,那他这两年多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唉!他得花费多少口水才能挽回他的清白
,如果臭老头故意要跟他过不去,任凭他说破嘴、讲到嗓子哑了都无可挽回。这个该死的老男人,如果因为他的关系而害得他
过去的辛苦付诸东流,他铁定不会放过他,甚至还要他赔偿他所有一切的损失。为了避免在机场大动肝火引来另一桩「违规」
的可能性,尹书佾只得硬着头皮,暂时听从那个叫殷怿的男人的建议,先随他们一起离开。即使十分的心不甘情不愿,但被那
老男人的手紧紧抓着的手根本无法挣脱,在没法可想之下,他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先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同时尽速逃离大厅内看
热闹的人群,他可不想让自己成为注目的焦点而引来另—层不必要的困扰。手上缠着一个拖油瓶,尹书佾坐上那辆黑色豪华的
宾士,脸色极为阴沉的瞪着死握着他的手不放的男人。「请问,你的这个朋友是吃错了药,或是他是个只爱男人的男人?」与
在机上截然不同的森冷语气,尹书佾不悦地问着充当司机的殷怿。惊讶于尹书佾那不同于机上的态度,殷怿微微一愣,但很快
的他便为他的这种全然相反的行为找到一个理由。如果换成是他,三番两次的让同一个人将秽物吐在身上,又被只能算得上有
两面之缘的男人紧握着手,他的心情绝对会坏到谷底。不过,他这问话的内容与口气听起来有些异样的感觉。「嗯,认识他这
幺久,据我所知跟他上床的都是女人,到目前为止,还不曾见过哪个男人上过他的床。」面对尹书佾那带着怒意的脸庞,殷怿
仍不改一贯的痞样,半正经半玩笑地给了尹书佾答案。「不过,那是以前,至于未来的事我就不敢保证。」闻言,尹书佾的脸
色更是难看。「你有没有办法扳开他的手?」明明已经虚弱到晕倒的人,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握住他的手,让他无法挣开。
「方才不就试过了吗?难不成你想来狠的,直接剁掉他的手?」殷怿又是带着玩笑般的语气说着,好象不用这种语气说话就全
身不对劲似的。刚上车时他们便已尝试过要扳开安顼的手,但不论他们两人如何使劲、用力,就是无法扳开那紧紧握住他的那
只魔手。「他XX的,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愤恨不已的尹书佾又低咒了数句不雅的词汇。尹书佾的这番话听在殷怿的耳中,
又是另一次的惊讶。莫非现在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本性,而机上的他只是身为空少时所戴上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