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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是不能忍受花似锦那仿佛能洞穿他内心的目光,想扭过头去,却被花似锦揪住长发,生生地控制在原处,无力挣扎。他轻抿嘴唇低垂眼帘:“我已别无选择。”
“你可以选择的。”花似锦忽然提高了音调,撕开刚才刻意伪装的温柔假象,心中恨义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两年前,你就该死,你害了我义父,负了他的痴情,你死上千百次都不够赔他!”
少年闭上眼睛,颤声道:“是我对不起他,我早想随他去的。”
“真虚伪,当初是谁跪在我脚边请求我留他一条贱命的?”花似锦冷笑:“你现在后悔了?想追到阴间继续害他不成?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少年缄默,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面上现出一种绝望的痛苦。
“少装可怜!”花似锦狠狠道,“既然你选择帮我做这件事来抵罪,我就给你这次机会。事成后,我会把你的骨灰撒在义父坟上。”
“你答应我的,一定不能反悔。”
“那要看你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花似锦嘴上敷衍着,心中却早已决定,到时含情若有命不死,他也要将他搓骨扬灰,把那灰撒到离他义父最远的地方,让他们永世不会再见。他不能再容忍含情那个卑贱的男娼继续玷污他的义父,不管用何种方式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含情哪知花似锦心中转着这样的念头,他只是想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脱了。
“既然明天你要走了,今晚上就去伺候葛大爷他们吧,省得他们总是惦记着。”花似锦吩咐了一句。
含情只觉一阵心悸。那个葛大爷其实便是一头衣冠禽兽,最喜暴力血腥,越是把人折磨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就越兴奋,而且他发泄完了还会叫他的手下一一来过。落在他手里的小倌常常是一晚便被整得不成|人形,在轮暴中痛苦的死去。
含情不知自己是否特别幸运,已经伺候过葛大爷三五次,虽然每次都是奄奄一息却总能活转过来。后来他明白了,是花似锦不想让他那么快就死,要看着他活受罪,总是想办法把他救活。既然如此,他就用这具肮脏残破的身体苟且偷生。他早知当初选择生要比死痛苦万倍,可是他还没有完成那件事,他亲口答应过花逢时的,所以他不能死。
盈袖阁内有许多奢华的房间,轻纱幔帐美酒佳人,诗书风雅,歌舞升平。但是葛大爷每次来这里都包下的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这个地方与别的房间都不相连,在后院一个荒僻的角落。从外面看来无甚特别,只是感觉要比别的房屋墙壁厚实一些,窗洞也开得很小,平时大门紧闭,很少有人出入。
打开房门另有一番天地。
房内是青砖铺地,许是被血水浸染得久了,竟慢慢变成暗红色的。四面墙壁上挂着长短粗细不一的皮鞭铁链,摆设除了必要的桌椅外,其余都是古怪的淫具。比如有形似孩童玩耍的摇摆木马一样的东西,让人跨坐的正中却长出一根手臂粗细的突起,上面包着疙疙瘩瘩的铁皮。还有一个木笼,上面密排倒挂的钢刺,下面却只有一根头细身粗的铁棒,人若被关在里面,手脚固定在两旁的铁环上,下身密||||穴则被强制对准那根铁棒。为了避免被钢刺扎到头,受刑人只能半蹲着,这样极耗费体力,蹲不了多久双腿就会支持不住,坐到那根铁棒上,再任由身体被那根铁棒慢慢贯穿。施行人会在一旁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等受刑人的身体再也沉不下去的时候,把他从铁棒上拔起来,再从新开始,受刑人站立的时间会一次比一次短,要不了三两次就会昏死过去。
那个木马和木笼的滋味,含情不止一次尝过,事实上这个房间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花似锦为了折磨他特别布置的。这两年来,含情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在这个房间里渡过,剩下的大多数日子他都是躺在简陋的柴房里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也许是花老板考虑到含情明日还要赶路,给了葛大爷某种特别的暗示,今晚,葛大爷下手比之原先要轻了很多,木马和木笼都没有用到。
即便是这样,含情仍然在疾风暴雨一样的鞭打中昏过去三次。葛大爷把他弄醒的方法多得很,用铁钳拔掉他的指甲,用钢针钉穿他的手掌脚心,用铁棒蘸了辣椒水贯穿他的下体,含情从痛昏到痛醒,默默忍受着变本加厉地折磨。
然后他的嘴和下体就被人粗暴的侵犯,常常是上一个人刚刚抽出肉刃离开,他还来不及喘一口气,下一个人便迫不及待地进入。窒息、被撕裂的感觉他早已习惯麻木,肉体上的痛楚却远远及不上他心中的伤。
他早已放弃了做人的尊严,他的心早应在两年前就死了。那为什么现在他还会感觉到胸口痛?痛得让他无法忍受,恨不得快一点死去。
他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熬过那一晚的,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葛大爷带着手下离开那个房间,然后又进来一些人,撬开他的嘴喂进一枚药丸。这药丸能护住人的心脉,同时也会让人保持清醒无法昏睡。清醒着品尝痛苦的滋味,连失去知觉的权利也被剥夺。
那些人粗暴地把赤身裸体伤痕累累的含情拖出屋子,拖到井边,用冰冷的井水清洗他的身体,从口腔到下体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丝毫不顾及含情承受的痛苦,好像已经完全把这活生生的人当成了一个没有感觉的器物。
清洗的工序结束后,那些人又在含情身上捡了几处要紧的大伤口,潦草地抹了一些止血却不止痛的药膏,也不包扎,只是用原先那件薄薄的素衣裹回他身上。
终于结束了这番折腾,有人取过一副特制的铁铐给含情戴上,紧紧扣住那细瘦的手腕,铁铐内刃的倒刺咬进肉里。
这铁铐上连着一段铁链,含情就被人牵着这段铁链拖拽上一辆马车。
此时天色微明,该启程了。却不知前途是否亦如现在这样痛苦渺茫?
三
柳迷亭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方法就是视而不见。兵荒马乱械斗横尸,流民乞丐饿殍遍野……只要事不关己,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不会有人计较,不会有人责怪,渐渐的也就麻木了。而今晨的景象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尽快忽略忘记但偏偏做不到。
那个被花老板称为发泄器具的少年,像一具残破的木偶被丢弃在马车里,身上仍裹着昨日见到的那件素色衣衫,只是血迹斑驳。除了那件薄薄的衣衫,少年身上再无其它衣裳。衣衫的长度只能遮到少年的膝盖,凝固的血迹从少年的下体一直蜿蜒到少年裸露的小腿上,与脚腕脚掌上的暗红青紫连成一片。由于背上那些隔着衣衫依然清晰可辨的绽裂的鞭伤,少年只能勉强侧卧着蜷缩在车厢内。而他的双手掌心也淌着血,手腕却被铁铐紧紧束缚,引出一道铁链死死地固定在车椽的粗横木上。
少年绝美的容颜因为失血和痛楚泛着一种异样的苍白,咬着嘴唇压抑住呻吟,眼睛却是睁着的,琥珀色的眸子里流转着浓浓的哀伤。
柳迷亭很奇怪,一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随后又想,这关他什么事?他的“镖货”还活着,昏迷或是清醒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行了。所以他收起瞬间的失神恍惚关切,变回冷静淡然,坐到少年身边车厢内的条凳上。
为了不引人注目,这辆马车由里到外都极为普通,旧的有些退色的蓝布篷面恐怕只能抵挡微风细雨,车厢内除了两排条凳再无其它摆设。这种档次的马车就连没什么积蓄的市井小民也能雇得起,毫不起眼。
花似锦另外派来的那个侍从叫阿德,是一个沉默的年轻人,浓眉大眼却算不上英俊,穿一身普通的家丁衣饰,除了照料那个少年还负责赶马车。
马车行在官道上已是比普通的道路平坦许多,可是速度偏快,少不了颠簸。柳迷亭坐在车厢中静心调息并不觉得什么,但那少年一身的伤蜷缩在车厢木地板上哪受得了这样的折磨?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被震裂,血丝渗出,那少年痛得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细细的呻吟再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少年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只是眼神比之刚才更加暗淡迷离。
忽然那少年发出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哀求道:“……柳公子……求您,求您把我打晕……他们给我吃了药不让我睡……可是好痛啊……我实在受不住了……求求您行行好……”
柳迷亭不免有些同情,而且理智告诉他,这少年若一直清醒恐怕会生生地疼死过去。他的任务是把这少年活着送到目的地,他不能让他死。所以他一抬手,点了少年的昏睡||||穴,唯恐抗不过药性,下手多用了几分力气。
那少年终于失去知觉,暂时摆脱了痛苦,安静下来。
原来只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