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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贵喜滋滋的打量了下她,见她气色比他离开京城时好了不少,“刚到,进了京,顺便奔着你这儿来了,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千喜愣了愣,往门口望了过去。
从门后转了个人出来,相貌绢美,体态苗条的女子,看着她一脸的笑,却是婉娘。
千喜一喜又是一忧,她来了,自己可是得了好帮手,可是赫子佩的事只怕就瞒不下去了,迎上去,握了她的手,“姐姐怎么来了?洪子呢?”一边问,一边又往门外望。
婉娘笑着道:“别望了,他没来。”
千喜又是一愣,“他准你来?”
“他让我来的,说你衣坊刚起步,虽然有赫掌柜帮着,但你那一堆的线,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来织,也是个麻烦。等你生意上了路,或者有人了,我再回去。”婉娘也不客气,打量着院子;“我住哪儿?”
千喜顺手指了自己隔壁房间,“住我隔壁间。”
婉娘吃吃的笑了,“那多不方便。”
“有啥不方便的?”话说了口,才意识到她只的是自己和赫子佩住一屋,她在隔壁,有什么声响,免不得难为情,面色暗沉了下来,反正她来了,这是也瞒不住,也不必要强装什么笑脸。
婉娘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千喜,你这是怎么了?”
千喜勉强笑了笑,“他不住这儿,那屋就我一个人住。”
婉娘收了笑,看着她,“这是咋回事?”
千喜看了看,正忙着招呼人下货搬东西进院子的辛雨泽和周成贵,“这事,一会儿空了,再慢慢跟你说。”
婉娘满腹疑问,没再问,跟了孟氏去收拾自己的房间。
千喜去帮着放松周成贵帮她带来的那一大堆的东西。
晚饭后,又忙了好一阵子才把那些东西收拾妥当。
婉娘的屋子虽然收拾出来了,但那夜却睡在了千喜屋里。
千喜将赫子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婉娘。
婉娘听得一阵难过,一阵气愤,:那姓吴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那赫掌柜当真要与她成亲不成?这事说什么也得当着面问个清楚,哪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千喜叹了口气,“那也得寻到人啊,我背着辛二哥,雇了四个叫化,一天十二哥时辰分班在吴家门外守着,这一个月了,从来就不见他在吴家出入过。吴小姐出门,他们也远远跟着,也不见吴小姐见过他。”
“还有着怪事?会不会是叫化不认得赫掌柜?”婉娘也觉得蹊跷。
千喜摇了摇头,“我画了像给他们看过,不会不认得,确实是没到吴家,也没见过吴小姐。”
婉娘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周大哥不是说辛公子是有背景的人吗?没帮着打听过吗?”
千喜叹了口气,“我试探过几回,他都吱吱唔唔,他不方便说,这事这怕与他舅舅郑大人有关,我也就不好多问,自己再设法打探吧。”
婉娘本不是多主意的人,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能安慰了千喜几句,“这事,你打算一直瞒着家里?”
千喜神色黯然,“现在不瞒着,又能怎么办呢?休的不明不白的,难道要活活气死我爹娘吗?”
婉娘也叹气,“先瞒着就瞒着吧,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不迟。”不想千喜为这事难过,转了话题,“我听周大哥说,你要在这京里租间铺子,京里的铺子可是大价钱,你心里可有数了?”
“辛二哥头先说寻到一间急着出手的铺子,就是位置偏了点,价钱也合适,等明天去看过,如果合适就盘下来,以前织的那些布,和卖剩下的衣裳都带了吗?”
第111章 人正不怕鬼欺
婉娘见千喜顾着生意的事,并没为着被赫子佩休了而要死要活,暗暗佩服,“这一车装不下,我分了三分之一带了过来,余下的,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管往这儿运就行。
千喜暗庆没托错人,“你赶了这一天的路,也累了,早些睡吧,明儿同我一起去看铺子。
婉娘也有些困乏,翻了个身,含眼睡了。
第二天,天下着朦朦细雨,吹着丝丝凉风,把昨天晚里的闷热一扫而空。
千喜和婉娘拢了发,收拾妥,就听孟氏说辛雨泽他们已经洗濑好了,在屋里等着她们起身。
忙拿了油纸伞,赶着出门。
刚到院子里,孟素心过来说卖织布机的伙计来了。
千喜让她开了门放那伙计进来。
伙计见了千喜,说辛雨泽昨天到他们铺子留了话,想买一台好的织布机,刚巧昨天晚上,到了几台,其中有两台是上等的木料做成的。
有家开了织布坊的掌柜看上了,要将那几台织布机全包下,但他们掌柜的先答应过辛雨泽,所以让他过来问问,看合不合她们用,如果合用的话,就给她们留下一台,不合用的话,就全给了那织布坊的掌柜。
织布机是肯定要买的,千喜也打算今天看完铺子,便去那家卖织布机的铺子走一趟,“织布机,我们肯是要的,我们现在要出去办事,等我们办完事,晚些过去看,如果合用,我们就留下。”
伙计面露难色,“我们掌柜说了,人家不是这京里的,要赶着上了货回去,只怕是等了多久,如果您没空,就让人家先拿着去,等下批货在给你留着。”
千喜回头见辛雨泽和周成贵从屋里出来,不好总耽搁,让人家侯着,问伙计,“下批货什么时候能到?“
伙计道:“得差不多一个月以后。
千喜‘啧’了一声,“那就不成了。
正在为难,婉娘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我跟他去看织布机,你去看铺子。”
织布机回来了,也是婉娘用,她去看自是最合适不过,“可是,你对京里不熟,回来迷了路咋办?”
周成贵过来道:“不如这样,我同婉娘去看织布机,如果合用,就直接抬了回来,如果不合用,我在这京里也还算得上熟习,同她再去别家逛逛。你和二弟去看铺子,这样两不相误。”
说着回头问辛雨泽,“你看怎么样?”
辛雨泽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周成贵,“我没问题,就看弟妹的意思。
千喜也觉得合适,“那就这么定了。
周成贵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边一拍板,马上催着婉娘跟着伙计走了。
千喜回头见辛雨泽把伞给了周成贵,他自己手里却空着,雨虽然不大,但细雨绵绵的,在雨里多呆会儿,身上衣衫终是要打湿。
把自己的伞塞给他,转身回屋,另寻了一把,“可以走了。
辛雨泽撑开油纸伞,上面画着一只寒梅,再看千喜撑开的伞,确实纯色油纸,没有图案,纸张和手里这把倒是一样,“这梅花是你画的?”
千喜点了点头,“一时无聊,随手画着玩的,辛二哥见笑了。
辛雨泽抬着头欣赏了一回,“画的很好,什么时候帮我也画上一副。
千喜也随着他的视线看那枝寒梅,都是以为子佩爱梅…
正看得愣愣出神,一对骑马的官兵驰过,辛雨泽唤了声,“小心。
千喜猛的惊过神,往旁边一让,一脚踩进了路边的一个坑,脚下失了平衡,手中的伞失手跌落一边。
辛雨泽伸手扶着,等她站稳,觉得手里细化柔软,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随手一抓,竟握住了她的下手,心里突的一跳,忙松开了,不露痕迹的拾起她跌落的伞,递还给她,滑腻的手感还尚存在手心上,手不禁握成了拳,“走吧。
一路上不再说什么。
千喜被那队马惊了魂,没发觉他的异样,接了伞,拢了拢头发,不敢在胡乱跑神。
到了集市的一个偏角位置,关着的黑漆雕花大门前,辛雨泽才停下来,说了声,“到了。
千喜打量着下四周,这铺子说偏,也不偏,又的确是偏。
这铺子就在集市,人来人往,十分繁华,地头是好的。
偏偏前面铺子比这间要突出来些,从外面望进来,连个门影子都看不见,而且那突出的铺子,做的小面食生意,卖些面疙瘩,面皮什么的。
铺子很小,搭了炉灶,空出来的地方也就只能摆得下三两张矮桌矮凳。
这来往商家,有钱的看不上这黑呼呼的小面食馆子,没钱的随便要上一碗面皮,面疙瘩西里呼噜扒完,丢了碗就走,有的连坐都省了。
所以来往商人差不多也就不会再往这里面走了,好好的一个铺子却成了死胡同。
辛雨泽不是生意人,也觉得这地方太过于避道,再看铺子上头,挂着的门匾写着‘奠’字,还是卖死人东西的,昨天只听说人说这儿有铺子,具体情况并不太了解,闲聊时和千喜随便说了说,不想千喜就认了真,硬是要来看看,现在看来好生纳闷,“我看还是再等等,另寻地方。”
千喜也看见了那块匾,到不觉得有什么,而且那间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