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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直到晚上也没有再见过周成贵和辛雨泽,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屋里又有些闷热,起身做到窗边,望着天边明月发呆。
过了许久,听到不远处树下沉思,想了想,推门出去,走了过去。
辛雨泽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见是他,忙站直身子,“弟妹,睡不着吗?”
千喜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见他神色间微有倦意,“让辛二哥这么操劳,千喜心里过意不去。”
辛雨泽看了看她,“自家兄弟,弟妹不必这么客气,早些去睡吧,三弟的事自有安排,不必过于担心。”
千喜默了会儿,“我正为这事,想和二哥聊聊。”
辛雨泽‘呃’了一声,“不知弟妹有什么话,尽管说。”
千喜理了理思路,手里捏了片树叶,“听大哥说起二哥安排了三条路。”
辛雨泽微皱了皱眉,大哥这话却不该说给她一个妇道人家听,“弟妹有什么看法?”
千喜清了清嗓子,“第一条路,倒也罢了,我们现在正在走着,走的顺畅,自是我相公的福气。第二条路便不大妥当,第三条路就万万走不得。”
辛雨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第三条路,的确不是什么好路,不过第二条路,却是无妨。”
千喜摇了摇头,“我相公虽然冤枉,但要别人替他去死,这心里一辈子也难安,这事不能这么办。”
辛雨泽笑她妇人之仁,同时又喜她心地善良,“那人死罪是定下的,他不替子佩也不过多吃三两个月的牢饭,家里的孤儿寡母无人照看。少活三两个月,保得家中亲人温饱,他何乐而不为?我们虽说希望走第一条路好走,他却是盼着替三弟一替。”
千喜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还是觉得不忍,对他的话,却又无以反驳,有些殃殃的,“二哥当真不知那图是谁家的吗?”
辛雨泽微低下头,看了会儿脚边的影子,“是薛家的,三弟的身世只怕是有些来头。”
千喜虽然以前不喜欢历史,但也还记得太平公主前夫姓薛,而现在太平公主的驸马姓武,薛家又是涉及到谋反被武则天处置了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赫子佩赌的是太平公主对前夫的情义,可皇家的人,有几个有情有义的?他这步棋走得太过于的险了。
将手中的树叶揉得稀烂。
辛雨泽见她神色有异,到有些奇怪,难道她一个女子,竟会知道朝中之事?但转念一想,或许是陆掌柜只得这一个女儿,当着儿子来养,有什么事都说与她听听,也在情理之中,对她安慰一翻,劝她回屋早些休息。
千喜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有些事或许当真得问问子佩才行,辞了辛雨泽。
辛雨泽背着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象是被手一掐就能折断,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无比的女子,遇上这样的事,却从头到尾没示出软弱之相,对她越加的另眼相看。
第二天一早,千喜央求着周成贵,陪她又去了趟大牢。
打发了些银子给牢头,进了门,却见一女子站在赫子佩的牢门前,看背影有些眼熟,细细一想,竟是吴采兰,怒火冲了起来,本想冲上前,掴她两耳光子,但毕竟还有外人在,她冲上去象泼妇一样跟人打上一架,丢的还是自己和子佩的脸,忍下气,慢慢下了台阶。
赫子佩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她走来,浓眉一扬,脸上带了笑,“你来了?”
千喜朝着他笑了笑,箭塔衣衫有些褶皱,神色间倒还精神,略放了心,“昨晚睡得还好么?”
吴采兰转头见是他,不免有些尴尬,“千喜姑娘。”
千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吴小姐,这称呼也该改改了,我已经嫁了人,姑娘二字不合适了。”
吴采兰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最终笑了笑,“我也该走了。”转头对赫子佩道:“赫掌柜审问时只消按我所说的说辞回话,我自有办法就你出去。”说我拂了拂要走。
千喜拦着她,“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是你们吴家设计害了他们,你怎么敢说‘救’字?”
吴采兰一张粉脸涨得通红,“你可必咬文嚼字,有意刁难,难道你不想他出去?”
千喜看着她那张脸,差点气炸了肺,但这事毕竟涉及到了子佩的性命,也不能凭自己一时之气,便不理子佩的生死,咬了咬牙,刚才强行忍了这口气。
赫子佩笑了笑道:“吴小姐,如果当真有正义之心的,便将此事来龙去脉向上头说个清楚,还这儿所有人一个清白。”
吴采兰脸色大变,“赫掌柜,你太抬举小女子了,小女子能做的也只是保住赫掌柜罢了。”
赫子佩伸手握了千喜气得冰冷的手,“吴小姐的那套说辞说出来天花乱坠,但昧了在下良心,难以从命。
吴采兰盯着他们二人握着的手,眸子沉了下去,“如果你不按我所说,难道一死。”
第104章 柳暗花明
千喜不知道吴采兰要子佩照什么说辞,但见他宁死也不照她的话做,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看了看隔壁的两位,那些话只怕是不方便别人听见,犹豫这怎么开口。
把了些银子给牢头,打了些凉水,开了牢门,服侍着他擦过身子,从带来的包裹里取了干净衣衫递与他换上。
赫子佩顿时觉得周身清爽,冲着她笑,“有人疼着,就是不同。”
隔壁两位见他们小夫妻亲密,自不好多看,自觉地走到另一头,别开脸。
千喜却笑不出来,望了望隔壁,帮他束着腰带,低声道:“那图我让辛二哥照着又画了一副,交给了刑部的郑大人,你看合适吗?”
赫子佩浓眉一扬,“这事你办的很妥当。”
千喜拉平他衣摆褶皱,“你跟薛家有什么关系?”
赫子佩握了她的手,“等我从这儿出去了,我再在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千喜心里狠狠的揪了下,“你怕是出不去,不愿我卷进这趟浑水么?”
“哪能。”赫子佩故作轻松,“哪能不出去。”
千喜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里慢慢渗上泪,“你十五便在我家,我天天看着你,你的那点心眼,我能摸不到?你也知道我是容不得你心里藏着掖着的人,你啥都防着,包着的,何必娶我。既然你娶了我,你也就得依着我,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可藏的?”
赫子佩收了笑,抹了她脸上的泪,“别哭,我最看不得你哭。不是我想藏着,只是我真不知该跟你咋说。”停了停,“这样说吧,我养父姓赫,我亲爹姓薛。”
千喜一惊,果然……“那你为啥还不走得远远的,还往这京里凑。”
赫子佩抬头见牢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摸了摸千喜的脸,“好了,回去吧。”
千喜心里沉甸甸的,不走又不行,收了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把赫子佩的手握了握,“能睡就多睡些,别想多了,郑大人也知道你是冤枉的,说今天回刑部打探,打探,如果这案子能转到他手上,只怕就能公证了。”
赫子佩将她抱了抱,“放心去吧,到了公堂上,我自有说辞。”
千喜勉强笑了笑,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回到郑府自行问着路,去洗衣房洗净了子佩换下的衣衫,平平整整的搭上晾衣裳的竹竿,便有丫环寻了过来,“陆姑娘,我家公子有情。”
千喜试了手上水迹,跟着丫环进了一间书房。
辛雨泽正端坐在书案后,卷着本书籍在看,见她进来,放下书,站起身相迎,吩咐丫环,“我上次带回来的碧螺春沏一壶,顺便送些松花糕过来。”
他回来就问过下人,知道千喜和周成贵出去的时间,这是后来已过了用膳时间,叫下人备了饭菜,却没见到千喜,只得让周成贵先吃,另外派人去寻千喜。
千喜与周成贵极熟,和辛雨泽竟相识不久,加上他虽然说是匪头,但看上去却是个读书人,就照着当时的礼节见过礼。
辛雨泽微敛了敛眉,“弟妹不必这么多礼,将我同大哥一样对待便好。”
千喜这次挨着首椅子坐了,等丫环放下点心,斟了茶,退下后,才问:“辛二哥寻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辛雨泽在她临近的椅子上坐了,将那碟松花糕推到她面前,“垫垫肚子,再慢慢聊。”
千喜哪里有什么味口,抬头看了看辛雨泽,一副你不吃,我不所的神情,只得拈了块松花糕咬了一口。
那松花糕清甜可口,入口即化,即便是她再没味口,也不难下咽。
辛雨泽守着她吃下了两块松花糕,见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吃,才道:“大哥递上去的那图,负责这案子的使令私下里压下了,根本就没往上递。”
千喜倒吸了口冷气,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把茶杯捏得更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