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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兰走到他身边方停下,盈盈下拜,娇糯糯的唤了声,“公子。”
赫子佩忙转身回礼,“吴姑娘不必多礼。”
吴采兰见他知道自已的姓氏,心下欢喜,“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赫子佩见她不肯起身,又不好去扶,只好僵着,“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耿耿于怀。身子可好些了?”
“托公子的福,已好了许多,没什么大碍了。”吴采兰这才起了身,大胆打量着他,只见他眉清目秀,俊逸非凡,身形高挑,并不显瘦,一身素净和长衫更衬得他玉树临风,果真是一表人才,不想这样的小地方,竟有这样的人物。
赫子佩生的俊俏,平时在外奔走,常有妇人姑娘看他,习以为常,并不多想,见她客套,也不便生硬,笑笑道:“姑娘不防好生多休息些日子,等身体大好了,自会安排送姑娘家去,姑娘无需多虑。”
吴采兰又忙施礼道谢。
赫子佩见她左一个礼,右一个礼的,反有些不自在,回头正好见马顺从染坊小门过来,忙向吴采兰告了辞,迎了过去。
向马顺笑道:“马先生大老远的从京城来,家里乱得没好生招呼,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马顺和他相熟,知道他不喜欢太多礼数,也笑道:“赫掌柜真是太客气了,今天可是您正忙的时候,却还抽时间来为我们掌柜的事忙呼,我这心里才过意不去。”
赫子佩笑着引着他进书房去了。
吴采兰正想问他姓氏,被人打断,心里有些失落,听说是京里来的,便转过脸去看了看,记下那个人姓马。又听那人称他为赫掌柜,暗想,原来他姓赫,也是个生意人。目送着赫子佩的身影消失在门里,心里有些奇怪,这家人姓陆,他却姓赫,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住在一块。垂了头,再想刚才那个人的相貌,倒象是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怔忡间,见一个长得很是俊秀的女子捧了个装汤药的小罐子从身边走过,走到前面院门前,又停下回头来看了看她,才又进了那院门,消失在花木丛后。
抬头看了看赫子佩刚才一直看着的青竹,有些无趣,讪讪的往厢房走,正好撞见陆氏出来喂鸡,忙过去向她问好。
陆氏见她气色不错,也满心欢喜,“感觉可好些了?”
吴采兰忙道:“大好了。“
陆氏又将她好好看了遍,确实与昨天相比,已是不同,“这才好,也别累着,出来透透气,就回屋多歇着。“
吴采兰笑着应了,看她手上的碎玉米,“你喂鸡啊?“
陆氏这才想起手上的碎玉米,抓了一把,学着鸡叫,撒在地上,“你不说,我光顾着看你,都给忘了。”
吴采兰也抓了一把碎玉米在手上,分成两半,一手捏了些,学着陆氏撒了一只手里的碎玉米,“婶婶家看上去也算富裕,怎么还要自已做这些?“
陆氏喂着鸡,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道我们这儿小地方的人的习惯。”
吴采兰将另一些碎玉米也撒了出去,“我也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的,不过是家父做了点小生意糊着口,并没养这些鸡啊鸭的。”
“我们这以前穷,平时也就养着几只鸡,到了过年过节的,也有个吃头,这几年家里才好起来,吃来吃去,总觉得自已家养的鸡,吃起来肉香,所以也就一直没改这习惯,反正也不费事。“陆氏将手中篓子里的碎玉米尽数抖在地上,“姑娘家是做啥生意的?”
“乱七八糟的,啥都做点。”吴采兰拍了手上的玉米沫,“千喜过几天要回来吧?”
陆氏笑了,“她哪用得着过几天就回来,睡醒了,就会过来了。你身子还弱,出来站了这么久了,也去歇歇吧,可别再累到了。”
吴采兰愣了愣,想想,她就嫁在这镇上,麻雀大个地方,想回来也是极容易,加上可能这些小地方的人没这么多礼节,也不用等回门,想回就回了,见陆氏也没打算说下去,也就不好再问,辞陆氏转回厢房。
走到门边,见赫子佩与那个姓马的出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说笑着出了院子,才推了门进去。
陆氏回头看见,也没往心里去,听见屋里陆掌柜叫,应着进了屋,见陆掌柜捂着头坐在床上叫头痛,去厨房盛了醒酒汤,递给他,嘴里念叨,“做新郎的没醉,你这当爹的醉得人事不知,你就这点出息。”
陆掌柜听惯了夫人叨唠,也不恼,“这不是高兴才多喝了几杯吗?”接了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陆氏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高兴也不能不顾身子,又不比得当年你成亲的时候那身子骨。”
陆掌柜听到提他们成亲,笑了,“我们成亲,穷得饭都没能吃饱,哪来这酒喝,这不正好借着千喜成亲补回来吗?你也该多喝几杯。”
陆氏听了也笑,想着与他风风雨雨的过了二十来载了,长叹了口气,“转眼,我都老了,现在就指着千喜给我们生个胖小子抱抱。”
陆掌柜扶着夫人的肩膀,“谁说我们老了,你看你头发都没白两根,谁说你老,我跟他急。”
陆氏笑着呸了他一口,“老不正经。”
第081章 这药不喝了
千喜引着婉娘坐到桌边,看着她放到桌上的小药罐,翻过放在药罐上的碗,满满的漏了一碗黑呼呼,热气腾腾的汤药,一脸迷惑,“这是什么?”
婉娘放下药罐,将药碗递给她,“我琢磨着你上次跟我说的话,说不想要孩子的事,你成亲前也不见你做什么准备,怕你事后寻我要,时间长了,效果不好,所以提前备下了,本来想晚些给你送来,正巧赫掌柜叫我过来陪你,便带过来了,乘热喝了吧。”
千喜之前也想过找婉娘配药,这时人家想得周到,提前备下,望着那碗浓浓的汤药,心里反而哽得难受,把唇咬了又咬,就是凑到嘴边。
婉娘坐在那儿含笑看着她,也不催。过了好一会儿,见那药里冒出来的热气不多了,才道:“快凉了,药凉了伤胃。”千喜一撇嘴角,把倒回药罐,“我不喝了。“
婉娘挑了挑眉,“咋又不喝了?你不是那么怕有孩子吗?“
千喜吸了吸鼻子,“有了就有了吧,他想要孩子,他也就那点出息,年纪轻轻的就死活想要孩子。“
婉娘这才笑了,“这就对了,你总算想明白了,女人总要经过这么一遭的。”一边说,又一边把药漏了出来,递给她,“不过这药,你还得喝,我可是熬了好半天的,又怕凉,一直温着,都温了两个时辰了。”
千喜推开她的手,“我都说有了孩子就要了,干嘛还要喝,不喝。”
“你还真信这是那药啊?”婉娘将药碗放在她面前,“我真给你熬那药,被赫掌柜知道了,非要我家相公扇我两巴掌不可,我可不去讨那打。”
“他哪能要洪子打你。”千喜听不是那药,松了口气,也笑了,“那这是啥?”
“这是补气血的,还有止血,止痛的功效。”婉娘将碗向她面前推了推,“真快凉了。”
“真的?”千喜知她是过来人,心又极细,欢欢喜喜的捧了碗,尝了一口,“真苦。”
“苦口良药,快喝。”婉娘盯着她把整碗药喝了下去,才心满意足的接过她手里的碗,把刚倒的白水递给她漱口。
千喜漱了口又接了她递来的甜梅含在嘴里,“你还备了全套。”
婉娘也取了个梅子放进嘴里咬,“那当然。”既然赫子佩要她来陪千喜,也就不急着走,“你说的从山上捡回来的吴采兰是不是长得高挑个儿,模样蛮漂亮的?”
千喜扭着身子,还是一身的痛,“嗯,是啊,你见过了?”
婉娘想着刚才吴采兰看赫子佩的眼神,总觉得有些不是味道,但千喜新婚,这些话好象又汪该说,“嗯,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正跟赫掌柜在院子说话呢。”
千喜微微一愣,她怕吴采兰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心里不自在,所以没跟她说是赫子佩背她回来的,她怎么认得子佩,“说什么呢?”
“见她在道谢什么的。”
千喜听了这话,只道是娘跟她说了子佩背她回来的事,也没往心里去,赫子佩救了她,她寻着他道谢也是理所当然的,‘呃’了一声,又去挑梅子吃。
婉娘见她完全没有想法,她这才新婚,又不好惹她心烦,暗皱了皱眉,“她啥时走?“
“等她大好了,就送她走,她恢复的很快,只怕也要不了几天了。”千喜心想这古代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就是娇贵,饿一饿,发个烧就几天下不了床,换成她,早啥事也没了。
婉娘听她这么说才放了心,只要人一走,还能有啥事?“你前几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