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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兰忙截住他的话岔,道:“费大人,失职之罪也不过是扣些傣禄,但有意陷害之罪,可就是大罪,费大人管教手下无方,还请公主明察。”
费大人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坏了大事,失职大不了除去现在职务,再扣些傣禄,这衣坊又没什么油水可捞,除了就除了,至于扣了的钱财,这儿扣了,回头吴采兰那边还得加倍的补上,如果刚才不是吴采兰拦住,说滑了嘴,这罪可就定下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卑职确实有失职之罪,但卑职并不懂得衣裳,所以看过也看不懂什么,定是锦秀欺我不懂,才敢这般妄意行事。”
太平公主听着二人的双簧,脸色铁青,重哼了一声,“饭桶。”
许公公向太平公主凑近些,“公主,以奴才看,还是把锦秀叫来当面对质。”
太平公主板着脸对身边道:“传锦秀。”立马有人去了两个。
锦秀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一早便候在了门外,听到传她,埋着头进来,直接跪在了公主面前,磕了个头,“奴婢叩见公主。”
侧脸看了看提在宫女手中的舞服,也吃了一惊,她知道要霉,没想到霉成了这般模样。
太平公主将她表情看在眼里,许公公一拂手中佛尘,“锦秀,费大人说你利用职权,以公济私,有意湿了吴小姐的舞服,任其霉烂。你在宫中多年,怎么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锦秀脸色发白,却一点不慌乱,又向太平公主嗑了个头,“奴婢冤枉,奴婢绝对没有故意浇湿谁的舞服,请公主明察。”
她不慌不乱的,反而让许公公意外,“这么说你知道这些衣服受潮了?”
“奴婢确实知道,而且向费大人多次提起,费大人不但不听,反而责骂奴婢,说奴婢是想移动舞服,寻机从中作梗,所以奴婢再不敢多言。再说舞服都是用织布包裹,不允许私拆,奴婢也看不见里面变成什么样子了,没想到会霉成这样。”在这之前,她和千喜已对好口风,这时说出来,自是有条有理。
太平公主将脸一板,“这么说来,是你和费大人共同,你二人当了此差,将事情弄成这样,谁也脱不了关系。”
费大人心虚,顾不得在公主面前,脱口道:“公主明察,是她血口喷人分明是她偏帮陆千喜,有意陷害,现在事发便栽赃于我。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吴采兰暗暗叫苦,这时候,说的多,错的多,包着含着的,太平公主自会设法把这事均过去,将费大人和锦秀一个判个失职之罪,费大亏损的,她以后给他补上便是,就算降了职,以吴家的财力,也不难帮他升回来,还可以借此机会拨了锦秀这个眼中钉。
偏偏现在这费大人力求自保,一箩筐的废话,引得锦秀有更多机会说话,说得越多,公主越不好打马虎,含混过去,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剜过去,那个费大全然不加理会,仍是一个劲的责骂锦秀,推卸责任,气得恨汪得起身扇他几耳光。
太平公主眉头一皱,暗骂了句蠢货。
许公公尖着嗓子发话了,“公主,这事圣上也十分慎重,依奴才之立,还是问得明白些才好,要不然奴才没办法向皇上交待。”
第185章 总算赢了一回
许公公是皇上派来的人,太平公主也得给他三分面子,现在他抬了皇上出来说事,太平公主也不敢就这么糊弄过去,再说这事就算罚,损的也是吴家的信誉,反正现在赫子佩比她得力,而陆千喜又是赫子佩心尖上的人,那方胜了,她正好卖个人情给赫子佩,算下来也不过是手心手背的事,用不着手背一定要挨打的,还拿手心去陪着。
干脆由着许公公处理这事,不管怎么处置,她大可推给许公公,吴采兰也怨不了她什么,谁叫他们把这事办成这样。
许公公见太平公主往靠椅上一靠,摆出个看热闹的神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意思,向锦秀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定然受潮?”
锦秀抬起头,“能否认公主,公公,吴小姐,费大人,千喜随奴婢去看看。”
许公公有意转向太平公主问道:“公主,您看呢?”
到了这地步,太平公主能说不看?横了吴彩兰一眼,可不是她不帮她,“走吧。”
锦秀忙爬起身,奔到前面引路。
许公公扶了太平公主起身跟在她后面,吴彩兰狠狠的瞪了费大人一眼,也跟在了后面,另有宫女进里间唤了千喜和桂枝,也跟在了后面。
“公主,公公请。”锦秀先推开了存入吴彩兰的舞服的房间门,门一开,里面一股冷湿气息扑来,太平公主和许公公对看了一眼。
许公公是奴才,虽然好奇这里面有什么,却让着太平公主先进了屋,才跟着进去。
进了屋,更觉得阴冷,隐隐还闻到股霉味。
刚下过雨,虽然放了晴,屋内还是暗,锦秀叫人点了灯过来,几盏灯下来,整间房间,灯火通明,清清楚楚的能看见墙壁上渗着水珠子,这水分明不是打屋里浇上去的,而是从墙里渗出来的。
吴彩兰看了暗暗叫苦,又横了费大人一眼,明明叫他浇千喜那边,怎么浇到她这边来了,让这屋里湿成这样,能不起霉吗。说起来又觉得奇怪,她买通的小太监向她回报总说没浇过这边的,难道是费大人和小太监都被陆千喜收买了来诓她?但从刚才这蠢货费大人的表现,又不象与陆千喜有什么牵连,再说他家的祖坟还在她家地里,他也不敢啊。
太平公主与许公公面面相觑,又随着锦秀去了隔壁,那屋就更加湿得不像样子,墙上不但挂着水珠子,许多地方还往下淌,在屋角积了水印。
许公公满肚子疑惑,这天气,又不是起师德月份,怎么就潮成了这样,板起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锦秀做到这一步,自己的事也算做完了,“这就得问费大人了,公公不防再去费大人屋里看看。”
看到这儿,大家已是明白,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到底怎么做的,就只有等问过方知,依言过了费大人的住处,这屋和千喜放舞服那屋一般的湿。
许公公走到床边,摸了一把被褥,也湿得能捏出水,冷声问道:“费大人,你晚上就睡这儿?”
这湿巴拉几的床,他能睡得下?
“是,是睡这儿。”费大人脸色死灰,眼珠子乱转,寻着法子把这谎圆过去。
许公公对这个费大人本有些不对付,见他到了这地步,还死咬着,也动了怒,“也不用费大人在这床上睡一回,就在上面坐坐,给公主看看。”
费大人偷睨见太平公主黑着脸,只得硬着头皮,蹭到床边挨着床缘坐下。
“再坐进去些。”许公公也知道这是闹成这样,肯定得有人出来背下这事,否则就是皇上那儿也交不了差。
千喜是他想护着的,吴彩兰是太平公主想护着的,如果能做替死鬼的也只有这个费大人。
费大人虽然不愿意,却也不敢违逆,只得把屁股往里挪了些。
“再往里坐些。”许公公冷眼看着,不肯放过他。
费大人无奈,只得又坐进些,耳边不断听到许公公叫,“再往里坐坐。”直到整个屁股坐在了被褥上,他才住了嘴。
顿时屁股上一片湿冷渗上来,心里暗骂,脸上也不自在起来,想起来,又不敢起来,傻坐在那儿,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
过了一盏茶功夫,才听许公公道:“起来吧,费大人。”
他巴不得的,站了起来,风一吹屁股上一阵冰凉,伸手到后面一摸,一手的湿,即时僵住了。
偏许公公还不肯放过他,“麻烦费大人转过身去。”
他哪里肯转,杵在那儿直向吴彩兰递眼色,吴彩兰将脸扭过一边当没看见,他又急又气,当真公主的面,又不敢发作。
千喜和桂枝站在最后面,强忍着笑,权当看场闹剧。
太平公主和许公公想法一样,现在只能将这人丢出去,冷哼了一声,“转过去。”
费大人头皮发麻,公主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双手挡了屁股,磨磨蹭蹭的转过身。
许公公‘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屁股上一大片湿痕,如同尿了裤子,顿时又没能忍住的小宫女笑出声,又忙忍着。
许公公也是捂着嘴‘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太平公主一张脸越加黑了下去,“还有什么话说?”
费大人见事情包不住了,一叠声的叫冤,正要将吴彩兰供出去,便听太平公主将他的话截住,“今天时日不多,也不能总在这事上纠缠,误了正事,来人,将费大人交刑部问审。”
即时有侍卫上来,押了费大人。
费大人双手被反绞着正想喊冤,见吴彩兰一个眼色递了过来,这次才算学乖了,当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