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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采兰哪听不出太平公主的敷衍之辞,又没得驳,坐了会儿,见太平公主打了个哈欠,只得辞了太平公主,离了公主府。
坐在轿子里远远见婉娘扶着千喜从一顶小轿子上下来,身后跟着个拉着车的人,车上堆着用锦布覆着的一堆东西,正朝着宫门方向走。
算算时间,离交舞服的时间只得两日,千喜出现在这儿,不想而知是做什么了,心里恨意迅速滋长,叫停了轿子,唤了跟在身边的一个跟班,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跟班连连点头。
吴采兰远远望着千喜,嘴角抽出一抹冷笑,“走。”摔下轿帘,一队人转过前面拐转路口,停了下来。
她下了轿子站在角落角,静观着前面的事态。
跟班等吴采兰走得看不到身影,翻身上马,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向千喜和婉娘直冲过去。
千喜没到过皇宫,这次前来交舞服,不用进宫,只需在门口与人交涉,唤桂枝出来接了舞服进去。
远远看着那几道宏伟的宫门,高墙飞檐,暗沉的青灰石砖连绵排开,心里便已突突直跳。
扶在她臂上的婉娘的手掌已经汗湿一片。
婉娘崩紧着身子,望着远处宫门前拿着长戟的官兵,将千喜的胳膊捏得紧紧的,“千喜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宫。”
千喜抠着手臂上的手,“你掐死我了,我也是第一次见。走吧,昨天请人递了信,跟桂枝约了时间,可不能让人家等着。”
婉娘扶着她走了一步,脚下一软。
千喜忙将她一把扯住,笑道:“你咋比我还紧张,得,我扶着你吧。”
婉娘难为情的笑了笑,“咱没见过世面,突然到这么个地方,这脚哪能不软。”
千喜戳了她一下,眼里带着乐子,“平时那么厉害,这时就没出息了。”
婉娘被她一笑,反而不那么紧张了,揉了揉发软的膝盖,望着宫门,“等下次咱见了洪子,也能在他面前得意一把,他再也说不得咱是个见不得大场面的。”
千喜被她逗得乐了,“那我一会儿回去,也跟咱子佩显摆显摆。”
婉娘‘噗’的笑出了声,“赫掌柜哪能象咱家洪子,没见过世面。”
二人说笑着招呼小厮推了车跟着。
宫门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身材修长,体态潇洒,竟象是赫子佩。那身天青袍子,还是早晨千喜服侍着他穿的。
千喜心里一颤,他怎么也进宫了,再看另一个人,四十来岁年纪,一身官袍,相貌堂堂,长得和子佩依稀有些相似,却从来不曾见过。
婉娘‘咦’了一声,“那不是赫掌柜吗?”
千喜心里正乱着,她知道赫子佩在京里做这些转手的买卖,但一直忙着舞服的事,也没多问,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宫里扯上了关系,“我也在纳闷呢,没听他说要进宫啊。”
“问问去?”婉娘看着赫子佩身边穿官服的人,也只是嘴上说说,哪敢真上去问。
千喜轻咳了声,“别管了,他跟人谈事呢,咱做咱的,交了舞服,就回去,这地方,不宜久呆。”
定了定神,镇定的往前走,看着子佩和官袍上了辆马车,朝着他们这方向过来。
马车没放下窗帘,赫子佩坐坐在车里见到千喜,冲着她笑了笑。
突然见一匹马发疯一样向千喜撞了过去,面色大变,一抛车帘,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扑千喜。
千喜听到马蹄声,回头一看,顿时吓白了脸,连躲都忘了。
眨眼间,那马已奔到眼前,眼见便要踩着千喜和婉娘。
千喜心下慌乱,猛的将婉娘往旁边一推。
婉娘正被冲来的马吓得愣了,被她一推,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倒在地,眼看着马在她面前奔过,惊得急叫。“千喜。”
千喜推婉娘时过于用力,稳不住身子,也往后退倒,脚下一拌,往地上跌倒。
马蹄已到眼前,惊得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望着。
第157章 不安
千喜看着马蹄在眼前抬起,绝望的叹了口气,这一跤跌下去,先不说马踢一脚踩下来的事,就是跌也能跌个半死。
不想,身子后仰,竟摔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并不多疼痛。
腰间蓦然被人从身后抱紧,随着一道力道,那双手臂护在她腹部,在地上滚了两滚,眼角处见抱着她的那个人一脚狠狠的踹向马蹄,又准又狠。
马痛得一声惊嘶,调了方向。
千喜愣神间,扭着头,见马冲向马车,惊叫出声,“小心,车……马……”
抱着她腰间的手一紧,身后天青影子一晃,一个人已生生拽住马尾。
千喜吓出一身冷汗,那马受了惊,已不大受控制,马尾被拽着,万一一个后踢,马匹股后面的人定难闪避。
眼定定的望着那个背影,‘子佩’二字,到了嘴边,却不敢唤出口。
马受了惊,力道奇大,子佩又哪里拉得住,眼见马要冲到马车前,沉着气,臂上猛的用力,借力翻上马背,提了马上的人的后领,将他摔下马背,一手持缰,一手狠狠击向马右侧脖颈。
几拳下去,马吃痛不住,调了头,朝左手方向奔跑,闪避他的拳头,马险险从马车左侧擦过。
车里车外的人,同时长松了口气。
千喜悬着一颗心,看着子佩死死勒着马缰,捏着一把汗,生怕他被马甩下来。
直到那马慢慢放慢了速度,才垮下了肩膀,坐在地上,一身软得没一点力气,扯了袖子拭了额头的汗。
婉娘到这时才回过神,爬起来,慌慌张张的奔向千喜,急道:“千喜,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千喜仍看着控了马,慢慢往这边走的子佩,扶着婉娘站起,脚下一软,差点又坐了下,忙一把扶住婉娘,稳住身子。
婉娘更是着急,眼里包着泪,“你看你,怀着孩子呢,这时候,怎么能先顾我,不先顾你肚子里的孩子。”
千喜收回视线,朝她笑了笑,“我没事,好好的,就是吓软了腿。”
拍着身上的尘,觉得有人盯着她在看,顺着眼光传来方向望过去,见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正撩着帘子看着她,见她看来,温和的笑了笑,“你叫千喜?”
千喜点了点头,向他行了个礼,“民妇是叫千喜。”
官袍人将她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刚才不是你唤那声,我这命,可能就没了。”
千喜望了望已走近的赫子佩,安下心,对官袍人笑了笑道:“大人客气了,是大人福大,跟民妇叫那声,并无关系。”
官袍人见她不居功,眼里闪过一抹赞许,微微一笑,扭头见被赫子佩丢下马的那人,正挣着起身,想要溜走,对左右道:“抓起来。”
那人慌了,加快脚下步子,被摔伤的腿不大好使,踉跄两步,身子一歪,又自扑倒,被赶上来的家仆牢牢按住。
官袍人见捉住纵马的人,转头看已到近前,跳下马背的赫子佩,“可伤到哪里没有?”
赫子佩走到他面前停下,恭恭敬敬的道:“孩儿没伤到,让父亲受惊了。”
原来这官袍人不是别人,正是赫子佩的亲生父亲,薛崇简。
薛崇简笑了笑,“我没事。”看向愕在了那儿的千喜,“你媳妇倒是吓得不轻。”
赫子佩转头看向千喜,见她苍白着的脸,心下担忧,在父亲面前也不敢太多表示,看了眼被押在一边的人,认得是吴采兰身边的人,怒从心起,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人,父亲如何处置?”
薛崇简沉下脸,“送去衙门。”
赫子佩眸子闪了闪,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这人是吴采兰府上的。”
薛崇简愣了愣,斜瞥了那人一眼,“当真?”
赫子佩点了点头,“当真,孩儿不会看错。”
薛崇简冷笑了笑,“那就要带回去审审了,你随我一起回去。”说完看向灰头灰脸的千喜,“把你媳妇一起带回府,叫太医看看,可有伤到腹中孩儿。”
赫子佩眸露喜色,半跪下去,“谢父亲。”
薛崇简在这离宫门不远的地方,也不便多耽搁,吩咐家仆去给赫子佩调车,一干人先行离开。
送走薛崇简,赫子佩才走向千喜,看着她仍惨白的脸,有些着急,“千喜,你可伤到哪儿没有?”
千喜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臂,“你跟你爹认了?”
赫子佩审视着她,看不出她有痛苦之色,才略放了心,“认了。”
千喜心里拧得难受,他如果和他父亲相认了,他便是皇亲贵族,和自己又离得远了,当着婉娘也不好多说,拢了拢头发,拉平衣衫,神色黯然,“我得赶着去把舞服交了。”
赫子佩揽了她的腰,“我陪你一起去。”经过刚才的事,他哪能还放心她一个人。
千喜柔顺的应了,招呼着呆在一边的小厮拖了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