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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回了莫光富家正打算找辆牛车去镇上,为莫家置办些布匹的,大意之下却让人半路劫持,扔来了这暗不见光的茅草房里,且全身还使不出一分力气,末世谣很没自觉地开始琢磨,自己何时得罪了人?
黑暗中,一丝蜡烛的光线忽然出现在门边,借着微弱的亮光眯着眼,静静地望向对面的男人,不由得诧异!
“安老板?”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锦瑟布庄的东家?
“想见他释云邪一面当真有难度。”缓步走进末世谣,安言景眼底残忍之色乍现,令后者大为光火的同时也疑惑至极!
“公子,太师有令……”身后护卫犹犹豫豫地开口,看似十分为难。
“闭嘴!若是再一口一个那老家伙,你便不必再跟着我了!”
“安老板,您这是何意?”只剩下了皱眉的力气,末世谣显然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释云邪?那是谁?
“你何苦再装傻?”
“我再问一次,安老板这是何意?释云邪是谁?您想见释云邪,又与我何干?”深吸一口气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末世谣紧盯着面前这不善的男人。
几步上前松开末世谣被绑在木桩上的左手,扯起那被缝着一个金色图案的袖子,安言景冷笑一声,无比讽刺地开口:
“养了他的娃、瞒了他的罪、这块布还被你缝在袖口,你可莫要说你还未见过其人?”
什么养了他的娃瞒了他的罪?这布?这布……暗自凝眉,末世谣不动声色地回想起第一天穿来时的情景,以及后来在深山里见到莫忘归那前后的详细端倪——
刘氏捡起了那块布,缝上了破开口子的衣袖,莫忘归一身锦衣穿戴不凡,直到自己将他抱回,东成青偷了玉佩将其卖给刘毅,可刘毅却言回头就被人抢了。
还有,她那几日感受到的被偷窥感,其后,穿着这件衣服带着莫忘归踏进锦瑟成衣店时眼前这个“安老板”突变的神色……
细微之处不曾注意,可这么一串联起来,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可这块绣着金色图案的布料既然在那日出现在自己身旁,那莫诗瑶失足滚下山坡时这安言景口中的释云邪定然是在场的,可无论她如何调动心思去回忆,却抓不住任何影子。
不得不说,这一切的症结所在,似乎便是那个叫做释云邪的男人!
可观察着安言景那满是妒意的神色,末世谣当下更觉头大,莫非,这男人是个断袖,还爱着他口中的释云邪?而她自己,则被当成了所谓——情敌?
靠!世间事永远就是如此坑爹,末世谣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强烈希望自己的推理能力不要那么靠谱!
“怎么?若要担忧他,倒不如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将末世谣这沉默而痛苦的神色看成了是对释云邪的担心,安言景更是觉得心口窝着一大把火。
一只手被安言景紧抓着,那力道险些让她飙泪,另一只被绑在木桩上。心知眼前的男人的理智即将出笼,末世谣恼怒的同时也是急急思索着应对之策,都说女人的嫉妒心不可小觑,谁晓得男人吃起飞醋来会有多恐怖?
屋内气氛降至冰点,那一触即发的火焰却一寸不离地悬挂在头顶之上,很显然,只要有任何异动,她的小命绝对不可能有丝毫保障!
暗自将事情勉强理出个头绪,唇角扬起一丝轻笑,洞若观火的眸子直直望进安言景的眼神深处,被绑住的右手奋力捏了握拳,被冷汗浸得湿漉漉的掌心提醒着她,一不小心就得完蛋!
趁着后者恍神之际,眼神一闪,唇角微动:
“今日之事,出了这门,你便不再记得,包括这件衣服、包括莫忘归、包括我、包括……释云邪!”随着最后几个字吐出,面前双目泛红的男人眼神越发涣散,“嘭”一声,倒地不起。
尖利的指甲使劲刺进手臂,这才提起些力气,就着被解开绳索的左手飞快将绑在木桩上的右手解绑,再蹲坐在地上无力地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安言景,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想伸手抹一把额角的冷汗,却发现再无余力,只得咬着一口银牙揉了揉被捏得发红手腕,心里将尚未谋面的释云邪连带着祖宗来回骂了个遍!
“嘭——!”身后那不堪一击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末世谣一个激灵转身对上来人的视线。
一瞬间,丢掉的记忆碎片随之在脑海里闪现而出!
燕子崖边,一袭白色粗布衣的莫诗瑶失魂落魄的身影,秋风萧瑟中崖边晃荡不休的野草,正当犹豫不决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衣角破空声,眨眼间已到了近前,惊得本就三魂丢了七魄的莫诗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大步,脚下踩上一块碎石,重心不稳之下那小小的身子蓦地仰面朝后一倒——
“救命——!”长长的尾音飘洒在空气中,只来得及扯住来人的半块衣角,便消失在尤为陡峭的山坡之上。而那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震惊,却好似并未听闻那声求救,身形动也未动!
“是你?!”清冷的声音带出两字,末世谣无力地靠着背后的柱子,不动声色打量着门口逆光而立的男人。
阴影映衬着那具身材极为正点,半露的侧脸棱角分明,脸上似乎带了几分急躁,却又无从捉摸。这匆匆一眼,便能教人自行在心底勾勒出那完美的五官,只不过,这却不是末世谣此刻所想的事。
“是我。”听着那冰冷的语调,释云邪眉头微挑,随即出声。
不得不说,若是没有这么多的新恩旧怨与未知谜底摆在眼前,她定然会好好斟酌其间迷人的优雅,可这堪称扫把星的男人已是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敢情自己这前前后后的忙活在他眼里就是个小丑在跳梁?
“忘儿是你刻意放在那里的,玉佩是你从刘毅手上抢的,这男人是因为你才绑了我的。”一溜子陈述句说得甚是顺口,每说出一句,末世谣的脸色便黑一分,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那努力控制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是。”忘儿是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可不是他让她抱回家的;玉佩是他从刘毅的手上抢的,可那本来就是他的,安言景是因为他才绑的她,可是她自己要缝着那块布抱着忘儿出现在安大公子眼皮子底下的……
他也是冤枉的吧?是吧?
皱了皱眉峰在心底默默反驳,释云邪转眼瞥见倒地不起的安言景,快步走过去探了探其鼻息,这才微微放下了心。就连调戏她未遂的刘毅都被她打得尿了裤子,这绑架了她的安言景结局还能有多好?
要知道,安太师可不是她能惹的!
“放心,你这男宠死不了,不过,因为你耽误我不少功夫、造成我不少损失,这笔账,咱得先算算!”以为释云邪在担忧着安言景的安危,末世谣冷哼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
“男宠?”自动忽略后面的一堆话,抓住其中两个关键字,释云邪不解地抬头看向末世谣,深邃的眸子对上灵动的眉眼,只觉得心口一紧,不由得抿了抿唇。
“不是你的男宠怎会误以为我跟你有关系,还大过年的绑了我?不是你的男宠怎会满眼嫉妒,恨不得生撕了我?释云邪是吧?莫要以为耍我很好玩,我告诉你一个准信儿:这代价是很大的!”
一切早已注定,而这句话的准确度也让之后的二人生生感叹了一世、领悟了半生!
“他不是我的男宠,至于忘儿的事情,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当时你突然出现并抱走忘儿,亦是我始料未及的,到时怎样决定由你便是。”将安言景扔回地上,释云邪缓缓起身,看向脸色铁青的末世谣。
突然俯身,执起她被勒红的手腕,一张俊脸离后者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温热的鼻息洒落在其颈间,在她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候,终于皱了皱眉,转手将滑坐在地上那苦大仇深的女子抱起。
“放手!”
“你能站起来么?”
“关你屁事!”真粗鄙的村姑。
“你能走回去么?”
“关你屁事!”真霸气的寡妇。
“你能阻止我么?”
“关你屁……”
馨烊楼
“大哥,你在信上写的什么?”接过染亦霜递过来的茶水,染亦秋回想着刚才那颇为刺激的场景,不由得询问出声。释沣皇朝大名鼎鼎的邪王被一个小村姑步步紧逼、声声要挟,且脸色未有半分不悦,当真是一场既奇特又刺激的好戏。
“嗯?就说了安太师的公子与凉薄村东家的寡妇关系不错啊,其他的……”后半句淹没在一杯热茶里,染亦霜唇角噙一抹轻笑,万古不变的成竹在胸惹得染亦秋又是一阵崇拜。
自家大哥永远都是这般言笑间胜券在握、弹指间步步为营,若是,他没有注意到那一闪而逝的复杂,或许会更崇拜。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