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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将军手劲不小,被晃得几乎散架的人却依旧睡得深沈,他一时心头大急,连呼几声承业,对方都是纹丝不动,焦急之下便有些语无伦次,心底话全脱口而出,保证道,〃承业,醒一醒,只要你此番醒来,往後我不再叫你软脚虾就是。〃》_《
皇帝昏昏沈沈,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却意识,幼时曾有人细心的教过他辨认各种奇毒,因此几乎一闻到身上传出的异香,便知自己中了紫罗香之毒,岂肯这样轻易的昏睡不醒。
更何况宁不寂这样用力,死人都能摇醒,何况他根本没昏。
少年费力的睁开眼,抗议道,〃谁是软脚虾啊,连朕睡没睡都分不出来的人才。。。。。。〃
他说到一半,忽然一愣,对方望著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还夹杂著浓浓的心疼。。。。。。
宁不寂一见皇帝醒来,心头欣喜若狂,随即忆起少年害他找寻六日六夜,又险些和多年知交翻脸绝交,板起脸道,〃出了宫没几天就受伤又中毒,若说不是软脚虾,有谁肯信?〃
方才他刚保证了不再说什麽软脚虾的,立时出尔反尔。。。。。。
皇帝气闷的转过脸,不肯再跟他说话。
35
宁不寂却忧心起来,生怕一路沈默,少年会不知不觉间昏睡过去,他试著述说别後情形,〃六藩探知陛下不在宫中,连日里异动频繁,臣不得已,将他们暂时软禁於宫中。。。。。。〃
他兀自滔滔不绝,怀中人却无一言相询,不由的担心道,〃陛下,你还醒著吗?〃
皇帝〃嗯〃一声,思及连日来所遇所想,比起那些,一切的荣辱似乎都变得无足重轻。
抬起头,望见宁大将军担忧的眼神,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安慰道,〃朕没事,不会睡过去,放心。〃
因著这清浅的笑容,宁不寂反而怔愣了一下。
皇帝的目光,似乎与之前有一些不一样。
若说先前他看到的是一泓清澈见底的小溪,活泼而明快,那麽此刻,无疑这泓溪水已变成了浩渺无际的大海,拥有风平浪静的海平面,和底下暗涛汹涌的危岩险礁。
眼前的少年,在他不知不觉之时,已然独自跨过成长的门坎,真正成为可以与他比肩的对手。
宁不寂心头复杂,也不知是喜是悲。
他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抱著怀中人的双手不自觉的就用了点力,皇帝不适的挣扎了一下,忽然疑惑道〃你如何来得如此之快?〃
宁不寂回过神来道:〃见到陛下信号之时,臣正在和世子们交涉软禁六藩之事,军营就在此间不远处。〃
他说到信号之时,见皇帝俊秀的脸上,微微现出羞赧之色,一时起了亲近之心,低下头,在对方唇上轻吻了一下。
少年不可思议的睁大眼,他在书中读到过中紫罗香之毒会有的症状,当然知道而今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
对著这种完全不正常的脸色,宁不寂这厮也亲得下去?
宁大将军被皇帝的神情逗笑,唇角上扬道,〃陛下如果觉得吃亏,可以亲回来。〃
皇帝心道:〃朕一直被你抱更吃亏,难道你就肯让朕抱回来?〃
他自知对方绝无答应此事的可能,索性提也不提,安静的维持缄默。
不远处,京师的城门遥遥在望,禁军统领正率领著手下飞速赶来。
迎面碰上之时,一干人纷纷行礼问安,〃陛下可无恙?〃
皇帝摇头,人多口杂,不欲生事,只道,〃朕受了点轻伤。〃
宇文旋起身後,从袖中取出一支千年人参,递给皇帝道,〃启禀陛下,臣方才出城之时,有一白衣人,自称是赤焰军军师,名曰奉天,该人从药房出来,拦住微臣,非要臣将此参交於陛下。〃
皇帝呆了一呆,望向抱著他的大将军。
宁不寂叹了口气:〃此人为我军中副统帅,素来神出鬼没,陛下日後相识便知。〃心想,难怪刚才仿佛见有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少年点头,默默的吃掉手中的人参,心中对这个白衣奉天充满了好奇。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千年老参的药力发作,睡意渐渐涌了上来,泛青的肌肤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只是因为毒刚解的关系,脸色带著一点惹人怜惜的苍白。
即将陷入昏睡之时,隐约有熟悉的温度抚上额头,像那双小时候常帮他抹去脸上泥巴的手。
他伸出手,抓住这记忆中温柔的白色衣袖,虽因著药力而陷入沈睡,五指却顽固的不肯松开。
奉天望了一眼脸色很难看的宁大将军,伸手从对方怀中抢过死抓著他袖子不放的皇帝,对著明显不肯干休的好友道,〃还是我来抱吧!〃
宁不寂正要开口,他又不怕死的加上一句,〃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右手的话。〃
走在一旁宇文旋惊讶的看过去,这才发现宁大将军右手的衣袖早已被鲜血浸透,只因穿著黑衣,看上去并不显眼而已。
36
皇帝昏睡了三日,醒来之时,手里空空如也,不见记忆中的白色身影,心头便有些失落。
〃朕明明抓得很紧。。。。。。〃他沮丧的想,〃还是这只不过是中紫罗香之毒所生成的一点幻觉?〃
少年失落的翻身,正想唤人,却见床侧静静的伏著一个睡著的男人,右侧的手臂上裹著厚厚的纱布,漆黑的长发半掩住了脸,看不清脸孔的模样。
他好奇的拨开男人垂落下来的长发,修长白皙的指触到短短的胡渣,有点痒痒的刺痛感,一时觉得好玩的揉了揉,满掌心都是细微的刺疼。
对方睡得极沈,对他无心的骚扰全无感应,发下的衣袍上褶皱处处,显然几日来都未曾好好梳洗过。
再看看自己一身干净的中衣,身上并无半点尘土,可见昏睡之时,已有人帮他沐浴更衣过。
他有些脸红的想:〃按例来说,应当是内侍帮忙洗浴的吧!〃偏偏又望到伏在床头的男人外袍上还有些未干的水迹。
看来这个人衣不解带的照料了他好多天。
皇帝摇了摇睡著的男人:〃朕已经醒了,你可以到榻上来睡。〃他有些担心,不知道昏睡了这几日,刘家人现下境况如何?
宁不寂睁开眼,对著睡醒後很有精神的少年,无奈道,〃陛下所中的紫罗香之毒刚解,不宜过於劳累,微臣连日未眠,亦无心力应对陛下的需求,尚请见谅。〃
语毕,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皇帝刚睡醒犹带嫣红的脸颊,以及领口半敞的中衣下,引人遐思的优美锁骨,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道,〃请等臣睡醒。〃
皇帝呆呆的看著再度睡著的大将军,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言的〃需求〃是什麽,气得拿起沈重的玉枕就想砸下去,〃这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麽啊。。。。。。〃
但宁不寂寞眼底确实有著极为浓重的阴影,手臂上纱布层层叠叠,可见受伤不轻。
〃是什麽时候受得伤呢?〃皇帝支著下巴,忽然想起当日在荒坡上,对方使剑偷袭杀手的那一招,用得正是左手,应当在那时,他的右臂已受了伤吧!
〃其实朕可以自己走回来的。〃光洁雪白的腮帮子贴了贴对方满是胡渣的脸,有一种带著刺痛的暖意,就像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
少年跳下床,出门唤来内侍将熟睡的大将军搬到榻上,盖被子时,他忽然恶作剧的想,〃朕要不要也帮他沐浴更衣呢?〃
〃还是算了,正事要紧。〃皇帝走到殿外,正遇见巡逻的禁军统领,〃阿旋,帮朕去查一下工部近日的动向,看是不是牵扯到做假账的情形,另外派人去保护住在城郊的一户人家。〃
宇文旋道:〃启禀陛下,当日荒坡上落崖的刺客,皆因骨伤,在崖下动弹不得,臣在宁将军的指点之下,已悉数让禁军将之拿下,审问得知,多数是林侍郎的家丁,唯有其中一个黑衣人,乃是江湖杀手。〃
皇帝问道:〃工部那边对此事作何表态?〃
禁军统领皱眉:〃工部尚书言称御下不严,自请连降三级以赎其罪,林侍郎之事,请陛下从严处置。尚书乃是闵王的姻亲,如今之局势,微臣亦不敢擅自作主。〃
皇帝冷笑:〃看来陈尚书是打定了主意要弃卒保车了,他以为,有闵王在,朕就动他不得了?〃
宇文旋道:〃陛下所言城郊的一户人家,可是指刘家?〃见皇帝点头,他继续禀告,〃宁将军亦有交代微臣派人保护他们一家,目前刘家无恙。〃
皇帝暗暗点头,宁不寂之厮虽则有些目中无人,却不是见死不救之辈,只是做起事来有些令人头疼,那被他软禁的六藩,到时处理起来,亦是一桩麻烦。
两人正在商谈,内侍匆匆来报,〃陛下,不好了,六位藩王的世子们不满於先前被宁将军挟持,以父王在京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