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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扑过去抱住爹娘:〃爷爷和奶奶呢?〃正问著,山坡上的荒草被拨开,相携走出一对年迈的老人,驻著拐杖依旧颤巍巍站立不稳,像是随时会倒下。
皇帝上前一步,正要帮著绮罗一同扶住老人家,忽然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强烈的晕眩感袭来。
他心中暗叫不好,只怕那杀手的剑上沾了毒药,难怪剑一落入他手中,那黑衣人就借词落荒而逃,原来不是什麽怪叟的名号响亮,而是那杀手怕自己一招不慎,被沾了毒药的剑划伤。可见此毒必是十分厉害,才会令使毒者忌惮至此,恐怕他现下毒发,那杀手算好时机会去而复返。。。。。。
正想著,果然无声无息间,山坡上就出现了眼熟的黑影,黑影身後,被唤回来的林府家丁虎视眈眈的逼近,将他们六人团团围住,似是一网打尽之势。
33
皇帝抵抗著晕眩感,勉强站稳了身子,空出来的手在怀中摸索。
围住他的家丁误以为他这举动是要释放暗器,不约而同的倒退了好几步。
不想少年伸出来的手上,除了一支不起眼的竹筒,竟无他物,觉得被耍的大汉们面露狰狞,再度迫上前来。
这时,将绮罗抱在手上的年轻书生却上前一步,将少年挡在身後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刘家之事,与这位公子无干,虽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然此事系我刘岷一人所为,尔等咄咄逼人,累及吾家人,已是欺人太甚,今日尚要祸及无辜,就不怕天理昭彰,他日报应不爽?〃
这书生身形单薄,咋眼一看,甚是俊秀斯文,然而这番话说来,却是铿锵有力,极具正气,一时间,要动手的家丁们反倒犹豫起来。
被护在身後的皇帝自知支撑不了多久,不再犹豫的按下了竹筒上的机括,等待半响,竹筒口却半丝反应也没有,不禁在心头暗骂,〃那西凉国的储君当日里再三吹嘘,忝著脸非要朕收下的,竟是此等劣质品。。。。。。〃
说时迟,那时快,皇帝心中骂词未尽,他手中的竹筒就爆出好几股剧烈的气流,直冲上天,在半空中绽出一朵又一朵漂亮的烟花,隐隐绰绰的火光拼接出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龙。
烟花凝聚的金色龙鳞上,赫然显现出令少年极为吐血的八个大字:〃朕要死了,快来救驾。〃》_《
这个脸丢大了,皇帝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的西凉储君,下次就不要来中洲国事访问,敢来就等著瞧。〃
遥远的西凉皇宫里,带著顽皮笑意的青年走在御花园中,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了摸鼻子,对关切的望著他的妇人道,〃儿臣没事,母後不用担心,这喷嚏是某个人正在心中感念儿臣的旷世发明,绝对不是风寒。〃刚说完,又是接连好几个喷嚏。
虽则迟暮,尤带几分丽色的妇人接过宫女手中的披肩,披在儿子身上,和蔼的笑道,〃看来惦念你的人,还真不只一个呢!〃
却说那群家丁连同黑衣杀手看到这皇族特有的求救信号,皆是心头一惊。
天底下敢自称为朕,呼人救驾的,恐怕不多。
此处五里开外,便是京师,若这青衣少年真是那金銮殿上的天子,今日之事,只怕大大不妙。
这边的家丁虽是心生惧意,那头的黑衣杀手却是实打实的亡命之徒,既然这事碰上了皇帝,只怕难以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皇帝连同刘家人一同宰了,也算个死无对证。
京城之内,同样找皇帝找得焦头烂额的禁军统领宇文旋听到了巨大的响声,不自觉的抬头,望到那闪闪发光的金龙,霎时脸色大变,那金龙所在之处,离他尚有五里之遥,不知是不是来得及赶上救驾。
想到城外的荒坡不远处,正是六藩之师驻扎的所在,宁大将军因软禁六位藩王之举惹来世子们的不满,正在那里交涉,希望他能看到那信号,正好救到陛下。
此时六藩的军帐中,听到了响声,同时出帐观看的镇国大将军和六位世子,亦看到了这个显眼的求救信号。
宁不寂反应甚快,顾不得辨认真假,迅速出手撂倒一脸茫然的世子们,唤来随同亲兵们以刀挟持,抱著宁可错杀的心态往信号的所在之处急跃而去。
山坡上,横竖都将被治罪的家丁们在黑衣杀手的指挥下,终於狠下心来,誓要在救兵到来之前,将眼前六人赶尽杀绝,抛下悬崖。
34
宁不寂赶到之时,皇帝和刘家人距离悬崖口,仅有一步之遥。
情势危急,天下第一高手的右手又受了伤,只得不顾颜面的左手使剑,学人在背後偷袭,所幸他剑法精准,一击奏效,偷袭得手後,长腿一扫,杀人犯们在猝不及防之下,一一被他踹下悬崖。
刘岷见他面露狰狞,见了皇帝亦无跪拜之举,一时也不知这男人是敌是友,下意识的就将受伤的少年掩在身後,出言道,〃多谢阁下仗义相救,在下刘岷,不知尊驾高姓大名?〃
宁不寂连日来找寻皇帝足足有六日六夜未眠,好不容易找到,对方却躲到另一个男人背後不肯出来,虽则经由奉天提点,多多少少知道错在己方,但一见此等情景,心头还是火气直冒。
皇帝因中毒之故,早已意识昏沈,跟黑衣杀手和家丁们交手,全靠一点意志支撑,一见救兵出现,自然而然心头为之一松,顿觉举步为艰,待到缓过劲来,却见宁大将军提著剑,脸上杀气未褪,正向护著他的刘岷步步逼近,不由的大为著急。
他挣扎著从刘岷身後走出来,出声道,〃住手,你不可以杀了他们灭口。〃
宁不寂脸色不善:〃我杀谁灭口了,又是何事需要杀人灭口?〃
皇帝望了一眼悬崖,含蓄道,〃朕知你素来被称为天下第一高手。。。。。。〃所以偷袭是很没面子的,要杀人灭口也可以理解,但刘家人可是无辜的。
宁大将军不屑的望著皇帝:〃陛下可有常识?此处悬崖不足一丈,下临溪水,即便掉落,亦不过伤筋动骨,何来性命之忧?〃
皇帝一时语塞,方才专心於打斗,并无闲暇下望,早知如此,何须动用那西凉储君的信号筒,即便落崖,涉水而过,亦无大碍,现下被这厮救到,冷言冷语自是少不了。
宁不寂见到皇帝衣上遍染血色,摇摇欲坠,他也不避讳,伸手将少年揽入怀中,皱著眉细细查看,但见怀中人周身皆是伤口,所幸都不过是轻伤,松了口气之余,奚落道,〃早说过花拳绣腿,上不了战场,还敢学人打架。〃
皇帝对他怒目而视,无奈毒性发作,无力辩解,只得任由他抱了就走。
宁不寂走出几步,就见之前挺身将皇帝掩在身後的刘岷又出现在眼前,不耐道,〃尚有何事?〃
刘岷在打斗之时,已知并肩而战的少年身中剧毒,意识不清,虽见他二人有问有答,似是相识,到底不放心,坚持道,〃这位公子对在下一家有救命之恩,阁下若要冒然带走,还请告知姓名。〃
宁不寂尚武,不免对文人有轻视之意,连名头都不屑报,直接绕过刘岷就走,没走几步,衣襟却被人牵住。
绮罗抬起小小的脸,大眼睛畜满泪水,仿佛随时会掉落下来,哽咽著伸手,〃不要抢我的承业哥哥。〃
大将军生平天不怕地不怕,却被小小女娃的泪眼打败,无奈道,〃在下赤焰军宁不寂,陛下需得回宫医治,还请令爱松手。〃
绮罗的娘比这对父女知机的多,一见之下,便知情势,过来温言劝女儿松了手,抱回公婆身边,小声在丈夫耳边说了几句话,刘岷点头,退至一边,垂手不语。
宁不寂亦不再耽搁,抱了少年走下山坡。
一路沈默,初时大将军以为皇帝依旧在赌气,不肯说话,不过多时,忽见少年脸上泛出淡淡青色,伤口涌出的血液经风一吹,似有异香,心知不好。
他停下脚步,解开皇帝的衣领,果然衣下的肌肤淡青与雪白交错,全身的筋脉皆隐约可见,不禁失声道,〃这是,紫罗香,该死。〃
紫罗香是江湖上极为罕见的一种毒,因其配制繁琐,原料不易找寻,甚少有江湖人士动用,此毒难配易解,只需一支千年灵芝便可药到病除,但有一点,中毒之人不可失去意识,一旦失去意识,便就此一睡不醒,药石难医。
眼见怀中人似有沈睡之状,宁不寂顾不得右手伤势未愈,大力摇晃少年道,〃陛下,醒一醒,不能睡过去,陛下,承业,醒一醒。。。。。。〃
宁大将军手劲不小,被晃得几乎散架的人却依旧睡得深沈,他一时心头大急,连呼几声承业,对方都是纹丝不动,焦急之下便有些语无伦次,心底话全脱口而出,保证道,〃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