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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霍青玉一脸迷惑,不知自己为何到了旧地,触景伤情,沉淀于不愿记起的回忆中时,一道哀伤而又令她极其熟悉的老妇声音,突兀地从一排灌木丛后传来,“。。。我们走吧,早点回病房,你今晚上好好的休息,明天就出院了,妈带你回家,我们以后再也不来这伤心地。。。”
那个老妇的声音,如一声惊雷灌耳,震荡着她的心魂,。。。那是老妈的声音啊!老妈在对谁说话,弟弟青山?出院,谁病了?
“妈——”她大叫一声,朝着数丈之远的灌木丛“跑”去。
确切的说,她不是在用脚跑,而是脚不沾地的在用脚飘。
她一飘就飘到了灌木丛后,看见了她的爸妈和她最亲爱的弟弟青山。
距离他们十步之近的霍青玉,看清了家人的面容,整个人震住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穿着一身病服的弟弟和老妈坐在池塘畔的长椅上,老爸站在长椅边,两手握住轮椅手推柄,将轮椅推到弟弟面前。
她的家人,模样改变了好多。。。
爸妈他们,才过五十岁而已,可他们为何看来那般的苍老和憔悴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还有弟弟青山,她几乎认不出他了。他好瘦,瘦弱而惨白,他的肤色很白很薄很透。似乎多年未见阳光。
弟弟。。。为什么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啊?他病了么?
对于老妈的话,弟弟青山一点反应都没,他眼眸低垂,看着左手上的鱼形玉佩,不言不动的不知在想着什么。
头发花白了一半的老爸,叹息一声,向弟弟伸出了一只手,接下老妈的话,对着弟弟青山道“我们回去吧,听你妈的话,我们离开这伤心地。你这一病病了七年睡了七年,你妈为你操碎了心,熬白了发。你醒了后,你妈一高兴才染黑了头发。儿子啊,手里的玉佩给我吧,我帮你保管,你姐姐已走了,走了七年了,不要想她了。你好不容易醒来,岂能让你妈再难过下去。。。”
坐在弟弟身边的老妈,可没老爸的好声好气,她猛地一下捉住青山的左手,强硬的从他手里夺走玉佩,飞快起身,扬手一扔,眨眼间,便见玉佩化为一条抛物线,落入池塘水中央,溅起一圈小小的水花,随之沉没不见。
老妈抢玉佩和扔玉佩的动作之快,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弟弟青山脸一变,“妈,你太过分了。。。”说着,他起身就要冲向池塘。
老妈狠狠地拉住青山,一脸崩溃的哭道“我过分,究竟是谁过分。。。这邪门的东西留不得,我早该扔了它。。。你病了七年,一直握着这东西不放,我只要一拿走,你就病危。。。我天天盼着你醒来啊,你好不容易来了,却天天拿着这鬼东西发呆。。。这东西绝不能跟着我们回家。儿子啊,忘了你姐姐吧,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啊。七年前,你姐姐走后没几天,你就发生车祸成为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七年。七年了,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想过你爸的感受没有?”
这是什么回事?忘了她?老妈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说玉佩是邪门的东西?车祸?植物人。。。弟弟病了七年睡了七年?七年。。。她死了竟有七年那么久了吗?
不不不,爸妈的话不是真的,霍青玉摇头,泪水在眼里打转,她一步步的朝他们走去,边流着泪边轻声叫着他们“爸妈,青山。。。我没走,我回来了啊,你们看看我,我回来了,我没走,我就在你们面前。。。”
爸妈和弟弟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见她就立在他们的面前,泪眼朦胧中,她见到弟弟闭了闭眼,重重地甩了一下头,一手揽住老妈的肩,道“妈,我们回病房吧,明天我就出院了,我们回家去。这里。。。我们再也不来了。”
老妈蓦地抱着他,痛哭失声,“我的儿子啊,你可真的是清醒过来了。。。”
老爸拍着老妈和弟弟的肩膀,含泪笑道“走,我们回家去。。。”
青山将老妈按在轮椅上坐下,道 “妈,你坐,我的身体没事了。”接着,他对老爸道“爸,我来推老妈。”
老妈转头,朝着老伴又哭又笑道“让他推我,我照顾了他七年,推了他七年的轮椅,以后让他推我走”
泪眼瞧着爸妈和弟弟三人离开池塘畔,离开长椅。。。霍青玉心里一急,向他们扑去,谁知,她一扑,扑了空,她的身子像是一抹空气穿过他们。
霍青玉一愣,维持着一扑之姿,傻傻着看向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一手拿着玉佩,一手五指上,指甲上的颜色是紫红色。
她看向自己涂上了一层紫红色指甲油的十根手指尖,紫红色的指甲油?她想起来了,她要死的那一天,有两个小时,精神出奇的好,她叫老妈为她穿上一件她最喜欢的雪青色露肩长裙,为她套上了假发,帮她脸上化了淡妆,在她手上涂了一层颜色亮丽的指甲油。。。
霍青玉抬起没拿玉佩的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脸庞,同时,她低头看向自己,看到自己身上竟是穿着一袭雪青色的露肩长裙。。。她的脑子混乱了,不该这样啊,这不是她现在的身体。。。她感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却是怎么的想也想不起来。
她的脑子怎么了,好迟钝,好昏沉?她一手扶额头,眼光追逐着爸妈和弟弟,爸妈和弟弟他们正依着她来时的小径而去。
不,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她好不容易见到爸妈和弟弟,她要回家,和他们一起回家。霍青玉哭嚷着,追在他们身后“爸妈,青山,不要走,等等我,我要和你们一起走,我要回家,我也要跟你们回家。。。”
如来时一般,不知从何刮来一阵大风,将散去不久的浓雾刮来,浓雾一团接着一团,仿佛怪兽嘴里吐出的云团,朝着她滚滚涌来。
浓雾将她的视线阻碍,爸妈和弟弟的身影也要被恼人的迷雾遮住,
霍青玉心里好着急啊,爸妈和弟弟他们仿佛离她越来越远了,她两手挥着源源不断涌来的雾气,恼怒地叫着“滚开,都滚开。。。”
倏地,她乱舞着右手碰到小巧润泽的一物,她下意识的一抓,抓到手里,她定晴一瞧,瞧到自己的左手上多了一块鱼形玉佩。
这玉佩,是弟弟青山的。她和弟弟一人持有的一块鱼形玉佩,样式颜色看来是一样的,其实却是不同的,两块玉佩的不同之处,就是鱼中有鱼的那一尾鱼,弟弟玉佩中的鱼是头在上尾在下,而她玉佩中的鱼方向却是相反的,是尾在上,头在下。
这玉佩,不是被老妈扔到池塘里了吗?
就在她一手持着一块鱼形玉佩,一脸不解左右看了一眼时,她突然瞧见远方迷雾里与老爸并肩而行的弟弟,若有所觉,蓦然回首,因脸颊削瘦使得一双眼显得特别大特别黑亮有神的弟弟,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重重雾霭,朝她直视而来。
弟弟青山,看到她了!
霍青玉心情激动的叫着弟弟的名字,飞奔向他。。。她奔了没几步,感到右掌一轻,手里玉佩突地消失不见。。。
“青山。。。”霍青玉一声大叫的醒来,醒来的她脑子还沉迷在梦境中,沉迷在稀里糊涂之下,惟只感到腹痛难忍,“啊”的一声尖叫,集中气力,本能的往下一拉,拉出腹中之物。
腹中之物一泻出她的体外,她顿感一松,浑身舒畅的轻哼了数声。
这种无与伦比的舒畅感,形容的恶心点,就好比便秘了多日的人,一下子得到释放,释放之后,浑身豁然一轻的感觉。
“哇哇。。。”
婴儿的哭声惊天动地般响起,刹那间,又一道嘹亮的婴儿“哇哇”的哭声,遽尔在她耳边轰炸般的窜起。
两道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彻底唤醒了霍青玉的神智,之前的记忆纷纷回笼,她一侧头,看见枕旁襁褓中哇哇大哭的孩子,心中一惊,慌忙伸出手,叫着“我的孩子。。。”,此时的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是在大号,而是在生孩子。
她支起身,抱起孩子,忙不迭的望向自己大张的两腿间。
被霍青玉疏忽的张明岘将手中的鱼形玉佩塞进自己贴身的暗兜里,对着门外高声一叫“来人。”
产房内,孩子的哭声响起的那一瞬间,雨五就把隔壁房里关着的几个女人放了出来,等到张明岘高声一叫,雨五就像是赶牛羊一般,把几个神情惴惴不安的女人一股脑的推进了产房。
几个女人,一进产房,惊讶的看见产妇已产下婴儿,母子皆平安,顿时,人人眉眼带笑,无需吩咐的忙活起来。
张明岘快速的将霍青玉另一枕边空着的琉璃瓶拿起塞进赤色玉匣,飞快的抓起裹着玉匣的红绒布四角,悄悄退出忙成一团的产房。
产房内包括张明岘本人无一人没注意到,就在他把琉璃瓶塞进玉匣时,紧挨着匣壁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