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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碗
☆、第1章 通房丫鬟到姨娘
初升的朝阳,并不浓烈,阳光浅浅洒向玉湘苑。
清晨的玉湘院,乏着几分幽静气息,院内一隅,一株一米多高的杜鹃树上,朵朵桃红色的杜鹃花在晨风中摇曳生姿。
靠近院门处,两个一身穿着灰褐色衣裙的婆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拿着扫把在扫院子,小声的闲谈着。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两个扫地的粗使婆子停止了交谈,一抬头,看见从抄手游廊而来,穿着一身崭新浅绿色素裙的一等丫鬟如意,未带她走近,就急急地收起扬起的扫把,退后几步,免得灰尘脏了如意的新裙子,或是挡了她的道。这个如意可不是好惹的,她心情不好时,看你不顺眼,也会无端被她骂几句。
如意拎着双层塔式样的食盒,瞄都不瞄一眼那两个粗使婆子,扬手摘下一朵杜鹃花插在耳上发间,脚步不停,直朝主屋走去,遇到门边为她打帘子称呼她一声“如意姐姐”的如安,她从鼻孔里哼了一下,算是回应。
如意旁若无人的走进厅间,越过一面屏风,来到屏风后,对着靠在矮榻上,一脸虚弱色,手里捧着一卷诗词,对她的来到展以微笑的青玉,甜甜的笑道“青姨娘,鱼片粥,酸甜嫩黄瓜,绿豆糕和安胎药都拿来了。”
她顿了顿,语气轻下少许,继续说道“来的路上,奴婢看见石榴引着孙大夫往芙蓉院那方向去了。我想二姨娘大概又病了,估计孙大夫得到辰时才有空进玉湘苑为你把脉。昨儿个老爷来信了,说是这几日回来。老爷走后她都没犯过病,老爷要回来了,她倒是又犯病。每次都这样,说犯病就犯病。。。。。。”
如意越说越不屑,边说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屏风旁的松木小桌上,麻利的掀开食盒盖子,端出食盒内的四小碟和一小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一大碗冒着热气黑乎乎的安胎药。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踏进厅里的刘妈妈一声厉斥打断;“闭嘴,我说了多少遍了,主子之间的事莫要非议,你再这样不知轻重,我一会就去禀了夫人,遣你回原来的针线房做你的三等绣娘去。”
如意嘟了嘟嘴,盖上食盒,对着刘妈妈道,“知道了,知道了,每次都拿这话威胁我。娘。。。。刘妈妈”她及时转口“奴婢还是去院外守着,等着孙大夫来。”
“这孩子心直口快,没侍候好姨娘,是老奴没用,青姨娘千万不要与她计较”刘妈妈朝着出去的小女儿瞪了一眼,方上前走近青玉,稍微弯了弯身,熟练之极的施了个半礼。
青玉手中一卷薄薄的竖行诗集,早在如意来到之时放下,放下没多久即听到脚步声在帘外响起,根据这半个多月来的规律,猜到是刘妈妈到了,身体直接做出反应,立马由斜躺的姿势换成了端正的坐姿,“刘妈妈千万别这样说,如意活泼善良,可以到玉湘苑来,我求之不得,这段时日,多亏有了如意的照顾,我的身体才一天比一天的好”
她一手抚上腹部,语气诚恳的道“青玉的这条贱命和肚里的骨血得以保全,还不是靠夫人和刘妈妈救回。青玉能有今日,多亏了往日里刘妈妈的提携和怜惜。刘妈妈敬请放心,只要如意在我玉湘苑,我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我这里少不了如意,刘妈妈你千万不要把如意送回针线房”说到后,她语气多了几分急切。
霍青玉“情真意切”的一口气说完,似乎耗了不少力气,喘了下气。
“看你急的,有话慢点说。”刘妈妈扶着她靠在矮榻上,拍了拍她手,道;“五年前,你娘病逝之前,可是将你托付给我,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一样的对待。我和你娘当年都是三太太汪府里出来的陪嫁丫鬟,情分自是不同寻常。三房无子,老爷子息单薄又过了而立之年,这么多年来,通房丫鬟里面就你有了身孕,你是有福的!好好保胎,一举得男,三太太和老爷不会亏待你。你好日子在后头。。。。。。”
霍青玉心里冷笑,面上依旧“真情”流露道,“刘妈妈的话,青玉一定铭记于心,到时候不会忘了刘妈妈的再造之恩。”
刘妈妈再次拍了拍她手,以表亲近之意后,扫了一眼桌上渐渐冷切的鱼片粥和安胎药,一连声的道“看我,只顾着与你说话,粥都冷了,药都凉了。现在虽入夏。但你是双身子的金贵人,怎么能吃冷粥凉药。”
她唤来站在门边打帘子的如安,重新把桌上的吃食放入食盒内,要她快点去厨房里将鱼片粥保胎汤药热一下再送来。
瞧着如安离去的背影,刘妈妈犹不放心,对着霍青玉道,“怀孕的人,吃食可不能马虎,我还是亲自去内厨房看下,一会亲自将食盒端来给你吃。”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事儿,又道“老爷出门经商,一个多月来未曾归家,音讯全无,听说外面乱的很,世道不太平。夫人这段日子吃不香也睡不好,老天保佑,昨儿个总算收到老爷一份晚来的书信,算算日子,老爷这几日便能回来,太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今早我还未去太太院内请安,昨晚上太太拿着老爷的信,晚饭都没吃多少。。。。。。”
霍青玉闻音知雅意,又坐起身,担忧的道“我身子没事情,肚子也不是很饿。刘妈妈辛苦一次,还是先去太太房里看看,最好带孙大夫去太太院里一次,给太太把把脉,开些开胃宁神的汤药给太太服用”
刘妈妈眼里露出笑意,“你这孩子是懂事的,太太没有白疼你。自己身子这样,还想着太太。这次我就听你的,请孙大夫给太太把把脉,顺便让孙大夫开一副开胃宁神的汤药方子”她的目光移到青玉还未显怀的平坦小腹,道“还差小半个月你怀孕的月份就满三个月。太太体恤,免了你的晨昏定省。老爷不在家,还不知道你怀有身孕的事,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等日后你若能生下小少爷,定是另有赏赐给你。”
青玉摇头,略带惊慌的道“妾身本是夫人身边侍候的奴婢,身上的一切都是属于太太的,假若能为老爷夫人生下一儿半女,生下的孩子也是属于老爷太太的。妾身如今升了位份,加了月钱,又能住得这么好的玉湘苑,吃得好,住得好,一切都是太太的恩赐。奴婢不敢再多要什么另外的赏赐,刘妈妈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这话以后不说,不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是个安分守己的。妈妈我会多在太太身边替你美言几句。你身子弱,以后就待在玉湘苑安心养胎。”
刘妈妈刚说完,眼角瞄到如安拎着食盒的瘦小身影出现在帘子外。
她最后对青玉道;“我去太太院里去去就来,需要什么吩咐如意如安她们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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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吃好早饭,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妈妈带着孙大夫才来玉湘苑给她把脉,把脉好,说是安胎药不必吃了。
刘妈妈亲自送孙大夫出门后,又似往日一般一去不归,如意也似往日般,随口找了个理由,人就不见影。
差不多是早上九十点钟的光景,房内只剩下如安和青玉主仆二人。
青玉暗暗松了口气,对着安坐在一旁,膝盖上放着竹编的小巧针线篓,手里绣着一只荷包的如安道“我乏了,想睡一会。”
如安站起身,施了一礼,答了一声“是”,见青玉拿着诗集转身进了里间卧室,才又坐下,穿针引线,安静的绣荷包、
相比于如意的好动话多,沉默寡言的如安,人如其名,像是影子一样的存在,安静无声,存在感差不多接近零。
和如安在一起,她会感到轻松。和如意在一起,想轻松都轻松不起来,她到这陌生的环境差不多半个月了,大部分的信息来源,都来自于如意的嘴中。
她可以少了如安,但是目前为止,却少不了如意。
人生地不熟,这具怀了两个半月身孕,据说只有十五岁的年少皮囊,偏偏没留下多少记忆借她使用。
今早上与刘妈妈的一番对话,几乎耗尽她所有的脑细胞和身体气力。
今早上与刘妈妈说的一些话,几乎是她这半个月来说出的话的总和。
她与刘妈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她这几日细细想好说出。
她上辈子只活到二十五岁,是得晚期血癌,半年内慢慢的病死的。
这具没有姓,名叫青玉的丫鬟,比她病死的死发悲催多了,是活活的被吓到,一不小心走夜路,滑到只有半人多高水位的小池塘生生淹死的。
青玉掉到池塘,“噗通”一声响的水声,恰巧被一喝了半壶酒,巡夜的高婆子听到。高婆子拉着另一个和她一起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