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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轻启唇,眸子也顿时缩动。
北堂风紧紧的蹙动眉头,又恍了下神,然后又用力的睁开,似是在反复确认之后,才知道自己并非是看错。
因为那个,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甚至满身鲜血的,可能此刻已经命丧黄泉的苏慕晴,竟然自己从床。上站起来了,而且,还利索的开始撕扯着自己身上的外袍謇。
是了,当北堂风将门关上的一霎,苏慕晴顿时从那奄奄一息的柔情之相,换回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凌厉。
她像是经受过某种训练那般,将衣服非常迅速的撕开露出了伤口,而后学着北堂风上次的样子,将床帏上的纱幔撕扯开,费劲的自己缠在胸口,最后是满手鲜血的手掌。
北堂风站立门口,仿佛是有那么一瞬的茫然,知道慕晴抬了眼,对着他道,“皇上,能……帮臣妾一下吗?追”
慕晴说着,眼中却透露出柔软,似是想到了北堂风以为她将死,而被她套出的一句挚爱誓言。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口,一击即中,让北堂风脑中似是“嗡”的一声变为了一片空白。
有些欣喜,也有些愤怒,连身旁的双手,也缓缓攥起。
因为无论如何,他看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想将死之人!
于是他几步上前,几乎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与方才那痛彻极为不同的凛然,而后猛的捉住慕晴的腕子,用力一扯,使得慕晴个不稳,险些跌倒。
她努力站好,另一只手捂着确实伤到的胸口,铮铮回望着北堂风,因为痛楚而带了些怒意的说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北堂风扬起单眉,似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寒冷,而后他将她的手一把拉到两人面前,道,“你在算计朕吗?苏慕晴。”
听了他的话,慕晴的眸子顿时一缩,仿佛脑中一片空白。
他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算计他吗?
可悲,可笑,可叹!
慕晴忽然扯开唇,一把将手拽回,望着北堂风道,“皇上以为,我只是划伤掌心,用来骗皇上的同情吗?”
慕晴笑了,笑的开怀,随后蓦然上前,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衫,甚至将方才那缠于胸口纱幔一下子又撕开,露出了那白。皙却染红的肌肤,“是不是算计,皇上自己看看清楚!”
心口之上,刀伤依旧在淌血,虽然不深,却也让人触目惊心。
这个伤,虽然不深,却真真切切。
北堂风一见,眸子顿时一缩,俊逸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情感。
或许,真是他,因为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将她想的太过了。
于是他忽然上前,看了眼那正深深喘息着,同时用那不屈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苏慕晴。
他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始终未说,只是紧忙又拿过方才被她撕开的纱幔,开始小心的为她将伤口包上,而慕晴却在这一刻,蓦然向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抵触着北堂风的碰触。
而北堂风也蹙动了下眉头,又一把将慕晴拽回,任由她脸上的表情如何愤怒,他都不再理会,只是强硬而霸道的帮她再次包扎好。
“皇上可小心呐,臣妾可是满心诡计的乱臣贼子。”慕晴冷笑,眸子看向一旁,仿佛一点也不想配合北堂风。
然而这时,当北堂风将那伤口最后包好后,他便深深凝望着慕晴,俊逸的眼中却忍不住的闪动着一种痛苦的挣扎,“对朕来说,你比乱臣贼子,要该死的多。”
他说完之际,便蓦然转身,背对着慕晴深深的喘息了几口。
他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他的立场本应该是杀她以绝后患,可是当知道公孙太傅要先斩后奏对她处以私刑的时候,他竟然什么都没想的就来了这凤阳宫,甚至在看到她满身是血的时候,失了一切的冷静。
慕晴望着他,眸中也滑动着淡淡的伤。
方才那一刻,她是真的抱着必死的觉悟,但是当北堂风赶到的那一瞬,她却忽然有了再度求生的想法,所以在那根本来不及思考的情况下,她便用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匕首的锋利的刀刃。
虽然她无法阻止那已经刺入胸口的痛楚,却在那一瞬保住了自己的命。
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有去谋划。
不过只是,想在临死前见一次,这个与自己水火不容的男人。
究竟为什么,她有些不知,当是苏慕晴的旧情感在作祟,亦或是自己的灵魂深处,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盼望。
然而无论是哪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想要留出性命,再见这个男人一面的,是苏慕晴,是苏慕晴这个完完整整的人。
虽然,她到最后还是决定顺水推舟,假装被一剑入心。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得公孙敬以为得逞,故而不会对北堂风施压;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以遗言的理由,要求北堂风抱她入房;
更是只有这样,她才能趁此机会避开大臣和锦衣卫的耳目与北堂风独处。
慕晴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些自嘲的笑了,而后摊开右手,看了看那已经被鲜红浸透的布料。
“虽然慕晴知道皇上会生气,会气慕晴在外不能直言以对,甚至还故作将死之状,但是还请皇上相信,我只是,情势所逼。”慕晴淡淡而说,仿佛是并不期望北堂风能即刻转身。
而此刻的那方,北堂风却早已攥紧双拳。
他不是傻。子,他在看到她胸口的伤时就看的明明白白了。
只不过,正是因为他看明白了,所以才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救也是他,杀也是他。
是该救,还是该杀?
作为皇上,他不应该救不是吗?
如此的挣扎与矛盾,当真快要将他吞噬殆尽!
“没错,情势所逼!”北堂风忽然回身,望着表情带着一丝伤痛的苏慕晴,而后从木台上抽。出那本是贡品的长剑,仿佛是刻意将两人隔开,又仿佛是想说服自己那般,用剑尖直指慕晴,道,“你知道的,你我的立场,就算你此刻没死。朕,还是会杀了你。就算朕懂你,明白你,原谅你方才所有的欺君之罪,但是……朕,还是不得不再杀你一次。”
慕晴望着那快要贴近自己的剑尖,一双倾城的眸子深深的凝望着眼前的北堂风,半响,她便淡然一笑,看向他处。
“慕晴早已说过,若是大局需要,这条命,随时给你。”慕晴说着,便上了前,干脆捏着那柄剑的剑尖,直接触碰到她的脖颈处,甚至划出了丝丝血液,“若是皇上认为,慕晴即刻就死,便是最好的挽救大局的方法,那么慕晴认了。而且,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其他人手里,来得好多了。”
说罢,慕晴便闭了眼,似是等着北堂风的刺喉一击。
然而这一刻,北堂风却蹙眉眉头,忽然将剑向后抽回,冷冷看着慕晴道,“你什么意思?”
慕晴睁眼,看到北堂风将剑收回,便有些苦涩的说道,“皇上可知,慕晴,方才一直在等皇上,否则,喝了毒酒便好,干嘛还要挨这割肉之苦?”
北堂风听后,眸子顿时缩动一下,仿佛是在确认那边,低声说道,“你在等……朕?”
慕晴倏然笑了下,而后抬眸对上北堂风那有些怔然的眸,道,“我知道,你会来。而且,皇上说过,慕晴死,皇上的心,会痛。”
忽然间,似是有什么东西自北堂风的心口瞬间划过,让他竟有种几乎快要无法呼吸的痛楚。
这一刻的他,仿佛在挣扎,在痛苦。
仿佛在这一瞬,那些平日里被他竖起的阻隔任何人靠近的冰墙,正开始渐渐的融化。
而这一切,却只因为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她,在等他。
但是……
北堂风倏然抬眸,在一番挣扎后,那俊逸的眸中再一次的闪出了一种强迫自己冷漠的利光。
“就算朕不想让你死又如何,皇上,也有会有皇上的无奈。”北堂风冷笑,可是俊脸上却显出一分苍白,“这一次,不再是你我二人之事,就算你不是有意欺瞒于朕,那又如何。此时,朕若是不顾这南岳江山,不顾群臣百姓,而为了一个女人动摇山河,那就是朕,昏庸无道。所以,就算你等到朕,朕,还是会杀你。朕……本就不应该救你,也不能救你,方才拦下,也是朕,还不够冷静……因为,这就是政。治,你不会不懂。怪只怪,你我二人,都生在这终身都无法逃离的禁。锢之地。
北堂风不知究竟是在说与慕晴听,又或许是在说服自己,他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夹杂着心中强烈的矛盾与冲击,让他的唇角,都在有意无意的颤动着。
“皇上多虑了。慕晴从未奢望过皇上会抛下百姓而救我。皇上若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帝王,那慕晴便不会在此说接下来的这番话。因为慕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