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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是这时,生,也会是这时!
“冷静,冷静……”慕晴双手轻轻捂住自己的头,紧蹙眉头,似是强迫自己去将所有的思路捋清楚。
既然柳相国已经用了这么大的一步棋,她就终于有机会,将他这盘棋看的清清楚楚。
而后是否能破,便看天意!
慕晴叹口气,在房中左右踱步,一双眸子陷入深思。
此时格局,非同一般。
现在看来,南城放粮,是有人打着她的旗号来的。
先高价卖粮,赚上一笔后,再将难民围困南城。
常人若是在濒临死绝之时,有人忽然救济,而且救济分量,还是让人震撼之多,那么定会让这些频死之人,变得疯狂,甚至会将救济他们的人,捧为天神。
“我苏慕晴……也当了回万岁了……”慕晴嘲讽的笑,眸子一转,却滑出了一道利光,“不对,这些人就算是难民,也都该是曾是平凡生活的百姓,不会愚不可及到他人说什么,就相信。”
慕晴冷哼一声,狠狠甩动了衣袍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不到最后一刻,她苏慕晴决不放弃,就算古来少有人能破这捧杀之局,但她……就算燃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再奋力试试。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局,便一定有方法破!
只不过,不知道,她剩余的时间,是否还够……
这一次,只能赌一回,自己在北堂风心中的地位,是否会让他有所犹豫,再给她,争取一些破局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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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上书房。
当北堂风疾步走进,甩开龙袍侧摆,坐于上座的那一瞬,四名太监都迅速将上书房内所有的窗户一一封闭,发出了一种激烈的响声。
顿时间,上书房所有的光线都被遮掩,覆盖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同时,便有十位朝中重臣一一进入其中。
而后,上书房的大门也被关上,并且有锦衣卫重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或打扰。
这时,几盏明灯亮起,将这与外界顿时隔绝的上书房照出了些许明光。
此刻,北堂风神情严肃,一双俊眸中滑动着深邃的光晕,仿佛是已经预感到即将被上奏的事情。
这时间,众臣一一跪地,齐声而奏,“皇上,请下旨将皇后赐死!”
北堂风冷哼一声,看向他处,但俊颜上又带了一份更加无法抹去的凝重。
他与苏慕晴一同去过南城,依他判断,苏慕晴当是踩在局上了。
但是皇权政。治就是这样,无论是否无辜,只要能平息暴乱,稳住大局,就算是无辜,也必须为了政。治大局而牺牲。
北堂风想到此,拧紧双眉同时闭上了眼,苏慕晴最后曾对他说的话,似是针刺般的忽然划入他的心间。
无论后面会发生什么,皇上,都要以大局和百姓为重。
苏慕晴,苏慕晴,你那日对朕千般好,便是知道有今日的将死之局吗?!
北堂风缓缓抬眸,紧。咬下唇。
她是想告诉他,若是真到了必须要她死,才能保住这南岳江山,才能平息这万人之乱时,她要他,毫不犹豫的,斩杀她。
这个女人,竟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及要死的觉悟了。
北堂风忽然将身旁的茶杯捏起,狠狠的扔在地上摔得粉碎,将旁边的大臣都惊了一下,顿时看向北堂风那几乎不再遮掩的怒颜。
北堂风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蓦然背手回身,背对着所有的大臣。
北堂风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很久,也始终闭着双眸,仿佛是在心里想着什么。
而那些大臣一见,便紧忙趁着皇上在做决定的时候,即刻上前再奏。
“皇上,臣建议今夜就让锦衣卫在凤阳宫,以毒酒赐死。”其中一名大臣说道。
“皇上,臣建议用‘贴加官’之刑,如此一来,皇后死若溺水,便可以此昭告天下。”这大臣说时,还用手稍加作摆。
而北堂风在听完之后,眉头却蹙的更紧了。
毒酒尚不说,“贴加官”则是极其残忍的死法,看来这朝堂之上,对苏慕晴恨之入骨的大臣,当真比比皆是呢。
北堂风此时的心,当真已经被紧紧捏起,便是连他身后握起的双手,则狠狠的捏动着,仿佛每听大臣说一个字,自己的心都似是被刀子割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北堂风不止一次的在心中低喊。
他现在还没有想处死苏慕晴,为什么非要逼他!
是自己因为她而动摇了吗,是因为自己的心还在为她而悸动吗,还是因为……当想到从此再没有这么一个对自己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女人与自己顶嘴对峙,而感到一种无法想象的落寞吗?
不行……不能心软……
必须杀,必须杀!
可是……可是……!
他……不想杀!!
是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或许是有那东西的缘故,但是……或许更多的,是他不想杀她!
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
忽然间,北堂风抬了眸,仿佛是想到什么,而后转身望向那些跪在地上央求他赐皇后私刑的大臣,忽然眯住眼,“公孙太傅为何没来?”
众人一听,便纷纷看向周围之人,却不见皇上所说这人。
公孙太傅,乃是皇上登基之前先帝委派的给北堂风的太傅大人,一生耿直,且一心为皇上着想。
先帝曾言,若是皇上有犹豫不决之事,可问过公孙太傅。
而且,公孙太傅还有先帝的遗诏,可以先行替皇上决断,先斩后奏。
“太傅没来?”北堂风蹙眉,沉默而想,忽然抬眸,“不好。”
说罢,北堂风的右眼微颤,随即疾步走到门口,一把推开了大门,从上书房离开。
众臣纷纷对视,随后都化为一抹笑。
看来,公孙太傅,已经先一步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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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逐渐的暗下来了。
慕晴坐在桌前,紧闭双眸一动也不动,似是在深思这什么,左手指尖轻轻的在玉镯上滑动,一圈又一圈。
这时,她抬眼,看了下这已经变成暗蓝色的天际,倾城的眸中渐渐划出一缕幽光。
若是北堂风决议动刑,怕是当天色全暗之时,她便会死于非命。
慕晴轻轻蹙眉,虽有急躁,但还是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心情。
越是这时候,越要冷静。
她早已对北堂风说过,如果真到了局面无法挽回之际,那么她甘愿为大局而丧命。
但是,那只是在无法挽回之际。
现在,城外百姓还并未暴起,当是还有一些时间。
约莫着,还有一天的时间,到了明日这时,若皇宫还没有任何动静,怕是暴民就要在京城造成动。乱了。
一日时间,还有一日。
若是在一日过后,她还没想出法子,那么她就会承认败落,自己去找北堂风领死。
然,随时发生暴乱,则是臣子们最担心的事。
若她没有猜错,此时此刻,臣子们定然在集体上奏皇上,找方法将她这随时可能掀起政变的危机因素摘除。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她极有可能等不到明天,就会死于非命。
“北堂风,北堂风……”慕晴抬眸,看向那空寂的天,“你若信我那日的话,便再与我见一面,若留我到明日,我定绞尽脑汁平息暴乱。你若不信我那日之话,也认定我暗藏祸心,那便是我苏慕晴的命了。”
慕晴站起身,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望着那快要暗下的天,紧握着袖口的指尖都泛了青白。
同时,她心中也在惦念着这皇城外的另外一人。
无论她生,还是她死,柳相国下一步,定然将那亏空的赈灾款的罪名直指王爷,然后趁着这个机会,将王爷势力也连根拔起,从此便可以只手遮天。
然,相国却不知,雁过会留痕,人走会留香。
她相信,她托上官羽给王爷的那两样东西,定然会帮王爷,在最后关头一下翻盘。
因为从很久前她就知道,柳相国绝对不会闲着不动,一定会下杀手,对付柳相国,唯有一招:作茧自缚!
而她相信,若是王爷的话,一定能做到!
她真心希望,还能活着,看着那操纵政权,为了一己私欲鱼肉百姓的柳相国,彻底倒台的一瞬。
如此,茗雪在地下,便安心了。
然,正当这时,凤阳宫外忽然听到了些许说话的声音,慕晴眸子一亮,胸口顿时多了些喜悦。
或许,是北堂风来了,只要能见到他,并有机会争取一日时间,而若是将那一日争取到,她便还有一丝机会!
于是慕晴加了步子,想上门口去迎。
可当门开,那外面之人缓缓走进之时,只见慕晴那双方才还带了些喜色的眸,慢慢的沉了下来,先前微启的唇,也静静抿住。
而她那原先紧紧握住的双手,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