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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刚走一半,北堂风却忽然顿住了脚,还好慕晴机敏,也即使停了步子,不明如何。
此时,月光静静的洒在了北堂风俊逸的身上,他抬头,望向那明月。
带着些阴冷的风,缓缓吹拂在了他的身上,却吹动了一世的孤寂。
慕晴垂眸,似是忽然想到了方才那人说的话。
是啊,无论眼前这个男人用尽多少个日夜,到头来,却有人在他眼皮之下只手遮天。
“过来。”这时,背对她的北堂风忽然开口,使得慕晴微愣。
这时的慕晴,却也真的不想和北堂风较劲,于是她挪了步子,便向前走了一步。
可还没等她将脚步落实的那霎,北堂风却忽然回了身。他用着那么深不见底,却又带着一种痛彻的眼神静静的凝望着她。
“还是……朕去你那里吧。”就在这时,北堂风忽然说道,声音中夹杂了一种复杂。
就在慕晴还没有意会到北堂风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北堂风便忽然上了前,而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他用力的抱着,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唯有那耳畔轻柔的气息,仿佛是在传达着他此刻的心情。
慕晴微微有些惊讶,眼神中却在下一瞬滑动出了些柔软。
于是她也沉默着,轻轻的回拥了北堂风。
只有这一次,纵容自己,也纵容他一次。
因为她知道,今日这个男人……真的累了。
他就这样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
便是在天色渐渐变浅的时候,他便忽然脱离开,在他那俊逸的眼中闪动着一抹利刃,使得慕晴的眸子也略微一颤。
而后,北堂风便向着南城外走去,好似恢复了先前的他。
就在他要推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回了头,对着还站在那里的慕晴道,“趁着天没全亮,赶紧回龙凤台。”
慕晴一怔,似是恍然想起。
她真的险些忘了。
南城之事,一定会有个结果。
而现在,他们似乎还有另一件事没做完。
慕晴苦笑了下,就在要追上去的时候,忽然在门旁看到一块撕开的布料,慕晴眸子一划,便将那布料塞入衣中,随即便也出了这阴冷的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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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变浅了。
北堂风一路拉着慕晴向着龙凤台上走去,脚步竟真的有些急。
“只要碰你就没好事。”北堂风冷语,使得身后慕晴不由的僵硬了一番。
“也不知道要是谁自己过来抱的……”慕晴低声回道,却见北堂风脸色僵硬了一分,她冷笑一声,随即接道,“算了,怎样都好,只要礼祀没醒,就万事大吉。”
无论方才在南城发生了什么,貌似也都是后话了,现在最可怕的敌人,可还等着他们呢。
就在两人大约走了小半柱香后,终于是回到了龙凤台,见周围还没什么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慕晴抽回被北堂风握紧的手,然后慌忙的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见北堂风还是一步不停息的往前走,慕晴不由的感叹。
自己的这个身子,果然娇弱,才跑了这几步就喘的不行。
于是深吸口气,再度前走,然而刚走了几步时,她却忽然发现北堂风竟站在原地,他那俊逸的身子似乎还有些僵硬。
慕晴蹙眉,也站直了身子顺他的视线看去,顿时间也像他一样僵在了原地,甚至下意识的往北堂风的身后缩了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
而就在这时,就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忽然传来了一声玉拐砸地之声,随即便有一个低沉而带怒的声音道,“皇上皇后,回来的可真早。老臣,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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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真的要?真的要!(加更!10000+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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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回来的可真早。爱残颚疈老臣,等候多时了!”在一声低沉而苍老的声音泛起之时,慕晴与北堂风的身子都纷纷陷入了僵硬。
望着那严肃而带着怒意的脸,慕晴终于知道什么叫“逮到现形”。
礼祀老者撑着玉拐,一步一步扎扎实实的向着两人走去,而后缓缓行礼,低声说道,“老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北堂风忍不住的轻轻叹了口气,上了前,道,“免礼。”
然而北堂风本欲将老者扶起,却发现老者硬气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道,“请皇上赐臣死罪!老臣,对不起先帝,对不起这南岳的列祖列宗!宥”
北堂风静静的站着,有些凝重的抬头望天,又看了看这龙凤台周围依旧青山觅葱的样子,仿佛陷入了一场沉默。
礼祀说这番话,想必只有一个理由,如此理由,他听了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慕晴自然也是明白这番话的含义,一张倾城的小。脸上透露着一抹凝重忑。
北堂风告诉她,若是皇上不守规,则会受罚,而皇后不守规,则有性命之忧。
虽然她在听完老者的话后,便已感觉到这性命之忧的说法,定是北堂风吓唬她的说辞,但是这责罚,定是真真切切。
大难还没来,就先要走一遍地府了。
想到这里,慕晴也与北堂风一样,看向了这天际的云与周围的密丛,总之,眼睛宁看他处,就是不想面对那老者。
总觉得,她与北堂风,平日里就算再叱咤风云万人臣服,在这老者面前,当真就成了两个犯了错的孩子,手足无措。
“这一次,是朕做错了。”北堂风终于下了决心,叹口气说道,而后上前,又将老者扶起,道,“照祖宗法来吧。”
老者战战兢兢的扶着北堂风,而后又用放倒的玉拐撑起身子,站回了原地,道,“既然皇上如此说了,那就不要怪老臣无礼了。”
老者说罢,便微微眯住眼,看向慕晴,随即清了清嗓子道,“天已快亮,皇上还请先上朝。待午时过后,请皇上与皇后再来龙凤台,领老祖宗家法。”
“好。”北堂风略有苍白的点了头,随即看了下。身旁也同样在看他的苏慕晴,在那俊美的眸中流动这一抹看不透的东西。而后,他深吸口气,道,“那朕先去早朝了。”
北堂风说完,便转身又返回,与慕晴擦肩而过的时候,撩起了一阵淡淡的微风,卷起了她身后略微束起的长发。
慕晴见状,倾城的脸上忍不住的滑出些许苦涩。
无论如何,北堂风应该是很疲惫了,先是经历了南城一幕,现在又要顶着悖逆祖宗的名义,受了责罚,甚至……
不对,这个节骨眼,皇上不能被罚,更不能将昨夜皇上出宫去了南城之事,透风给臣子以免打草惊蛇,坏了皇上大事。
当然,若是打草惊蛇,于她,也决然不会是好事。
北堂风本是皇家血脉,肩上重则重于天,当是不会悖逆祖辈,怕也是责罚之后,再想办法亡羊补牢。
终究是下下之策。
慕晴用指尖轻卷一缕发丝,似是陷入了思考。
如何才能说服这看起来固执的老者,如何才能免去北堂风的责罚。
虽然可能是吃力不讨好,但为了天下大局及那些即将引发暴动的百姓,只能由她,拼一拼试试了!
若无力挽回,那边是天意。
若力挽狂澜,那他北堂风,便是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来日方长嘛。
这时,慕晴便深吸口气,上前了几步来到老者面前,道,“礼祀大人,本宫有一事相问。”
老者将两只手叠在玉拐上,而后抬起那张严肃的脸,幽幽道,“皇后莫不是想要免罚。”
“不,既然做错,受罚是理所应当。”慕晴抿了唇,而后又道,“本宫只是想请教礼祀大人,皇上未能完成祭天大礼,大人是否会当真会罚皇上,又当真会昭告群臣?”
“罚,那便是历来的规矩!而臣子是皇上的手足,亦是监督皇上治理天下的眼睛。皇上有违祖规,理应让群臣督之。”老者说罢,便又用那玉拐狠狠的捶了下地面,发出了震慑的声音。
“此罚不能免,此昭不能除?”慕晴又问。
“绝对不能!老臣受了先帝之命监督皇上,岂可凭你一言而更改!!”老者狠狠说道。
“原来如此……”慕晴喃喃自语,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先礼后兵,若是前者说不通,便只能……
对这老者,她当真不想,但是为了稳住大势,她不能不做。
半响,她忽然扯动了一抹笑,她蓦然抬头,一改方才的沉默,而后步步向前,来到老者面前。
这一刻,老者眯住眼,在那略微有些浑浊的眸中,多了些疑惑。
这个皇后,方才还看起来不声不响,似是不多说话的小女子,现在竟然还敢和他搭话了。
这时,风起,撩动了慕晴身后的发丝,而后她长长的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