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从未有过的痛楚,几乎将她击穿,使得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这个身体,果然从未有人碰触过,甚至连北堂风,也从没碰过。
慕晴极力的撑着双臂,狠狠的抵在他的胸口,可因为风寒的缘故,却使不出任何力气。
然而这时,慕晴却勾动了一丝唇,而后从发上一把抽。出自己的钗,狠狠抵在北堂风的胸口,而那坚定不移的神情则充满了不屈。
北堂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化为了一抹狰狞的笑,“来,亲手刺穿朕的心脏,然后你也会和朕一同陪葬。来世,朕还会折磨你,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慕晴却笑了,“皇上你错了。”
语毕,慕晴忽然将指尖一转,反而将那金钗最锋利的地方,对向了自己的颈。
这一刻,北堂风的眸似是狠狠的收缩了一下,仿佛也有了一瞬的怔然。
他以为,慕晴会威胁他,会再说些什么伤害他的话。
然而慕晴却没说只字片语,而是毫不犹豫的,将那金钗一把插向自己的脖颈。
在那一瞬间,那血红色便染红了她白。皙的肌肤,而这一刻,北堂风的心也猛的揪动了一下,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将那金钗甩到了地上。
金钗在地上滑了很远很远,而整个房间,都很静很静,静到能听到那金钗,渐渐停住的一瞬。
当那紫色袍,与那明黄的龙袍一同染上了慕晴的鲜红后,北堂风当真有些焦急了。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忘记了方才究竟要做什么,更忘记了慕晴所说的刺穿他心扉的话语。
他……只想找到东西,将那伤口止住。
此刻这个人,不是皇上,不是天子,只是一个单纯因为自己深爱的女人受伤而不知所措的男人。
北堂风脸上的怒颜瞬间消失,他有些仓惶的从床榻上下来,在屋中紧张的找着,而后二话不说,就将那床帏上的纱幔撕下,撕成了一条条,而后一把将慕晴那柔软的身子捞起,紧紧的锁在他的怀中,他什么都没说的,便用那纱幔将慕晴的伤口层层包裹住。
这一刻,慕晴的脑中似乎有些空白了。
方才的她,并没有使劲,只不过是苦肉计,以让眼前这个男人好好冷静下,而且她拿捏着分寸只是稍微刺上,可是未曾想,却看到了他现在的神情。
心,依旧会痛,而且比昨夜,更痛。
为什么,为什么北堂风要如此,为何总是要扰乱她的心。
若是他就这样放任她,或是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索要她,或许,她便真的在下次睁开眼睛时,做到挥剑斩情丝,从此对他绝望。
然而此刻,这个男人脸上再无表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异常认真在给她包扎着伤口。
其实,那伤,真的不深,也不痛。
痛的,在她胸口之内,痛的,是她那还会跳动的心。
就在伤口止住流血后,早已将自己身上染上了红的北堂风,这才转了眸,有些苍白的望着怀中的慕晴。
他望了很久,很久,似乎在恨她的狠,也在恨她为了避开他而对自己如此决绝。
长发垂下,遮住了他那双滑动着淡淡伤的俊眸,他此刻太冷静,过于冷静,让慕晴的每一滴血液,都仿佛被凝结。
“朕,真想杀了你。”许久后,北堂风忽然开口,俊眸中果然迸出一阵碧光。
他当然知道苏慕晴不会如此了结自己的性命。
然而就在那一瞬,他的脑海中虽然明明知道一切,可他的心,还是慌乱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他北堂风的毒,无法散出,深入骨髓!
慕晴却笑了,而后放松了身子,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而后仰起头,一字一字说,“随便。这个身体就在这里,看得见,碰的着。皇上,想用何种方法杀臣妾,都任凭皇上。”
“苏慕晴,你当真要与朕,作对到如此吗?”北堂风忽然低了声,“就算你有朝一日交出那东西,朕,或许也不会要你性命。”
慕晴只是会以一笑,笑中带着一种无限的轻蔑。
若她是柳妃,或许便相信了,甚至感恩戴德的双手捧着那东西,眼泪汪汪的窝在北堂风怀里。
只可惜,她不是柳妃,而是……从一个个生死攸关的局里一次次生存下来的苏慕晴。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在这个世上,可以相信任何人,唯有手握生杀大权,伴君如伴虎的皇上,决不能信!
随即慕晴回以淡淡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北堂风,“臣妾,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瞬间,北堂风眼中最后留下的炙热,化为了一抹凛冽的静潭。
而后,他也轻轻的笑了。
他径自起身,任由慕晴跌倒在地上。
这一刻,他背对着慕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似是过了很久,他才回了头,用着比方才凛冽十倍的语气说,“朕说过,朕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你以为,你能用苦肉计,威胁朕几次?”
北堂风垂眸,轻轻的转动了下还带着血迹的扳指,“朕相信,你会有求着朕,要你的那天。”
说罢,北堂风便甩袖而走,再也没有回过头。
只是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慕晴的指尖还是忍不住扣在了胸口,那滚烫而炙热的跳动,似乎还在流淌着痛,拔不出,也抹不掉。
慕晴沉默,踉跄的爬回床畔,望着那斑斑血迹,她躺于床,指尖缓缓覆上脖颈那被紧紧包住的伤口。
还真是没出息呢,竟用这种方法,逼走一个男人。
莫名的,脑中总还是有着方才北堂风那焦急而苍白的俊颜。
在她被茗雪刺伤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神情吗?
为什么,她还是忍不住有稍许动摇。
这份动摇,是那个苏慕晴的,还是……属于她的?
就在这时,李德喜抱着一堆大大小小的锦盒,看了慕晴床畔的血迹后,李德喜便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桌上。
“皇后,奴才真的有话藏在心里很久了。”李德喜缓缓跪在了地上,道,“皇上,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皇后相处,千万,别怨恨皇上。”
说完,李德喜便匆匆离开了,又留下了慕晴一人。
随即,她轻轻的笑了。
如果她手里没有那涉及天下江山的秘密,那么,她便会像李德喜所盼,与北堂风融洽相处。
但是,他手握她的生杀大权。
而她,也手握他的皇之命脉。
试问,有哪朝皇帝,会留下如此隐患留于世上。
只要她见过那东西,得知那东西的存在,就算不在她手里,她也会被他斩于乱世。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假设了,她的记忆里,也确确实实有那样东西。
所以,这就是她与他的宿命。
总有一天,她苏慕晴,必死在北堂风手里。
所以,她与他中间的鸿沟,牵扯到的是这皇权天下,而并非儿女私情。
男人为大业,为权,必须抛弃心中情爱。
因为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皇上,才配手握天下!
而他北堂风,正是如此帝王。
这一点,旁人不知,也看不到,唯有她苏慕晴,看的清清楚楚,知道的真真切切。
其实,她早就活在死亡的边缘了,只不过,北堂风还没得到他想要的,所以还用一只手,轻轻的拉着她,免她落入那万丈深渊。
然而,就算有朝一日北堂风松了手,她也决然不会任由他人随意支配。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想将她推入这地府深渊,她苏慕晴还是会拼了命的活着,活的比这些推她的人都长。
慕晴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紧紧的将身子蜷在了一起,有着稍许的颤抖。
只是……她又为了什么而活,又为了谁……而活?
——————————————
几日之后。
一系列对左寻将军的仪式,都已经落幕。
而左寻,也终于要带着他的军队赶回在城外的将军府上,听闻,那些将士也早等不及想回去看看家人。
按南岳国的礼节,在左寻离宫时,是要再次回到皇宫最正式的宫殿——皇龙殿,最后觐见。
而在这日,皇宫三品以上所有王公贵族,都会来接受左寻的觐见。
所以在天还未亮,慕晴便被上官羽从床。上喊了起来,大病初愈的她挂着惺忪睡眼,半梦半醒的接受着上官羽及其他人的梳妆。
天,渐渐的明朗起来。
慕晴用力的抻了下懒腰,终于像是睡醒了那般,将上了妆的眸轻轻抬开。
今日,眉眼清亮,红色晕角带了些淡淡的威,长发高盘,其余长发顺肩而垂,美若倾城。
“娘娘,要上衣了。”这时,上官羽低声说道。
慕晴点了头,起身,而后将双臂抬平。
就在这时,两名太监一同将一件金线红凤长袍轻轻的挂在了慕晴的身上,而后将一条金色宽带绕在她纤细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