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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努力伪装,他积极准备,他不放过一丝一毫壮大自己的机会。
这一次,自愿请旨以前往西北暗访民情为由,他独自踏上了寻找生死果之路。
在兰州那个他歇脚的小店中,他看到了那个慨然赠琴的男人:上官破玄正从街上走过。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自动作出了反应--笑嘻嘻的上前与对方打了招呼……
如果,你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遇见了一个和你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你会怎样?
上官破玄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却知道,在看到夏候且初那张笑吟吟的脸时,心中是喜悦的。
在得知双方都是要到沙漠去后,很顺理成章的,两人结伴而行。
他们聘了一个叫做马拉的老向导,买了九头骆驼,三头作为坐骑,六头背载行李。
然后,他们出发了。
二,意动,情生
》
》 骄阳、黄沙、热浪。
》 在置身沙漠后,他们才发现到沙漠是个多么轻率而可怕的决定。沙漠中危机四伏:绿洲不但少而且相距远,狂烈的沙暴、致命的毒蝎、可怕的蛇类、缺水的危机……
》
日复一日的走在苍茫且危险的沙漠中,他们只有放下戒备,团结合作。相处久了后,上官破玄和夏候且初才悚然发现:他们间的距离像完全不存在一样,他们居然对对方没有任何戒备,没有任何怀疑,只有信任,全然的信任。
》 他们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双方目的一致--寻找生死果,他们知道了彼此的真实身份,也知晓了对方的行事方式。
》 然后,蓦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两人居然已成为,知已。
》
》 “咦,这是什么?”夏候且初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奇特灌木:一丛又一丛,长着绿叶,枝上却有着明显的细小的剌,“我还从没见过这东西呢。”
》 马拉笑了,“这是骆驼草。”
》 “骆驼草,那是什么东西?”
》 “是给骆驼吃的草啊。在沙漠中,牧草不足的时候,人们总是让骆驼就地吃骆驼草以解饥。”
》 “啊,就因为是给骆驼吃的草,所以就叫骆驼草?”夏候且初不满的抱怨,“我还以为有什么传说故事呢?”
》 “夏候公子要听传说故事?”马拉又笑了,“关于这个骆驼草,是有故事的。”
》 “快说快说。”夏候急急催促。
》 上官微笑看着他,这且初,有时候,就是个孩子。
》 老向导开始说起故事来,“传说中,骆驼草是会自己移动的。它不会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它总是在迁徒,总是在流浪,因为它永远在寻找。”
》 荒凉的沙漠中,他们的队伍一边缓缓前进,一边听着老向导说故事。
》
旷野中,老向导的声音听来格外苍凉,“在我们部落的传说里,有一位神仙爱上了他不该爱的人,天帝为了惩罚他,把他和他所爱的人分开,天帝把他黜为凡人,将他所爱的人黜到沙漠受苦。他知道后自愿到了沙漠寻找他所爱的人,天帝一怒之下将他化为骆驼草,罚他永远只能扎根于同一个地方,永远也不能移动去找他所爱的人,而他却在化身为骆驼草后仍然坚持要寻找他所爱的人--然后他那深深的爱让他摆脱了身为植物只能扎根于一处的宿命,他可以活动了。”
》 “从此,他就在沙漠中移动着,继续寻找着他所爱的人。当他到了一个地方没找到他所爱的人时,他又会继续流浪,继续寻找……”
》 夏候且初不由叹息,“这么说来,这位神仙不是很可怜,一直仍在大漠中寻找。”
》 老向导笑而不语,在看到前边那一片红色的沙漠后,喝住了骆驼们的前进。
》 不解的看着马拉,马拉却指着前面说道,“前面就是两位公子要去的血沙漠了,老朽就在这里等着二位吧。”
》 这是在出发前双方即已谈妥的条件,也就没再多言。
》 次日,带走了四头骆驼,走进了血沙漠。
》 行前,马拉说道,“因为二位带的口粮只够二十日,所以,我在此处等二位二十四日。”
》
》 恶毒的烈日拷打着干焦的地表与沙土,缓缓的走着,热浪笼罩了两人,这片广袤的沙地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 他们,已在这里走了十二天半了,没有任何发现。
》
突然掀起风来,从天而降直朝他们扑来,暴虐的风卷起浑厚的沙尘,把灼热的沙土们吹入他们的眼、耳、口、鼻中,只好忙忙跳下骆驼,躲在骆驼身下,用衣衫把头裹个严严实实。
》 好不容易等旋风离开,才从骆驼身下站起,重新开始征途。
》 一路上,随处可见历历白骨,有人的,也有骆驼的,他们,想必都是历年来在生死果的诱惑下慨然赴死的可怜牺牲品。
》 “我想我明白马拉他们一族为什么坚持不踏入血沙漠一步了,”上官不由喃喃道,“这里的确很可怕。”
》 “是啊,”夏候且初接口道,“只有走到这里,我才明白生与死是那么接近,也才明白生死果为什么会长在这里。”
》 不由相视一笑,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继续前进。
》 “且初,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 “不会的,我还没做上皇帝呢,怎么能死?”
》 “真是权欲熏心。”
》 “你已是明教教主,权倾天下了,当然可以这么说。”
》 “呵。”
》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皇位、国家、天下,我统统要尽握手中!”美丽的脸上交织着野心、骄傲、霸气,让那张脸霎时变得惊心动魄--充满着危险的、认真的、怒放的,美丽!
》 心在微微颤动着,口中却笑道,“看是你先得到这个国家,还是我先吧?”
》 夏候且初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抑制的笑起来,“明教一直野心勃勃,觊觎着天朝江山,讽刺的是,身为皇子的我,却与魔教教主相识,并结为了朋友……”
》 笑声在见到前面的异相后截然而止--高树、草地、金黄的湖泊、一棵黑白相间的树突兀的立于湖泊正中,红光耀目。
》 “是海市蜃楼吧?”夏候且初喃喃道。
》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 天涯,地水,阴阳树,生死果!
》 他们找到了!
许是因为取着生死果后的兴奋激励了他们,居然只要了八天半就走出了血沙漠,返回老向导等他们的地方。
此时,人与骆驼都是极劳累不堪的,在满足了食欲后,两人倒头就睡,一连睡了两天两夜。
然后,他们踏上了归途。
“破玄?”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唔?”
“出去走走吧。我睡不着。”
“好。”
怕吵醒了仍在沉睡中的老向导,两人蹑手蹑脚的跨出帐篷。
在这个扎营的绿洲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海,既平静,又荒凉孤绝得恐怖。
上官在地上坐下,随即招呼夏候且初坐下,抬头看天,繁星在头顶闪烁。
夏候不由感叹,“在这里看到星星特别的亮,星星离我们那么远,灿烂得真的很寂寞。”
他的长发披散,星夜下的他,竟然美得不可思议。
那一瞬间,上官的主头似遭一拳重击!
起风了,小小的旋风卷起碎细草叶,向两人袭来,夏候身上那单薄的衣衫也被风掀起。
“笨蛋!”上官不由骂道,“沙漠的夜里冷,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出来。”一边叨念,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且初套上。
“不要!”得来的,却是很坚定的拒绝,“你自己就只有这两件,给了我,你还不是会着凉。”
“我身体比较强壮。”完全没得商量的,把衣衫牢牢的裹在夏候且初身上。
“喂,”一边扯下衣衫,一边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嘛要我一个人穿这么多?”
仍坚持把衣衫给他裹住,一边说,“好好好,我回营地再拿一件。”边说边欲往回走。
“不要。”一把拉住他,蛮横的说,“我不准你走!留在这里陪我!”
上官不由抱怨,“又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却又不准我去拿衣服,你到底要我怎样?”
再次把上官强行给自己裹上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