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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閺希轻点头,有气无力的朝东閺彦轻躬身,随即转身回到自己的帐营内。
见他离开,东閺彦也不再逗留,随即领著北辰元羲和南宫颜书一同前往主营。
三人穿过数个帐营,才来到处于中央的主营,率在前头的东閺彦掀开帐幔,走入内看向霎时沉静来的各国将领们。
“方才朕听到风声说你们决定将神子交给六族,这是真的吗?”东閺彦微眯起双眸,冷然地问道。
闻言,身为东苍国重臣之一的青罗连忙站出来,朝东閺彦行君臣礼后地解释道。
“回陛下,这实是情非得已,试想,为何六族要攻打五国?不正是为了神子吗?一切的祸端皆由神子引起,吾等本不必参与此战,却因为神子残忍的灭掉月、梦、坤、虫四族,替五国带来不必要的战端,虽然五国不弱,但是与势力同样强大的六族争战,势必两败俱伤呀!”
“也因为如此,我们觉得不必留下不再仁慈的神子,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决定将控制非人之境的主控权交给六族其中之一,平凡的日子过多了,这样的争战并非是我们想要的,假若投降可以带来和平,为何不试著与外族好好相处呢?”说话的是中后国的将领。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北辰元羲再也沉不住气地质问。“百言!难道你也这么认为吗?”
被喊到名字的百言面露无奈,“文祭司…这是五国的决定,神子也已经在押往六族的路途中了,既使北玄国不同意,也无可奈何呀!”
北辰元羲霎时沉默地低垂下头,似是在思虑些什么。
“但是…神子可是我们盼了千年才盼回来的,这么轻易的将神子交出去,简直就是…与理不合呀!”南宫颜书也在一旁焦急得不得了,他不懂为何最尊重神子的五国竟然会做出这等决定,既使若非真残忍的一面,但是…他还是他们最重要的创世主,他们的神子呀!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将他交给欲除神子于后快的外族人呢!
南朱国的祭官轻叹一声,“是呀!之所以如此,相信神子殿下也会明了我们的作为,我们最渴望的,也不过是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也一直是前神子为我们所带来的生活,而同样身为神子的若非殿下,一定会谅解我们的选择的。”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东閺彦见各国的主意已定,也不好说些什么,仅是淡然地说了声∶“既然众国主意已定,东苍国再坚持也没用了,只是东苍国绝不降于任何一个外族!”
“陛下请放心,虽说是将非人之境的主控权交给六族其中之一,但是我们已与他们有协议在前,五国仍旧是五国,只是必须不时的献出贡品与掌控主权的那一族,六族能退让到这一步,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就请陛下您委屈点,忍一时气愤,别让子民们受苦了。”
青罗也知道东閺彦是个不轻易向人低头的皇者,早有准备地将与六族间的协议说出来。
闻言,东閺彦仅是轻哼一声,不再多说的转身离开,毕竟他是个王,为子民著想是必须的,事情至此,他也只能忍耐了。
北辰元羲本觉事有蹊跷,但是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各国使者与代表皆语气坚决,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真的将神子殿下交给六族了吗?这么做…六族人一定会杀死神子的呀!”
“文祭司你别激动,在决定主控权要由哪一族掌控之前,殿下绝对不会有事的,这也是我们与六族人之间的协议,你就别担心了。”百言不急不缓地说道。
北辰元羲的俊脸霎时刷白,旋即转身离开。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五国是真的决定将若非交给六族,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该怎么办?什么也不管的冲到敌军阵营中救出若非吗?不…他不能这么做,只因为这般鲁莽的行为只会为北玄和其他四国带来更多的祸害,但是若非他…
他愤恨的捶了下一旁的木柱,紧闭著双目的俊容显得不安与焦急,更多的莫可奈何,他想起若非离开前对他展露的自信笑容,他以往的一举一动,难道…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再次看著他该保护的人死去吗?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北辰元羲不得不收起内心的焦急与无奈,转过头面向来人。“百言?”
百言从袖中拿出若非交给他的书信,走上前递给北辰元羲。“这是神子在临走前要我交给您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们所决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著想,或许这一著是险棋,但是我们不得不赌,殿下…也会原谅我们的,文祭司你就别再烦恼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语毕。他安抚似的拍拍北辰元羲的肩头,旋即转身离去。
北辰元羲捏紧手上的书信,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内心痛得几乎快喘不过气了,本来…一切不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不懂…他不懂呀!!
明明就有许多方法可以解决掉六族的侵略,为什么一定要交出若非?一定要以他的性命作为交换和平的代价?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自私,可是他不想失去若非呀!好不容易才看轻自己的心,好不容易才接受他,好不容易他们才…有了一丝的甜蜜时光,难道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吗?还要…再等上个一千年或是一万年,才能再次盼到他吗?
如今的他总算懂了,在即将失去一个人时,心竟是这般的痛,明明就可以救他,却因为局是如此,而无法伸出援手,不是说了会好好保护自己吗?那么为什么这次却不想办法自己逃离呢?他有这个能力的呀!
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太深、太深的悲伤,他终于明了那时自己身受重伤险些不治时,若非的心情是何感受了,也知道为何当他醒来,他为何会这般著急的对自己吐露那些霸道的爱语。
“对不起…对不起…”北辰元羲越想越是心痛,眼眶越发红热,痛苦万分的捂著自己的嘴哽咽低喃。
一声声的道歉,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了国家,更为了整个非人之境的子民,他不得不放弃的私人感情,救不到,更是救不得,。
这一夜,风好冷…好冷,伴随著他无声的低泣,显得凄凉…悲伤…
第二十六章
同样凄冷的夜,同样无奈的心绪,五国的人马正押送神子前往六族军营。
而若非一脸漠然地坐在押送犯人的囚车中,冷眼望著四周杳无人烟的死寂之地,有的…也不过是死尸几具与枯木。
看著此景,若非不禁冷笑出声,转眼间,他从高贵的神子成了现今的阶下囚,变化之快,著实让人意外呀!
一想到即将要落到欲除他为后快的六族手中,他的内心也不禁感到一阵唏嘘,所幸五国与六族早有协议在前,否则他的人一到六族,恐怕就活不了了。
思及此,若非所乘坐的囚车颠簸了下,随著马车停住。押送他的五国使者随即跳下马,走上前迎上守在六族军营前的士兵。
“去通报你们的首领,神子已经带到了。”
那名脸色苍白如纸的士兵看了眼在囚车中的若非,等确认了他的身份无误后,才转过身前去主营通报。
五国使者一见士兵这般无礼,内心实感不快,虽说是他们先提出要求,但是六族的态度这般傲慢,让人不禁怀疑他们真会遵守与五国之间的协议吗?
“看来我这个神子并不是很重要嘛!连鬼族的士兵也不将我看在眼底,啧啧!这般傲慢的态度,将会成为他们的致命点呀!”若非将背靠在木栏上,把玩著铐住双手的手链冷笑地说道。
“殿下…”其中一名使者面露歉意地轻唤一声。
闻言,若非霎时眯起了双眸,俊美的脸孔冰冷得像是蒙上了一层霜,“闭嘴!我不是你们的殿下!更不是神子!别忘了你们做了什么决定!!”
五人倏地闭上嘴不再说话,毕竟若非说的是事实,这是他们所下的决定,此刻的若非已不再是他们的神子,而是交换和平的牺牲品。
鼓掌声随著若非的语话落下而响起,“不愧是神子殿下,这句话说得还真是好呀!”来人缓步地走上前,俊却显得阴森的脸孔露出冰冷的笑容,让人不禁感到浑身发寒。
若非淡然的瞄了来人一眼,“你就是鬼族的首领吧?怎么不见其他族的首领呢?”他别有所意的轻笑一声,便低垂下头,玩弄著手中的铁链。
“哼!或许对五国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