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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头发看了泰尔片刻,得意得仰天狂笑,笑着笑着竟然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他用手捂着脸,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自语:“我赢了……我赢了……”
泰尔趁他放松戒备,欺身过去手起剑落,斩下了花白头发的双臂。两条手臂滚落到地上,似乎手指还在颤动。花白头发不敢置信地看着泰尔:“你竟敢杀我?!你……你也活不成!”
泰尔冷酷地冲着他笑,用似乎在问他疼不疼的柔和语气说道:“你的法力很强我承认,但是这个同归于尽的法术有个致命的弱点:现在可以杀你的人不止我一个!”说着他把长剑递给了我:“岳桦,杀了他。”
我接过长剑,走到了花白头发的面前。他脸死如灰地瞪着我:“我一直以为……要对付的只有他一个,从没想过决战时能有人能帮着他,带你来是我的失误,我败得无话可说。”
“让你二十年的研究付诸东流我很抱歉,但我只能这么做。”我将剑插入了他的心窝,没有一丝犹豫。为了泰尔能活着让我自己拿命来换我都肯,更何况是杀死伤害了泰尔的你。
花白头发不甘心地怒视着我,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你们为什么来西伯利亚,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的泰尔,好好待在日本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呢。对你们,我无法同情。
泰尔的身体散出了一团黑气,转眼间消失在空气中。
我问:“法术散了?”泰尔点点头:“干得好,你很勇敢。”
我转手将剑还给了泰尔:“把他们葬了吧。”
“好了,我会处理的。”泰尔走了过来,好像是要拥抱我的样子,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走到布里斯的身边:“他也死了吗?”
泰尔也走了过来:“没有,只是震昏了。现在杀了他就是。”
我伸手拦住:“放过他吧,有没有可以洗去人记忆的法术?让他忘了这里忘了你就行了。”
泰尔冷哼一声:“他刚才还想抱你来着,这笔账怎么算?”
如果你没有丢下我就走,他有机会那样吗。真正能伤害到我的人,只有你而已。
忍住苦涩,我勉强笑笑:“算了,他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好好的生命毁了可惜。”如果不是他,我也遇不到你,光凭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杀了他。只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分辨,遇到你究竟是我的幸还是不幸了。
泰尔没有坚持,用手在布里斯头上晃了晃,一道耀眼的光芒没入了布里斯体内,过了一会,那道光芒又慢慢渗透了出来,回到泰尔的掌心里。
“好了。”泰尔把那道光抛在了一边,像扔完垃圾一样在衣服上抹了抹手,然后低头邀功似的冲我笑。
我看着泰尔的眼睛:“我求你件事。”
泰尔听到我的口气愣了一下:“你求我?什么事?”
“如果有朝一日你不要我了,也请消除我关于你的记忆,这样我会好过一点。”
泰尔看着我,最终也没有点头。
等不到他的回答就算了,我拉拉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辨认了一下方向,向着来路走了回去。
泰尔跑上来拉住我:“你到底怎么了?干吗给我看脸色?”
我没抬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你和我的事。请放开我。”
泰尔立刻甩开了手,他被我惹得不耐烦了:“你带人来这里我都不怪你了,你还有完没完?要走就走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回身看他的背影:“人不是我带来的,我只是妄想保护你才跟来的。”说完强迫自己挺直了背,一步步走出了禁入森林。
如果两个人到了需要解释才明白对方的地步,是否是一种悲哀。
接下来的日子一团乱麻,想见他和不想见他的心情在我脑海中持续挣扎,白天我用拼命工作麻醉自己,晚上我只好瞪着天花板失眠发呆。梦里都是他,我不想睡。
我想不起来自己是几时陷得这么深的,知道他不在乎自己了,现在却已经没有力量全身而退。看来我这样的傻瓜是没有爱情的天分的,爱了一次,失败,用了十年的时间;再奋不顾身地爱一次,只用了几个月就发现再次失败,还好没让我又赔上十年。
如果我不再见他,他会不会想我?耳边仿佛又听到泰尔在低诉:
“我以为你离开西伯利亚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以为又剩我一个人了。”
想着他落寞的身影,我的泪一下涌了出来,我向他保证过:
“我离开你只可能在两种情况下:要么你离开我,要么我离开这个世界。”
这样的誓言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后路,把命运完完全全交给他了。所以他有权选择珍惜,或者不。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可以怪我没有信用、怪我失言,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爱一个人的感觉好累。再这样下去也不过是饮鸩止渴,我何必自虐。
今年的降雪特别晚,第一场大雪来势汹汹地席卷了西伯利亚的时候,听见乔感叹“再忍半年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妈的!我想女人已经想疯了!”我才注意了一下,现在已经是12月中旬,离上次我和泰尔不欢而散已经过了近一个月。
我整天浑浑噩噩梦游一样,倒也没觉得日子怎么难挨。这些天来我总是想办法把自己搞得很累,不然晚上就睡不着,那种空洞的滋味比什么都可怕。
大雪已经连下了几天,我们无法外出只好做些整理工作,毕竟半年来也收集了不少资料。这个工作满辛苦的,乔和瑞特干得满脸不耐烦,我却主动把最麻烦的数据整理一手给包揽了下来,他们俩感动得差点以身相许。
离开工作室回到自己的住所时已经很晚了,看看别的宿舍都已漆黑一片,我羡慕极了:能够轻松入眠真是种奢侈的幸福呢。
回到自己的小窝前,我掏出钥匙想开门,墙角的阴影里发出了几声响动,随即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全身的毛都立着,一副冻坏了的样子。
它走到我身侧坐下,可怜巴巴望着我。我定定看了它几分钟,推开门走进屋子,然后随手关上了门。
背靠在门上,我在心里痛骂自己不争气,一看见他这副无助的样子就心软了,明明知道他是装的。
门被大力地推开,我撞到了墙上。恢复成|人的泰尔冲了进来,从背后紧紧抱着我。他的身上好冷。
泰尔开口,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你真的不原谅我了?”
我的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仿佛是抵着泰尔冰冷的心肠:“如果我说是,你能放过我吗?”
他一把翻过我的身体,捧起我的脸想吻我,我奋力把头扭向一边:“你走吧,别再碰我。”
泰尔愕然地看着我,我冷冷回视着他。片刻后,他委屈地低下头:“你不是愿意为我死的吗?怎么又赶我走……你知道下雪了找你的气味有多难吗……我好不容易确定是这里你却不在……我整整冻了一天……是你说下雪了让我住到你这来的……”
他断断续续地对我抱怨,孩子似的抓着我胸前的衣服不放。我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双手反射性伸了出去想抱住他,中途又被我硬生生收了回来。
痛苦像爆炸般一下充斥了心头,我对着他惨惨一笑:“我可以为你死,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再和你一起,是因为你不爱我。懂了吗?”
泰尔茫然地看着我:“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想。”
“想在一起能代表什么,你可以为我死吗?”我冷酷地问他,也问自己,这个答案不必他回答我也一清二楚,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泰尔果断地摇摇头:“不会。”
17
我哈哈笑了起来,他可真是坦率,以前真该教教这只老虎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
“你怎么哭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是神兽,要好好保护圣迹,不能为了谁去死。”泰尔抬手想擦我的眼泪,我推开他的手,自己胡乱抹了抹。
今天晚上已经很疲惫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拉开门,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回你自己的地方,我累了。”想了一下,我又加了一句:“祝你早日等到恂儿的转世。”
大风卷着雪片“呼”地冲进了屋子里,泰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雪片砸在他身上,融化成水珠,还没来及流下来就已经凝成了冰。
泰尔颤抖了一下:“我能不能暖和一晚再走……真的很冷……”
我手握着门把内心激烈地挣扎,如果我妥协了,只怕会就此万劫不复。
门就这么大大地开着,很快屋里屋外成了一样冰冷的温度,我和泰尔身上都是雪。
半天得不到我的回答,他终于慢慢转身走向外面。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他经过身边我下意识地拉住了他。
是谁曾对我说过:“先爱者先输”。现在我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无奈。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