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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怕不怕?”
“祁晔,若有来世,你我不做兄妹,不勾心斗角。我做你妻如何?”
祁晔没有答话,在官兵压来之际,揽着祁菁一个旋身掉落悬崖。
耳边均是风的声音,强大的气流冲击在身体上,不是冷的,很痛,痛到麻木。
怎么形容呢?
那是一种灵魂从身体中渐渐抽离,濒临死亡的感觉。
“祁晔,你还没回答我。”
“……好。”
51
幽暗的山谷里,小泉叮咚。
漫山遍野开满鲜艳妖冶的花朵。
色彩缤纷,芳香四溢。
仙雾缭绕。
湖水平如镜,清净明则。偶尔有一两束阳光直射水面之上,定会幻化出美丽的彩虹。
仿若人间仙境。
然,如此美轮美奂的桃源境地,除了水声,飞鸟虫鱼全无痕迹。
湖水之东,祁菁赤足坐在湖岸之上,裤腿挽至膝边,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小腿来,嫩白的脚丫点在湖面,本已白如羊脂的小脚沾染几分水气,更显剔透晶莹。
☆、32情谷
仰起头来沐浴来之不易的阳光,双臂撑在身体两侧,一头及腰长发泼墨般洒下。祁菁抬起一只手,轻轻覆在膝头那人的眼睛上。
山谷里没有白天与黑夜,祁菁也不知自己到这里多久了。祁晔一直未曾醒来,祁菁每日为他清洗伤口,抱着他坐在湖边喃喃自语。
总希望他能听得见,总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
祁菁和祁晔大难不死,从悬崖上跳下来之后,身体被悬崖壁上的树枝挂住,减了下坠的力道,一路跌跌撞撞才掉下山谷。
不过就算是这样,万丈的深渊也仍足以要人命,下落途中,祁菁一直被祁晔紧紧裹在怀中,不曾放松。落地之后,祁菁仅是被撞晕了过去,很快便醒来。
但祁晔的状况不乐观,臂上本就有伤,如今身上新伤加旧伤,昏迷多时,仍不见醒来。
亏得出宫之前,萧皇后让刘太医教授了祁菁一些女儿私家技巧,如今祁菁来了月事,又适逢这般田地,她只得从袍摆上撕下一块,频繁在山泉中清洗。
偶尔祁菁也会想到当时崖上的情景,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突然来了那个,很丢人。但祁菁男儿心性,倒也没有多不自在。只是如今女儿身份被戴安国知晓,他定不会罢休吧。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就算此次大难不死,能够从这谷底逃出生天,也许大齐太子,也要换人做了。这对于自己来说倒是没什么,死不足惜,可是母后,这个谎言一旦拆穿,母后将如何是好?
本来长长的白袍被祁菁撕得七零八落,如今看着还不如短衣来得规整。祁菁拿了快碎布跳,弯腰在湖中缵了清水,然后抹在祁晔的唇上,低喃,“二哥,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呢?我一个人,很无聊。”
祁菁还记得跳下悬崖时她对祁晔说过的话:若有来世,你我不做兄妹,不勾心斗角。我做你妻如何?
奈何也许是这辈子坏事做得多了,老天竟是不收,现在还活着,还是兄妹,还要勾心斗角。出去这山谷,他们仍有他们各自的身份与立场。
他们之间的和睦,永远都是暂时的。
这里漫山遍野没有一丝动物的足迹,就连天空的大雁,祁菁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过有一只飞过。
这片谷地是一片死谷,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桃源仙境,这里是食人的地域。
这些均是祁菁的猜测,但合情合理。那些妖艳的花朵根本不可触碰,越是美丽,毒性越大。那些花朵必定是有毒的。
好在这里还生长着另一种野草,如若不然,祁菁祁晔二人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这种野草祁菁认得,所以才敢吃。那晚在洞穴里,生长在石头缝中的野草,就是它了。祁菁一直认为,是这草清除了祁晔身体中的毒素。
事实也正是如此,祁菁时常喂祁晔这种草,还将这草用石头碾碎,敷在祁晔的伤口之上。祁晔身体中血液的色泽渐渐恢复鲜红,唇色也正常起来。
只是祁晔的内伤过重,还未清醒。每每验看祁晔身上的伤,祁菁亦会有心痛的感觉。仿佛祁晔身上的每一处伤,她都身临其境,与他一同受着。
她这是怎么了?她难道当真爱上他了吗?自己的亲二哥。
祁菁摇头轻笑,爱了又怎样?爱是什么?在很久之前她便有自知之明,她不值得拥有爱。
阳光再一次摄入山谷的时候,祁晔终是醒了过来,祁菁感觉到覆在祁晔眼上的那手心痒痒的,缓缓取开手。
祁晔真的醒了,两人对视着,竟久久失了言语。
祁菁望着祁晔浅笑,一切的担忧与恐慌都化在这个笑容里,祁晔明白的。
“你是天界的仙女,还是我的菁儿?”祁晔抬手扶上胸口,有气无力。
祁菁望着他,仍是保持着唇边那一抹浅笑,“没想到二哥也会说笑话。”
祁晔也笑了,没有再说话,而是执起祁菁的一只手,放在唇边轻吻,闭上眼睛,再次昏睡了过去。
祁菁轻拂过祁晔的睡颜,可以看出这次的他睡得很好,唇边还勾着抹安详的笑,祁菁身心放松下来,突然发觉自己也困了,伏在祁晔身上,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祁菁再醒来时,发觉自己被祁晔抱在怀中,这份温暖甚是美好,祁菁犹自假寐,不愿睁眼。祁晔大手将祁菁的脑袋轻按向自己的胸口,低沉闷笑,“你若是不愿起来,就一辈子睡在这里可好?”
祁晔胸腔传出的震动震得祁菁额头发麻,祁菁在祁晔怀里蹭了蹭,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声线慵懒,“好啊。只要二哥肯养我。”
“为何这么乖顺的叫我‘二哥’?”祁菁心高气傲,一向都是直呼祁晔的名讳,就算是叫他‘哥哥’那也是从未有真心实意过。这会子倒是因了什么?
说真的,祁晔还是喜欢听祁菁叫他的名字。
祁菁闷在祁晔怀中,不出声。她只是想时时提醒自己罢了,他终究是她兄长,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祁菁就是这样,表面看似很强势,无所畏惧。实则她内心极其脆弱,很容易受伤。她只是懂得掩饰与伪装。她表面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内心极其保守,她的心中有一根深藏不漏的底线,旁人触碰不得。
下巴被一只大手捞起,祁晔凝望着祁菁,眼中泛起不明的光,“你说过的话,可还算数?”
“算数。”祁菁睁着一双琉璃眸子,定定的回望着祁晔。没有装娇卖萌,只是静静的回望着。
祁晔嘴角牵出一个笑容,随即极其温柔的,俯身将自己的唇印在了祁菁唇上。祁菁抬起双臂环上祁晔脖颈,回应这个令人迷醉的吻。
湖岸之东,祁晔翻身压在祁菁身上,大手摸索上祁菁的后腰,祁菁战栗了下,又翻身将祁晔压了回去,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她说过的话当然是算数的,奈何,这根本不是下辈子。他们的命,显然还很长。
所以,祁晔,对不起。
要怪只能怪,她放不下。
祁菁趴伏在祁晔怀里,因了那个拥吻,两人均有些喘息。祁晔的心情本是极好的,可不知为何心下某处却在莫名的疼痛,有些涩,有些无力,有些无可奈何。
祁晔右臂上的伤口在渐渐愈合,体内毒素已清,就在这由妖冶毒株围绕起来的一方田地里,祁菁与祁晔不约而同的不想离开。
自祁晔身体好转之后,祁菁就越来越懒,每日情愿躺在野草地里打滚,也要把所有活计通通丢给祁晔去做。除了一样,就是那条沾染经血的巾子。祁菁就算脸皮再厚,也毕竟是女儿家,在旁人面前她可以不管不顾,但这人是祁晔,她会不好意思。
祁菁这次是初潮,所以时间很长,总是完不了。不过后来终是完了,祁菁趁祁晔不注意,在湖边挖了个小土坑,将这陪伴她数日的布巾给埋了进去。
将土压平整,还放上几块碎石,神不知鬼不觉。
这是祁菁自己以为的。
天地就这么大,祁晔又怎会不知?只是装作没看见罢了。
祁晔笑着走过去,俯身将祁菁从地上捞起,下一刻便又吻在了一起。
祁晔很喜欢亲吻祁菁,他说祁菁的唇是甜的,像蜜糖。祁菁总是被他说得面皮儿发烧。祁菁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她这个不苟言笑、深藏不漏的好二哥,也会油嘴滑舌的说这许多渗人的情话。
难道他平日里都是装的?
祁晔和祁菁每每无事就喜欢滚草地,又亲又摸的,只是那最后一层防线,始终没有去触碰。两人若是累了,就相互依偎在湖边看挂在湖面的彩虹。也不去关心如今年岁几何。山谷里虽然阴凉幽暗,却无风无雪,并不太冷。
他们逐渐知晓了记日的方法,每当阳光直射进山谷中,便是一日。
渴了便饮山泉,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