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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曼那种性格难得有人愿意迁就，舒医生的脾气还的好真不是一般。”厉秋感叹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仍然被君离尘搂在怀里，对面的小曹还张着嘴对自己发呆。
他轻轻地咳了几声，扯了一下君离尘的袖子，示意他放开自己。君离尘皱了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小曹。。。。。。”
“我去买点东西。。。。。。你们自便。。。。。。”小曹似乎是倍受打击，低着头走了出去。
看来下班之前，整栋楼里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厉秋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仍然用力握住自己手掌的君离尘。
“怀忧。”君离尘抚上了他的脸。
“就要到下班时间了，你等我一会好吗？”厉秋拉下了他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没有打招呼就跑过来了，因为我。。。。。。”
“这整栋楼都是你的，要打什么招呼嘛！”厉秋笑着在抽屉里翻找档案。
君离尘闭上嘴看着他，整个办公室里除了纸张翻动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怀忧，你在生我的气吗？”过了好一会，君离尘低声的询问才传进厉秋耳中。
厉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真对不起，我知道这让你为难。”君离尘也只有对面前的这个人，会表现出软弱姿态：“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进来的。”
“不是因为这个！”厉秋用力抓住手里的档案，有些心浮气躁地说：“离尘，我。。。。。。”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你说啊！”
“离尘，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他低下了头：“这里的生活，你可过得习惯？”
这里，并不是指地点，而是时间！
偶尔谈论起昔日时，见到他那飞扬的神采和明亮的目光，总是不免替他觉得遗憾。君离尘是怎样不凡的人物，忽然就变成了毫不起眼的芸芸众生之一，这样的生活，他能够习惯得了吗？
每每想起这些，心里的焦虑就会更加重几分，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要这么问？”君离尘平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们有时候总是感情用事，一时冲动就不惜一切，但生活其实是不同的。”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慢慢地闭上眼睛：“我知道我这么想你会觉得很愚蠢，但是我一直都会害怕有一天．．．．．．”
“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也害怕。”君离尘站在他的身边，专注地看着他柔和的侧面：“你对我会不会只是内疚？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如果你有一天觉得厌烦而离开我，那我又该怎么办呢？”
“离尘？你。。。。。。”厉秋转过身，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一直追在你的身后，看不到你脸上的表情。”君离尘笑得有些勉强：“我常常会想，若是真的能换我心为你心，那该有多好？”
“阿秋你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闷在肚子里这一点最让人吃不消了。”
小曹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冷不防地跳进了厉秋的心里。
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说才有隔阂？可是该怎么说，该说什么呢？经过了这么多年，经过了生离死别，那些话还需要说出口吗？
至于那些烦恼的事，既然说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助益，那我来烦恼就好，何必两个人一起。。。。。。
“虽然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留下我一个人。”君离尘往后退了一步，目光看向远处：“虽然那些记忆到今天都不曾消逝不曾褪色，但是明天。。。。。。”
“不会。”厉秋慢慢摇头：“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心了，只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可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就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君离尘把手握紧成拳，强迫自己不要过去抱住他：“我要的不只是记得，我要你把心给我，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我只看得到你一样。”
“我。。。。。。”厉秋心里焦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清楚。
看到他像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君离尘目光慢慢黯淡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不该说这些的，这只是我闲着没事胡思乱想，你别放在心上！”君离尘转过身：“我在外面等你。”
“离尘。。。。。。”
君离尘听到他的声音，虽说脚步迟疑却没有停下。
“离尘！”
君离尘已经绕过柜台，走到了玻璃门前。
“君离尘，你给我站住！”
君离尘被这好大的喊声吓了一跳，直觉地停下了开门的动作。
“真是的。。。。。。”背后传来了厉秋的笑声。
君离尘愕然地转身，看到厉秋竟然真的在笑。
“我们这是在做什么？”厉秋扶着额头，笑得有些忘形：“竟然因为这么简单的问题烦恼，也实在太傻了吧！”
“怀忧！”君离尘看他这样心慌起来，急急忙忙冲了回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厉秋主动拉起了他的手：“只是我才知道，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傻瓜。”
君离尘不解地看着他。
“离尘，是我不好。”厉秋把他的手贴到脸颊上，“我有些心烦的事，因为怕你跟着烦恼所以没说，这是我的错。”
君离尘正要开口，就看到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我父母去世很早，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就从小就要求自己坚持忍耐，不要让别人为我操心。我很少会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别人，觉得那会让自己变的软弱。”
厉秋垂下眼睫：“什么都不说真是个不好的习惯，可已经持续了许多年，所以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彻底改掉。”
“怀忧。。。。。。”
“我们都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不知道怎么爱才更合适。”厉秋嘴角带着笑容：“反而太过小心翼翼了，所以才会加倍辛苦。”
“你是说。。。。。。”
“明明爱了那么久了，却还青涩得像中学生一样。”厉秋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问君离尘：“不过要说起来的话，我们还真是刚刚开始学着把对方看成爱人，犯这样的错误也是在所难免。”
也是因为这相聚来得太不容易，所以大家都过于小心，没人愿意冒失去对方的危险。明明是想要更加靠近，结果却因为太害怕失去对方反而离得更远。
不安、烦恼、焦虑、患得患失地惟恐失去对方，遇到这样的爱情，哪怕自信狂傲如君离尘，自以为面面俱到如他厉秋，也就成了两个糊里糊涂的傻瓜，为了这么简单的原因而困扰。
“怀忧，其实我不是那么在意。。。。。。” 他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君离尘变得糊涂了。
“不要那么想，离尘。”厉秋笑着摇头：“不要以为我对你是歉疚是感动，我可不觉得自己因为歉疚感动而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如果你那么想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怀忧。。。。。。”
“要我站在大街上喊我爱你或者捧着玫瑰求婚，对我来说可能有点困难。”厉秋侧过头看了看窗外穿流不息的人群：“不过要是让你打消那种愚蠢的想法，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君离尘怔怔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为我付出，又为我而失去了一切，那的确让我有很大压力。因为表面看来是你爱我爱得更深，但事实上我才是依附着你，依靠着你才能生存下来的那个人。”
厉秋的目光黯然下来，但这一次他没有转身掩饰：“虽然我知道不论多么深的爱，总可能会有逝去的一天，可我希望你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