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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
“好,我不哭,你别乱动,伤口会疼。”宗曲墨抹去脸上的泪水,调整好两人的姿势,避免碰到皇甫彰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皇甫彰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皱起眉,发出吃痛的声音。
“没有,我没事。”宗曲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道:“蛮夷王跟我达成协议了,他会放你回去,只是他将在三日后发动进攻,他要你率兵和他打一仗。”
“我?”皇甫彰疑惑地睁大了眼,道:“我只是……一个……小……兵,怎么率兵……跟、跟他打?”
“朝廷新派的将军要十日后才到,而三日后蛮夷王就要发动进攻,你无论如何都得和他打,而且你是绝对有能力领兵打仗的。要知道,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包括我……”宗曲墨凄美一笑。
皇甫彰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催促他解释清楚。
“他答应放你回去,而我……必须留下来。如果你胜了,他束手就擒,如果你败了,不止死伤无数,我也必须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人!”宗曲墨停顿的时候总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笑。
“什么!”皇甫彰大呼,牵扯到的伤口疼得他咧牙。“你怎么……怎么能答应?万一我败了……不,我不能走!”
“彰,听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这样,他根本不可能放你走。只要你能离开,我才有希望能离开这里。想想边境的百姓们,你还要为了他们而战斗啊!”宗曲墨托起皇甫彰的头,看进墨黑的眸子里——皇甫彰的身体里流着赤诚的血,他是属于沙场上的雄鹰!
“我……”
“走吧,这才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和蛮夷王博察尔好好一战。”宗曲墨低头吻上皇甫彰干裂的双唇,咸涩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目送着皇甫彰越走越远的身影,宗曲墨闭了闭眼,展开他的扇子,笑言道:“你还要看多久?”
“你知道我在?” 博察尔从暗处走了出来。
宗曲墨睁开眼看向他,勾唇一笑:“我说过不会跑的就一定不跑。”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开始后悔放走他了,他似乎不太好对付。” 博察尔看向皇甫彰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
宗曲墨收起扇子搭在他的肩头,似笑非笑地说:“不用后悔,将来你会感谢我给了你一个劲敌的。”
“哦?为什么?” 博察尔邪气地挑了挑眉问道。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他不信宗曲墨连这一点也料到了。
宗曲墨回以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什么也没说,笑笑走开了。
9
回到军营两天了,或许是从小习武的原因,皇甫彰身上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他夜探蛮夷的事违反了军规,但因为大战在即又加上已经受了重伤,因而并未受到处罚。
此刻的朝廷军队正乱得一团糟,一听闻蛮夷军队将在不日发起进攻,失去主帅的将士们更是显得惶恐不安,军中士气大减。
皇甫彰今日已能下床走动了,当他看到军营中的士兵如此不振,想起被俘的宗曲墨的事,他撑着带伤的身子毅然前去张副将的营帐再次请命。
“张副将,请你让我带兵与博察尔一战吧!”皇甫彰单膝下跪,向张副将抱拳道。
“什么?你说什么?”张副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嗤鼻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带兵打战吗?”
“禀副将,明日之战是博察尔与我约下的,理当由我应战。”皇甫彰站起身,带点焦急地道。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蛮夷王,竟敢给我大军下战书,还想让一个小卒跟他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张副将斜眼看了看皇甫彰,露出不屑的表情道:“让一个没有带兵经验的小卒跟他打,他要拿下我们不就轻而易举了。”
“不,他不简单,我跟他交过面,如果他不是朝廷的敌患,必定是个人才。我知道我冒昧向你请命太过唐突,可是这一战绝不可轻敌,我虽说没有你的带兵经验多,可是毕竟我见过博察尔,对他的了解也要多一些,当初被他关在地牢的时候我还是对他做了一些调查的。”张副将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皇甫彰继续道:“这一战一旦败了,我自会向朝廷请罪,绝不拖累副将,那怕是胜了,功劳也是在副将的。”
张副将捏捏下巴的胡子,思考着该不该答应——他这个年纪差不多到了该归隐的时候了,战场上难免有生死,他倒也不是很愿意出这趟兵。皇甫彰的分析也颇为有理,只是败战的话……不过,既然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这样的话……
“好吧,本将就将此次的带兵权暂授于你,记住,许胜不许败。”张副将走到皇甫彰面前,将“重担”交给他,并要求道。
“属下领命!”
走出张副将的营帐,皇甫彰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默默在心里许诺道——
博察尔,明日之战就让我俩分个胜负!
墨,等我……
蛮夷王行宫的花园中。
宗曲墨站在树下,一手优哉游哉地晃动着扇子,一手逗着鸟笼里的鸟儿,相比皇甫彰的现况,他显得分外的惬意。
“哜……哜……”
“呵呵……”
不时从树下传来人、鸟同乐的笑声。
博察尔远远地看着,不禁沉溺在树下人儿出尘的笑颜中……只消明日一战,这翩然出尘的人儿就将永远地属于他!
“这鸟好玩吗?” 博察尔走近宗曲墨,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腰身,俯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或许是他第一次这般温柔地对人说话,听起来竟有些许的别扭。
“不好玩的鸟,我想你也不会送我吧。”宗曲墨任由他抱着,一边逗鸟一边笑道。
“有时候我真恨你的聪明。” 博察尔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伶牙利嘴,不怒反笑,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宗曲墨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收起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眨眨带笑的澈眸道:“可是我只有聪明这一长处啊。”
“不……你还有这张让人如痴如醉的容貌。” 博察尔的目光流连在宗曲墨俊俏的脸蛋上。
“没想到我这一张人皮竟也算得上是长处,呵呵……”宗曲墨眯起眼,笑了起来,顿时满园的春色都显得逊色许多。
博察尔出神地望着他的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一尝那诱惑着他的红唇……
宗曲墨巧妙地躲过他的突袭,从他怀中溜了出来,面对面站着,扬起一抹挑衅的微笑。
博察尔也不甘示弱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举步走上前想再次将他拥进怀中,却被他手中的扇制止住。
将扇抵在博察尔的胸前示意他休要再前进,宗曲墨柔柔地笑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明日之后,如果你赢了,当然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反之……我就不说了。”
“你真是个害人的妖精!” 博察尔忍不住咬牙道。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妖精?”宗曲墨笑得天真又无辜,魅力之大,无人能抵。
“哈哈哈……偏偏我就是喜欢收服妖精。” 听了他的话,博察尔爽朗地笑了起来,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
“那我可要继续逗鸟了。”甩开他的手,宗曲墨笑了笑,转身逗着笼子里的鸟。
博察尔讪讪地收回手,望了逗鸟的宗曲墨一眼也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宗曲墨问道:“明日一役,你认为谁的胜算大些?”
“当然是有实力的人。”就在博察尔以为他会就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带着笑意的低柔嗓音却意外地响起,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博察尔没说什么,站了片刻便离开。
宗曲墨抬头欣赏着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进园子里的阳光,意义不明的笑容浮上的他的唇角……
好期望明日之战快点到来……
两军交战之日终于到了,朝廷军与蛮夷军双方各有十五万将士,极目远望,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
皇甫彰与博察尔各自策马立在自己的阵营前面,彼此都为对方的赫赫兵威感到吃惊。
这免不了又是一场厮杀!
相对于两军剑拔弩张的气势,战场中央笑得无害且作儒生打扮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宗公子,你这是……?” 博察尔安排在宗曲墨身边的随从为他搬来了桌子和椅子,不解地问道。
“看戏啊!”宗曲墨在椅子上坐下,展开扇子笑笑道,一双俏眸瞥向一方的皇甫彰。
“看戏?这里很危险……”随从被这个新主子吓了一跳,无法理解有人竟能把真枪真剑的战事当做看戏。
“放心,安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