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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谁的命令?”楚朝辉皱眉。
旗兵又挥舞旗子。“禀大将军,奉的是最高命令。”
“最高命令?”楚朝辉眉头更深,吴国可以发布最高命令的只有军、民两总理事,郑钰铭这时候下达命令,除非蔚山有情况,想到这里,楚朝辉不安了,他命令战舰军官:“加快船速靠近南埠码头。”
战舰船速加快,很快靠近南埠军用码头,码头边已经站了一群人。楚朝辉没有看到郑钰铭身影,只看到义兄吴大带着一队护卫等在码头。
楚朝辉看到吴大,心底稍微安心,吴大安全,代表蔚山还在郑钰铭的掌握之中,蔚山即使有情况,情况也不会严重。
“楚弟!”吴大看到楚朝辉神色显得有点激动。
“大哥,钰铭呢?”楚朝辉发现吴大眼睛微红,心不由一拧。
“二弟在达城。”吴大小声说道。“二弟想早点见你。”
楚朝辉盯着吴大看了会,方才回答:“等骑兵全部上岸,为弟率领他们去达城。”
从眼前情景判断,蔚山必定有事发生,吴大的吞吞吐吐,让楚朝辉心里警惕,楚朝辉做事从不轻易相信人性,即便吴大本性忠厚老实,跟他和郑钰铭已经结成异性兄弟,楚朝辉依然选择防备,因为楚朝辉深知,如果他出事,郑钰铭也不会有善果,离了他的保护,以郑钰铭的性子,不能平安地在这个异世界生存下去。楚朝辉自己的安全,其实是两个人的安全。
因为郑钰铭遇刺不能泄露,吴大没敢在人杂的码头跟楚朝辉说明,以致招致楚朝辉怀疑。这个老实人没有觉察到结拜的义弟对他有防备。
楚朝辉率领三千骑兵跟着吴大去达城,在路上,吴大见左右没有杂人,才告诉楚朝辉,郑钰铭昨天上午巳时遇刺的事情。
“钰铭情况怎样?”楚朝辉听完,一勒马缰,骏马疼得前蹄差点直立。
“二弟昨天一直昏睡,今天早晨醒了片刻,让为兄到南埠等待,为兄来南埠的时候,二弟又昏睡过去了。”吴大抹了下眼角泪痕。
这个时空医疗条件太差,在发炎发烧跟绝症差不多的情况下,吴大担忧到流眼泪很正常。
“楚弟!楚弟!”吴大的话音刚落,楚朝辉的坐骑就窜了出去,得知郑钰铭伤势严重,楚朝辉丢下三千骑兵,打马跑在前面。楚朝辉的坐骑是千里良驹,快起来风驰电掣,片刻跟吴大和骑兵拉开距离,丢给众人一溜尘土。
楚朝辉骑着马直闯达城城门,好在守城门的是山谷奴隶兵,认出闯城的是楚朝辉,阻止了城门守卫箭射,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让楚朝辉身上插满枝箭变成刺猬。
“大人!”守在郡府大门口的是马仁。
“公子伤势怎么样?”楚朝辉勒住马,飞身下马,将马缰神扔给郡府护卫。
“山谷医者已经救治,伤势还算稳定,没有发高烧。”马仁陪着楚朝辉急步走向郑钰铭卧室,路上禀报郑钰铭的伤情。
楚朝辉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嘴唇越抿越紧。
郑钰铭的卧室外飘出一股中药味,楚朝辉走到卧室门口停住,走在一侧的马仁发现楚朝辉脸色有点发白,额角有汗珠流淌,流过眼角,仿佛是泪。
楚朝辉深吸一口气,吸入的是浓浓的中药味,让楚朝辉心情更加沉重。
郑钰铭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双唇没有了血色,左肩肩膀绑着绷带,半盖着薄被。他的床前趴着木头,木头显得没有生气,一副蔫蔫地模样,听到门口脚步声,木头抬头,发现是楚朝辉。木头半爬起身,狗头微仰,发出‘呜呜’的声音。
木头咬住魁吉手臂时,魁吉手掌拍打,木头被击伤依然紧咬不肯松口,被魁吉狠狠甩落到地,木头被甩得嗷嗷直叫。郑钰铭掉下山涧,木头不顾自己受伤,下攀到主人附近想救主人,狗爪在攀爬过程中磨伤,被护卫救上后,木头可以说外伤内伤俱全。受了伤的木头不肯离开主人身边,一直趴在郑钰铭的床边,木头回来后吃不下东西,从昨天到今天,木头只喝了点米汤。医者只会治人,对木头束手无策,只为木头外伤敷了伤药,至于木头的内伤,要靠木头自己硬抗。
木头现在看见楚朝辉回来,边发出委屈的声音,边爬到楚朝辉身边,用狗头蹭蹭楚朝辉的小腿。
楚朝辉没有注意木头的撒娇,他全部注意力全在郑钰铭身上。
“钰铭!”楚朝辉声音很低也很沙哑。他坐到床边,摸摸郑钰铭的手,又用额头轻轻去碰郑钰铭的额角,郑钰铭在发热。
“医者怎么说?”楚朝辉将一只手放在郑钰铭的左胸,那里有郑钰铭的心跳,郑钰铭稳定的心跳稍微让楚朝辉安慰。
“医者已经控制公子体温升高,只是公子的内伤。他们没有医治把握,卑职昨天已经往康城飞鸽传书传召姜医者,估计姜医者明天可到达城。”姜圭医术最高,这次南巡,姜圭没有跟随,马仁用速度最快的信鸽传召姜圭,怕信鸽路上有闪失,一口气放了十几只信鸽回康城。
“公子是怎么遇刺的?”吴大在路上只简单说了郑钰铭遇刺,具体情况,楚朝辉还不知道。
“刺客是唐王派来行刺公子的,刺客本来带着唐国名士的书信找北学院学子符畴帮忙协助,大概是发现符畴不可靠后离开,在大街遇见赵太子,假借投效,跟随赵太子来了蔚山。公子邀赵太子游蔚山瀑布,这厮避开护卫先潜伏到了瀑布之侧,等公子和赵太子走近后突然袭击。”马仁将魁吉行刺经过细细禀报。
“找死!”楚朝辉听完,眼睛泛着冷光,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也不知道是说唐王、魁吉找死,还是说赵轩找死。
“公子昨天被救上来后,吩咐卑职掌控蔚山部队,重兵保护大王,软禁赵轩,一切等大将军回来定夺。”马仁又将郑钰铭昏迷前的安排说出。
楚朝辉听完没有声响,只是眼眶发红,他盯着郑钰铭的双目开始模糊。
“傻子,你以为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丢给我就完事了?”楚朝辉声音很低,低到站在一侧的马仁都听不清。 楚朝辉倾身贴近郑钰铭,用大拇指抚摸郑钰铭没有血色的嘴唇。“傻子,你如果不给我好好的,你最看重的东西不会存在!”
马仁站在一侧看不到楚朝辉脸上表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询问楚朝辉的意见:“大将军,那赵国太子要求来探望公子。”
楚朝辉慢慢直起身,转过脸面对马仁,他嘴角微勾,微红的眼眶带着抹狠意。
“还想来看钰铭?”楚朝辉嘴角线条更深。“公子哪天没事,我自然会去会会他!”
“卑职就这么回复吗?”马仁感觉到楚朝辉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意。
“不,不需要回复,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楚朝辉声音很冷,赵轩的命运随郑钰铭安危变化。
“卑职明白了。”马仁算是明白楚朝辉现在不理睬赵轩的用意。如果郑钰铭不幸,赵轩君臣肯定得陪葬,现在去见是白见。只有郑钰铭脱离危险,楚朝辉才会控制住怒意去会见赵轩。
被软禁在驿馆的赵轩,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颤,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夏日正炙。
159、第 159 章
郑钰铭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发现眼前正是自己日益思念那张俊脸。
“朝辉,你回来了”郑钰铭声音沙哑,喉咙干疼,发出声音相当低微无力,不复以往清明婉扬。
“我回来了,你别说话,安心躺着。”楚朝辉低头,轻轻亲吻郑钰铭双唇,舌尖在他干燥双唇上舔了舔。
郑钰铭闭上眼睛,楚朝辉的气息让他踏实,在这股熟悉喜欢的气息中,身上的伤疼都减轻了。
楚朝辉想做的是将郑钰铭紧紧搂抱一下,不过他心底这个愿望虽然强烈,却不敢多碰下眼前这个深爱的人,怕自己的动作会让郑钰铭疼痛。
郑钰铭昏睡时,楚朝辉用热毛巾帮郑钰铭擦拭了全身。郑钰铭皮肤太白,身上瘀伤和划痕便显得分外惊心触目,楚朝辉擦拭的时候都不敢用一丝力气,就怕碰疼郑钰铭,虽然那时郑钰铭是昏睡状态没有意识,感觉不到疼痛。
“这下可以不用寻借口,对唐发兵有理由了。”等楚朝辉的嘴唇离开,郑钰铭轻轻笑了一下。
楚朝辉的脸立刻板了起来,低声数落:“这时候你还想这事”
“朝辉,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郑钰铭拿手指轻轻触楚朝辉脸庞。
楚朝辉将郑钰铭手按住在脸侧。“其他事都交给我,你不要管了,只管将身体养好。”
“好,都交给你。”郑钰铭现表现特别柔顺。
“呜呜!”躺在郑钰铭床前的木头发出‘哼哼’声,被主人遗忘很痛苦。
“木头!”郑钰铭听到爱犬声音,挣扎着想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