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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干脆点儿……
花九忽然抬脚踩在他腰肋上,他大吼声立刻变成了凄历的惨叫:“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做什么都好……随你高兴就是了……”
花九脚尖略抬,卫明楼立刻滚到了一旁,眼泪汪汪的瞪着他,花九却不看他,他越发的觉得委屈,一手扶住了被他踩过的软肋,轻轻一碰,就能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肋骨都断了……”
花九淡淡道:“过几天就长上了。”
“没人性……”
花九瞄了他一眼,他急忙闭上嘴,吓得一字也不敢再多说。
车马颠簸了将近两日,卫明楼身上的伤越见恶化,常常痛得他抽搐。夜里睡不安稳,躺不好也坐不下,卫明楼吃足了苦头,看见花九就见了鬼似的。偏偏白天夜里都要呆在一处,他也不想跟他说话,渐渐的神智也不清醒了,全身都泛着热气,却是发起高烧来了。
伤拖得久了,发烧倒也是寻常事,但他们一直赶路,他也吃不下东西,一天比一天的情形更糟,恍恍惚惚的听见车夫问花九:“这人怕是不行了。”
花九的声音轻描淡写:“还没断气,断了气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卫明楼心里一阵绞痛,一早就知道花九讨厌他,却没想到连死都不肯让他死个痛快,这么反反复复的折腾他。卫明楼隐约记起很久以前花九把朱砂水印按在他手里,背后的天空碧蓝如海,他的声音也似天空一般清亮:“日后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余音犹在。
物是人非。
卫明楼忽然觉得脸颊一凉,水渍在坐垫上渲染开来,也不过就是略微深了一些的颜色。
九转丹砂【13】
日照香庐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好比阎王和小鬼,皇帝与民丁,是能执掌得了生杀大权的。但日照香庐的主人,其实不过就是个郎中,只有七根手指的郎中,人称七杀神医,他医术虽然精妙,脾气却十分古怪,只有他看着顺眼,让他高兴的人他才肯施以援手,花九当然是他看着顺眼的人,而卫明楼却是他看的十分不顺眼的人。
“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叶七郎淡淡道“大当家何必绕了这么远的路,又跑到我这里来。”
花九却避而不答:“烦劳你。”
叶七郎无奈:“为了这么个混球……”
花九站在院子里,修长的一道身影,犹如孤雁过境,说不出的廖落。叶七郎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手下药就下的极重。
卫明楼半夜里清醒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耳朵里嗡嗡作响,直想找口水喝,却又起不来身,见花九端坐在对面的一张床上打坐,实在不愿叫他,终于半撑起身子,挣扎着去够那碗水,水放在桌面上,只不过就是半指之遥,却无论如何也碰不到,他急得汗都冒了出来,嗓子里火烧火燎,用力往前一纵,一不小心就从床上滚落下来,他痛得蜷成一团,在地上爬了一会儿,眼前却多了一双薄底缎面的靴子。那靴子的做工十分精美,他呆呆的看着,那人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想喝水?”
他苍白的手指端着水碗,几乎是让人混淆了的,看不出有什么分别。卫明楼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那个……”
“想不想?”
卫明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花九笑了,很淡淡很薄的一种笑容:“你看,有一些东西,它明明就在你手边……”他把碗凑到卫明楼眼前,卫明楼刚刚张开了嘴,他却手腕一扬,将水泼到了身后“可你就是碰不到。”
卫明楼气得攥紧了拳头,牙齿间咯咯作响,猛然站起身就往外冲,花九伸脚一踢他脚稞,他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抱着自己的脚打起了滚。花九却走到桌前又折了一碗水,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乱动:“喝吧。”
卫明楼被他逼的不得不张开嘴,水灌下去,呛得他连声咳嗽,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花九时不时的拿手巾在他脸上!两下,看他不再哭了,才将他抱到了床上,卫明楼僵硬着身子,只觉得他在身后抱住自己,手伸进衣襟里,不住的摸索着。卫明楼实在是怕了他,也不敢动,唯恐他又做什么,一夜也没有睡安稳。转过天来昏昏沉沉的,热度又逼了上来。
叶七郎看他情形不大对,不禁埋怨花九:“我的药是白来的么?明明今天就可以起身了,却还让我把药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卫明楼略抬了眼皮:“你说话我不爱听啊,什么叫这种人……”
叶七郎一针扎透了他去风||||穴,卫明楼惨叫:“谋杀啊……”
“竟敢跟我顶嘴!”叶七郎冷笑,数十枚银针扎遍他全身,仿佛被施了咒术的稻草人,乖乖的仰上了床上。
叶七郎拍了拍手:“这样好,银针拿回来,还可以再用。”
卫明楼再不敢多话,眼珠随着叶七郎转到了花九身前,微一闪烁,又转了回来,却听叶七郎轻声问花九:“我不是嘱咐过你,两个月内一定要来一次么?”
花九的声音很平淡:“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不来了。”
叶七郎的声音里明显带了火气:“渡血不是儿戏,人之精血,折七就足以陨命……”
花九打断他:“我不是很好么?”
“大当家!”叶七郎强压了心火“身子是自己的,自己不爱惜,还有谁会替你爱惜!”
花九没说什么,叶七郎看时辰差不多了,随手撤了银针,恶狠狠的道:“早知道上次就不该救你,省得你再出来祸害人!”
卫明楼渐渐发现这世上的人原来他一个都惹不起,十分乖觉的紧闭着嘴,任由他数落。
叶七郎向花九道:“大当家跟我过来一趟吧。”
卫明楼心里一动,勉强撑起身:“难不成那渡血……还会留下什么毛病?”
叶七郎狠瞪他一眼:“你当是小孩子过家家,玩玩就过去了?”
卫明楼不敢再多说,看他们远去了,却心神不宁,花九这些日子这样反常,难道说是……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起身穿了鞋,正想跟过去看看,却听那雕花小门吱的一声响,推门走进了一个人。
卫明楼抬眼一看,脸色都变了。
九转丹砂【14】
走进屋来的却是个年轻女子,眉眼生的异样俊俏,笑起来就是一脸的风流。
卫明楼一向只爱美女,这女子也美,且美的非比寻常,卫明楼却不知道为什么,微扯了唇角,露出近乎牙痛般的神情。
女子妖娆多姿的走过来,一屁股歪到他身上,用手揽了他的脖子:“卫哥哥,你好狠的心,人家等你大半年了,你怎么才过来?”
卫明楼的脾气,是从不肯跟女孩子说一句重话的,心里虽然惶恐,却还是柔声哄她:“好玲儿,你先放开我,哥哥还有事,回来再陪你好不好?”
“不好。”那女子在他身上拧成了糖股“你就会到处骗人,我一松手,你一定就不见了。”
卫明楼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哪舍得……”
“还说呢。”那女子用长长的指甲狠戳了他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死鬼老公是宫里出来的,明明弄不了女人,还要娶个老婆做样子,玲儿要不是遇见了哥哥,这辈子都不知道做女人的乐趣呢……”
她说着化成了一池春水,软软的摊在了他身上,卫明楼又是尴尬又是焦急,鬼鬼祟祟的向周围看了看,只怕叶七郎又像上次那样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却猛觉得下身一紧,玲儿竟一手掐住了他的命根子,在他耳边轻笑:“你放心那死人,如今没闲心管我们的事……”
卫明楼身体正虚热,最容易亢奋,被她这样一撩拨,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缠了上去,那女子吃吃的笑起来:“卫哥哥最识情趣了,不像那个阉人……”
“他好歹是你老公……”
“什么呀……还不是跟我们女人一样,要被人家干”那女子低笑“不过他那个姘头,好像很有些来历呢”
“哦?是什么人?”
“偏不告诉你。”
“倒看你说不说……”
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了一团,那女子不住的尖叫,卫明楼怕她招来香庐里的人,捂着她的嘴,匆匆收了云雨。那女子却还不依,坐在他身上不住的扭动,卫明楼哄她道:“你先回去,明开我再去找你,玲儿最乖了……”
那女子撇了撇嘴,将衣袍穿起来:“你也这样不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