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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浓。
气清兰蕊馥,肌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灵魂好似被大火焚烧着,她只觉得自己好似攀附着他去了一片开满火红色花朵的园子里。皎洁而斑驳的月光下,轩辕烨霖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不停的进攻着她脆弱的神经。
他骨节有力的手指游走在夔婉琴的全身上下,带着一波接着一波的幸福感觉,她终于再一次的落下泪来……
耳边似乎有他的温声细语:“你可知,我等了你好多年。”摇曳的万千发丝垂落在床边,她的泪珠滑落在棉质的床单上,迅速的就被吸收了进去,化成了一小块的晕染……
天空开始慢慢的泛白,她无力的抚摸着他早已汗湿了的鬓角。看着熟睡过去了的轩辕烨霖,那有些微湿的长发披散在自己的身上,她着迷的忍着身子的不适,支起身,将头发用手指挑起,从自己的身上拂开。
她抬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强忍着不想要自己的抽泣之声传出来。
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轩辕烨霖,你将不会再记得我,你将会忘记和我的一切,这样,算不算是对我的诅咒呢?
泪如泉涌,夔婉琴的泪滴落在自己手中,轩辕烨霖那缕缕乌玉般的发丝之上。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轩辕烨霖,莫别离,过了今晚,你将会忘却掉我的存在。对不起,这一刻我放弃了你,我离开了你。但是却只会有我一个人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你,将会重新做回那个尊贵的祥王。
我一直相信,你在用生命爱着我,可是当我要离开你的时候,我却觉得我自己和死掉没什么区别。
夔婉琴咬着牙,落着泪,将地上的衣服迅速的穿了起来。她展开锦囊里的纸条,那是那个血宫暗卫之首的女人在她上路前交给她手里的。
她打开来,上面写着这样一排字:“血宫暗卫将势必追随宫主,您再回来时,宫中将会天翻地覆,而您将会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吗?我还能去哪里呢?轩辕烨霖,你来告诉我好不好?”夔婉琴泪眼朦胧的看着睡得极熟的轩辕烨霖,无比凄艳的一笑,穿戴整齐,忍着浑身的酸痛,她慢慢的走出了帐内。
守卫的士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打着盹。夔婉琴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的小士兵吓了一跳,在看清夔婉琴的时候,有些呆愣愣的。
夔婉琴笑了笑,说道:“我是祥亲王的亲王妃,请问,蓟将军的帐子在哪里?”
小士兵还是憨头憨脑的样子,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绝色女人,竟然忘记了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帐子。
“谢谢。”夔婉琴笑着道了谢,就往蓟擎苍的帐子走去。
才进入了帐子内,她还没有出声,就觉得自己落进了一个宽大却冰冷的怀抱,脖子间却是不长眼睛的危险长剑。
她听见头顶传来低声的怒喝:“你是谁?”
“蓟将军是要杀了我吗?”夔婉琴伸出一根纤指,轻轻的推了推自己脖子上的剑。
“王妃?”蓟擎苍一愣,随即放开了夔婉琴,跪在地上行礼:“多有冒犯了!王妃,不过,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蓟将军不要问了,只要听好我下面要和你说的话。”夔婉琴走上前,站在蓟擎苍的面前低着头看着他。
“请说,王妃。”蓟擎苍俊朗如星的面容上虽然有所不解,却也没有多问。
“蓟将军,纡弥远在西域,路途遥远,我军虽然兵强马壮,精英很多。但是长途跋涉大漠荒滩,现在已是接近初夏时节,我们军队会水土不服,粮食缺乏!到时候,必会损失大量精兵!所以,一定要沿途向西城各国筹集粮食和水源,如果拒绝交粮!就一律视为我们祥云国的敌军盟国!破其城!灭其族!那边尽是小国,如果这样恐吓他们,相信交出水和粮食也并不难!而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支撑到纡弥!”夔婉琴又绕过蓟擎苍,看着他帐内的,未完全烧尽的蜡烛继续说道。
“纡弥地理环境险恶!最大的困难倒不是在兵力的方面。最主要的就是,我们不是西域人!所以,那里的气候会是你们的最大危机!如果,我们不保留兵力而是贸然进军!可能会有九成多的士兵回不来!如此看来,我们不如,采取观望的态度,拖慢时间,让狼潘国如热锅蚂蚁!到时候,你们要做出假象,在纡弥城外驻扎一小部分的士兵,而另一部分的士兵就隐藏起来!这样,狼潘国就以为纡弥已经和你们奋战过后了,而你们也是兵力损失惨重!他们这时候进军,你们便以协助为由挡住狼潘国的回路,那么狼潘国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了!”
蓟擎苍那双虽然是弱视的星眸,看着夔婉琴的眼里却有着微微的惊讶之色。
“蓟将军,请保护好亲王,而且,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是希望你可以将今天我和你说的,还有你见过我的事情全部都只字不提!那么后会有期!蓟将军!”
帐外的天空仍旧还是刚刚鱼肚泛白,可就在她经过轩辕烨霖帐子的时候,她却只是神情凄然的站在外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幽幽的说:“今昔的别离,流放了我的相思……”
骑上枣红色的良驹,夔婉琴终究是头也不回的往回跑去,狂烈而寒冷的空气从她的耳边滑过,带着锋利刀尖般滑过的痛楚,她将满面泪痕的脸,深深的埋在马儿的茂密毛发之中。
断断续续的啜泣从压抑的喉咙里传出,冰凉的泪水掉落在风中,变成无数的水珠,消散开去。
原谅我不能够有勇气回头,因为我害怕看见你的泪水,轩辕烨霖,痛彻心扉,我从现在开始回忆……
当夔婉琴回到府中的时候,刚下马,就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子里,将自己锁在里面,有些神经质的将香料拿了出来,她点燃放在香炉里,闻着有些浓烈的香味,她居然觉得自己没有这香味就不安心。她此时此刻只感觉好疲惫,好想就这样睡去。
她将头贴在紫檀木桌上,泪水在脸颊和桌子的缝隙间形成了一小条有些苦涩的小河。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军帐内,轩辕烨霖支起修长精壮的身子,迷人诱惑的腹肌隐没在薄薄的里衣之下,险险的盖着下面。
他将胳膊放在屈起的膝盖上,皱着眉,久久的凝视着自己的手心,轻轻的抬起,他凑在坚挺的鼻子下面闻了闻,上面好似还留着有些花朵腐败了的颓败香气。
琉璃眸子里,闪着紫色的点点光芒,闭上眼,再张开,却又是栗色的潋滟凤眸。男人危险的眼眸渐渐眯了起来,他的胸口竟然有种奇怪的怅然若失!
看着榻上的凌乱,他好像记得,昨夜有人来过这里。像是风一样的女人,却始终记不起她的容颜,只能够记得她夜夜不停的嘤咛和哭泣……
“女人,你是谁?”轩辕烨霖将自己残留着香气的手指,放入了口中,有些贪恋的吸允着……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有多久,夔婉琴感觉到仿佛有人在她的耳边呼吸着,幽幽醒来,眼前是一双有些空洞无神的眼眸紧紧的盯着自己。
这张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让夔婉琴有些疯癫的笑了起来,她看着白气茫茫的女人轻声的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呢?”
女人干枯惨白的手缓慢的抬了起来,指着夔婉琴的眉心,面无表情如同鬼魅的苍白的脸上,漂浮着丝丝白烟。女人那双空洞的眼眸,始终盯着夔婉琴,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缕缕白烟渺渺飘散。
夔婉琴开始越来越古怪,总是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去。碧翠来过多次敲着门,可是夔婉琴都不理,只是仍旧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张巨大的蟒纹床上,诡异的捣鼓着什么。
六月二十日,传来噩耗!宫中已经开始有人传染了“瘟疫”!好几个宫人相继死去,尸体被焚烧!
宫中越传越盛,亲王妃被魇着了!宫内、宫外,一时间,人心惶惶,动荡不安。甚至有人说,会引蝴蝶被魇镇了的亲王妃,就是瘟疫的罪魁祸首!那样一个封建社会,夔婉琴被慢慢的推上了风口浪尖!
她拜托血宫暗卫之首,那个明艳的面具女人,将最好的能工巧匠偷偷送进府中,再在天亮时分,将巧匠运出府去!
暗卫并不知道夔婉琴这般大费周折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始终没有问,因为她从夔婉琴的脸上看见了那一抹有些决然的微笑。
在那个明媚的日子里,夔婉琴糟乱着一头的长发,脸色惨白的从房子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