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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_晋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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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则能制仲堪、佺期,使并顺命。」朝廷纳之。以修为龙骧将军、荆州刺史、假节,权领左卫文武之镇。又令刘牢之以千人送之。转仲堪为广州。修未及发,而玄等盟于寻阳,求诛牢之。尚之并诉仲堪无罪,独被降黜。于是诏复仲堪荆州。御史中丞江绩奏修承受杨佺期之言,交通信命,宣传不尽,以为身计,疑误朝算,请收付廷尉。特诏免官。寻代王凝之为中护军。顷之,玄破仲堪、佺期,诏以修为征虏将军、江州刺史。寻复为中护军。玄执政,以修都督六州、右将军、徐兗二州刺史、假节。寻进抚军将军,加散骑常侍。玄篡,以为抚军大将军,封安成王。刘裕义旗起,斩之。

  徐宁者,东海郯人也。少知名,为舆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彝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舆县。彝乃造之。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语在彝传。即迁吏部郎、左将军、江州刺史,卒官。

  史臣曰:醨风潜煽,醇源浸竭,遗道德于情性,显忠信于名教。首阳高节,求仁而得仁;泗上微言,朝闻而夕死。原轸免胄,懔然于往策;季路绝缨,邈矣于前志。况交霜雪于杪岁,晦风雨于将晨,喈响或以变其音,贞柯罕能全其性。桓茂伦抱中和之气,怀不挠之节,迈周庾之清尘,遵许郭之遐轨。惧临危于取免,知处死之为易,扬芬千载之上,沦骨九泉之下。仁者之勇,不其然乎!至夫基构迭污隆,龙蛇俱山泽,冲逡巡于内辅,豁陵厉于上游,虔振北门之威,秀坦西阳之务,外有捍城之用,里无末大之嫌,求之名臣,抑亦可算。而温为亢极之资,玄遂履霜之业,是知敬仲之美不息檀台之乱,宁俞之忠无救弈棋之祸。子文之不血食,悲夫!

  赞曰:矫矫宣城,贞心莫陵。身随露夭,名与云兴。虔豁重世,冲秀双美。国赖忠臣,家推才子。振武谦文,寻邑为群。归之篡乱,曷足以云。

 





卷七十五

列传第四十五

王湛(子承承子述述子坦之祎之坦之子恺愉国宝忱愉子绥承族子峤袁悦之祖台之)荀崧(子蕤羡)范汪(子宁叔坚)刘

  惔张凭韩伯

  王湛,字处冲,司徒浑之弟也。少有识度。身长七尺八寸,龙颡大鼻,少言语。初有隐德,人莫能知,兄弟宗族皆以为痴,其父昶独异焉。遭父丧,居于墓次。服阕,阖门守静,不交当世,冲素简淡,器量隤然,有公辅之望。

  兄子济轻之,所食方丈盈前,不以及淇。湛命取菜蔬,对而食之。济尝诣湛,见床头有《周易》,问曰:「叔父何用此为?」湛曰:「体中不佳时,脱复看耳。」济请言之。湛因剖析玄理,微妙有奇趣,皆济所未闻也。济才气抗迈,于湛略无子侄之敬。既闻其言,不觉栗然,心形俱肃。遂留连弥日累夜,自视缺然,乃叹曰:「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济之罪也。」既而辞去,湛送至门。济有从马绝难乘,济问湛曰:「叔颇好骑不?」湛曰:「亦好之。」因骑此马,姿容既妙,回策如萦,善骑者无以过之。又济所乘马,甚爱之,湛曰:「此马虽快,然力薄不堪苦行。近见督邮马当胜,但刍秣不至耳。」济试养之,而与己马等。湛又曰:「此马任重方知之,平路无以别也。」于是当蚁封内试之,济马果踬,而督邮马如常。济益叹,还白其父,曰:「济始得一叔,乃济以上人也。」武帝亦以湛为痴,每见济,辄调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济常无以答。及是,帝又问如初,济曰:「臣叔殊不痴。」因称其美。帝曰:「谁比?」济曰:「山涛以下,魏舒以上。」时人谓湛上方山涛不足,下比魏舒有余。湛闻曰:「欲处我于季孟之间乎?」

  湛少仕历秦王文学、太子洗马、尚书郎、太子中庶子,出为汝南内史。元康五年卒,年四十七。子承嗣。

  承字安期。清虚寡欲,无所修尚。言理辩物,但明其指要而不饰文辞,有识者服其约而能通。弱冠知名。太尉王衍雅贵异之,比南阳乐广焉。永宁初,为骠骑参军。值天下将乱,乃避难南下。迁司空从事中郎。豫迎大驾,赐爵蓝田县侯。迁尚书郎,不就。东海王越镇许,以为记室参军。雅相知重,敕其子毗曰:「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若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在府数年,见朝政渐替,辞以母老,求出。越不许。久之,迁东海太守,政尚清净,不为细察。小吏有盗池不鱼者,纲纪推之,承曰:「文王之囿与众共之,池鱼复何足惜耶!」有犯夜者,为吏所拘,承问其故,答曰:「从师受书,不觉日暮。」承曰:「鞭挞宁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归家。其从容宽恕若此。

  寻去官,东渡江。是时道路梗涩,人怀危惧,承每遇艰险,处之夷然,虽家人近习,不见其忧喜之色。既至下邳,登山北望,叹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及至建鄴,为元帝镇东府从事中郎,甚见优礼。承少有重誉,而推诚接物,尽弘恕之理,故众咸亲爱焉。渡江名臣王导、卫玠、周顗、庾亮之徒皆出其下,为中兴第一。年四十六卒,朝野痛惜之。自昶至承,世有高名,论者以为祖不及孙,孙不及父。子述嗣。

  述字怀祖。少孤,事母以孝闻。安贫守约,不求闻达。性沈静,每坐客驰辨,异端竞起,而述处之恬如也。少袭父爵。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谓之痴。司徒王导以门地辟为中兵属。既见,无他言,惟问以江东米价。述但张目不答。导曰:「王掾不痴,人何言痴也?」尝见导每发言,一坐莫不赞美,述正色曰:「人非尧舜,何得每事尽善!」导改容谢之,庾亮曰:「怀祖清贞简贵,不减祖、父,但旷淡微不及耳。」

  康帝为骠骑将军,召补功曹,出为宛陵令。太尉、司空频辟,又除尚书吏部郎,并不行。历庾冰征虏长史。时庾翼镇武昌,以累有妖怪,又猛兽入府,欲移镇避之。述与冰笺曰:

  窃闻安西欲移镇乐乡,不审此为算邪,将为情邪?若谓为算,则彼去武昌千有余里,数万之众造创移徒,方当兴立城壁,公私劳扰。若信要害之地,所宜进据,犹当计移徙之烦,权二者轻重,况此非今日之要邪!方今强胡陆梁,当畜力养锐,而无故迁动,自取非算。又江州当溯流数千,供继军府,力役增倍,疲曳道路。且武昌实是江东镇戍之中,非但捍御上流而已。急缓赴告,骏奔不难。若移乐乡,远在西陲,一朝江渚有虞,不相接救。方岳取重将,故当居要害之地,为内外形势。使窥窬之心不知所向。若是情邪,则天道玄远,鬼神难言,妖祥吉凶,谁知其故!是以达人君子直道而行,不以情失。昔秦忌:「亡胡」之谶,卒为刘项之资;周恶檿弧之谣,而成褒姒之乱。此既然矣。历观古今,鉴其遗事,妖异速祸败者,盖不少矣,禳避之道,苟非所审,且当择人事之胜理,思社稷之长计,斯则天下幸甚,令名可保矣。

  若安西盛意已耳,不能安于武昌,但得近移夏口,则其次也。乐乡之举,咸谓不可。愿将军体国为家,固审此举。

  时朝议亦不允,翼遂不移镇。

  述出补临海太守,迁建威将军、会稽内史。莅政清肃,终日无事。母忧去职。服阕,代殷浩为扬州刺史,加征虏将军。初至,主簿请讳。报曰:「亡祖先君,名播海内,远近所知;内讳不出门,余无所讳。」寻加中书监,固让,经年不拜。复加征虏将军,进都督扬州徐州之琅邪诸军事、卫将军、并冀幽平四州大中正,刺史如故。寻迁散骑常侍、尚书令,将军如故。述每受职,不为虚让,其有所辞,必于不受。至是,子坦之谏,以为故事应让。述曰:「汝谓我不堪邪?」坦之曰:「非也。但克让自美事耳。」述曰:「既云堪,何为复让!人言汝胜我,定不及也。」坦之为桓温长史。温欲为子求婚于坦之。及还家省父,而述爱坦之。虽长大,犹抱置膝上。坦之因言温意。述大怒,遽排下,曰:「汝竟痴邪!讵可畏温面而以女妻兵也。」坦之乃辞以他故。温曰:「此尊君不肯耳。」遂止。简文帝每言述才既不长,直以真率便敌人耳。谢安亦叹美之。

  初,述家贫。求试宛陵令。颇受赠遗。而修家具,为州司所检,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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