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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堂书话-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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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报刊的同志们说,请大家原谅,写不出什么文章来,因为我没有写文章
的资本了。我写那些旧文章的资本都是过去的事实,而那样的资本却有一定
的限量,有如钞票似的,我所有的一札有一定的数目,用掉一张便少一张,
自己不可能来制造加添的。

各位都谅解我的意思,但还是要叫我写,我也不好再硬辞,只得答应下
来,结果便是这几篇文字。承中国青年出版社的盛意,肯给我印成小册子,
这是我所感谢的,但如上文所说,这些文章或者内容不大充实,要请读者原
谅,只是空想乱说的话那我可以保证是没有的。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这比起
我以前所写的或者有地方还较为得要领些,不是那么的散漫,有地方也供给
了些新的事实,虽然这分量不多。《西北大学简报》上登载一篇我的女儿所
写的纪念文,里边说到有些小事情,例如鲁迅不爱理发一节,颇能补足我的
缺漏,也就抄来附在里边了。

除了这些新写的文章以外,我又把旧稿三篇找了出来,作为附录,加在
末尾。其中一篇是《阿 
Q正传》在《晨报副刊》上发表完了的时候,又两篇
则是鲁迅刚去世后所写,也都有纪念的性质,重印出来,或者可以稍供读者
的参考。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一日记于北京。

□1957年刊“中青”初版本,署名周启明
□据《鲁迅的青年时代》

木片集小引*

前几年给上海广州的晚报写了些小文章,共总得数十篇,承出版社好意
为选择一部分出版,这是很可感谢的。书名最初拟名《鳞爪集》,但太是普
通了,怕和别人重复,改用《草叶集》呢,又与惠特曼的诗集相混,所以最
后决定《木片集》这个名称,因为古人所谓竹头木屑,也可以有相当的用处,
但恐怕是简牍上削下来的,那么这便没有什么用,只好当作生火的柴火罢了。

所写的文章大抵是就我所知道的,或是记得的,记这一点下来,至于所
不很熟悉的则不敢去触动它,仍旧是守以不知为不知的教训。关于动物有些
不是直接的知道,也是根据书本,如讲鳄鱼的大半系依据英国柏耳(M。Burr)
的《鳄鱼与鼍鱼》(Crocodi1esandAlligators),讲猫头鹰的是斯密士
(R。B。Smiih)的《鸟生活与鸟志》(BirdlifeandBirdlore),在《苦茶随
笔》中有一篇《猫头鹰》,也说到我自己养猫头鹰的经验。

一九六二年七月三十日,周启明记于北京。

□1962年 
7月 
30日作,署名启明
□收入《木片集》

知堂回想录缘起

我的朋友曹聚仁先生,前几时写信给我,劝我写自叙传,我听了十分惶
恐,连回信都没有写,幸而他下次来信,也并不追及,这才使我放了心。为
什么这样的“怕”写自叙传的呢?理由很是简单,第一是自叙传很难写。既
然是自叙传了,这总要写得像个东西,因为自叙传是文学里的一品种,照例
要有诗人的“诗与真实”掺和在里头,才可以使得人们相信,而这个工作,
我是干不来的。第二是自叙传没有材料。一年一年的活了这多少年岁,到得
如今,不但已经称得“古来稀”了,而且又是到了日本是所谓“喜寿”,(喜
字草书有如“七十七”三字所合成。)那么这许多年里的事情尽够多了,怎
么说是没有呢?其实年纪虽是古稀了,而这古稀的人乃是极其平凡的,从古
以来不知道有过多少,毫没有什么足以称道的;况且古人有言,“寿则多辱”,
结果是多活一年便多有一年的耻辱,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话虽如此,毕竟我的朋友的意思是很可感谢的。我虽然没有接受他原来
的好意,却也不想完全辜负了他,结果是经过几天考虑之后,我就决意来写
若干节的《知堂回想录》,也就是一种感旧录;本来旧事也究竟没甚可感,
只是五六十年前的旧事,虽是日常琐碎事迹,于今想来也多奇奇怪怪,姑且
当作“大头天话”(儿时所说的民间故事)去听,或者可以且作消闲之一助
吧。

时光如流水,平常五十年一百年倏忽的流过去,真是如同朝暮一般,而
人事和环境依然如故,所以在过去的时候谈谈往事,没有什么难懂的地方,
可是现在却迥不相同了。社会情形改变得太多了,有些一二十年前的事情,
说起来简直如同隔世,所谓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我想这就因为中间缺
少连络的缘故。老年人讲故事多偏于过去,又兼讲话唠叨,有地方又生怕年
青的人不懂,更要多说几句,因此不免近于烦琐,近代有教养的青年恐不满
意,特在此说明,特别请原谅为幸。

□1960年作,1980年刊香港“三有”初版本,署名知堂
□据《知堂回想录》

知堂回想录拾遗小引

这里要感谢曹聚仁先生,他劝我写文章,要长一点的,以便报纸上可以
接续登载;但是我有什么文章可写呢?从前有过这样一句话,凡是自己所不
了解的东西;便都不能写;话说过有好多年了,但是还想遵守着它。可是现
在要问什么东西是我所了解的呢?这实在是没有。我躺着思索,那么怎么办
呢,一身之外什么都没有,有什么东西可写呢?这时候忽尔恍然大悟,心想
“有了”,这句话如说出来时简直象阿基米得在澡堂的一声大叫了!因为我
是小时候学过做八股的,懂得一点虚虚实实的办法,想到一身之外没有办法,
那么我们不会去从一身之内着想么?我一生所经历的事情,这似乎只有我知
道得最清楚,然则岂不是顶适当的材料了么?

材料是有了,但是怎么写呢?平常看那些名士文人的自叙传或忏悔录,
都是文情俱胜,华实并茂,换句话说就是诗与真实调和得好,所以成为艺术
的名著,如意大利的契利尼、法国的卢梭、俄国的托尔斯泰等。近来看到日
本俳人芭蕉的旅行记,这是他有名的文章,里边说及在市振地方,客栈里遇
着两个女人,乃是妓女,听见她们夜里谈话,第二天出发请求同行,说愿以
法衣之故发大慈悲,赐予照顾(芭蕉其时盖是僧装),以自己也行止无定谢
绝了,但是很有所感,当时做了一句俳句道:

“在同一住家里也睡着游女,——胡枝子和月亮。”还说遭:“告诉了
曾良,把它纪录了。”曾良是芭蕉的弟子,和他一起旅行的,也是个俳人。
近来他的旅行日记也发见了,可是却没有记着这一条。他的日记也记的很是
仔细,说芭蕉在市振左近的河里把衣服弄湿了,晒了好一会儿,记的很详细,
却不见有游女同宿这件事,也并不纪录着那一首俳句。这是怎么的呢?芭蕉
研究者获原井泉水解说得好,他说我们以前不知道,种种揣摩臆测,附会解
释,实在上了芭蕉的当;要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纪行文,乃是纪行文体的创作,
以文学作品言实是不朽的名著。这话实在是不错的,后世有人指摘卢梭和托
尔斯泰的不实,契利尼有人甚至于说他好说诳话大话,然而他们的著作不愧
为不朽,因为那是里边的创作部分,也就是诗。西洋的诗字的原义是造作,
有时通用于建筑,那即是使用实物的材料,从无生出有来,所以诗人的本领
乃是了不得的。古代有些作者很排斥诗人,听说柏拉图的理想国里,不让他
们进去,后来路喀阿诺斯便专门毁谤他们造谣,把荷马史诗说成全是诳话,
这是不足为奇的事。十九世纪的王尔德,很叹息浪漫思想的不振,写一篇文
章曰《说诳的衰颓》,即是说没有诗趣;我们乡下的方言谓说诳曰“讲造话”,
这倒是与做诗的原意很相近的。要有诗趣便只好说诳,而这说诳却并无什么
坏意的,只是觉得这样说了于文章上更有意思,或是当初只是幻想着,后来
却仿佛成为事实,便写了进去,与小孩子的诳话有点相同;只要我们读者知
道真实里还有诗,便同荻原一样感觉又上了作者的一个大当,承认自己是个
傻子,这也就好了。

我在这里说了一大篇的废话,目的何在呢?那无非想来说明回想录不是
很好写的东西。可是读回想录也并不是怎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回想录要想写
得好,这就需要能懂得做诗,即使不是整个是诗人,也总得有几分诗才,才
能够应付裕如。但是关于这个问题,我却是碰了壁。我平常屡次声明,对于
诗,我是不懂的,虽然明知是说诳话的那些神话、传说、童话一类的东西,
却是十分有兴趣。现在因为要写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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