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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活,药都有假的,这还得了吗?
所以佛讲我们这个世间是「五浊恶世」,浊是染污,五种染污,今天的染污已经到了极处。科学技术的发达,大众传播的事业发达,带给一些人们心理的染污,精神的染污,思想见解的染污,尤其是可怕。谁知道?我相信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是没有力量来抗争。聪明的人,有智慧的人,只求保护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别人。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不看不听也不说,更不能把它放在心上,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我早年到台中见李老师,拜他为师,跟他学习,正式拜老师。老师开出三个条件,这三个条件我完全能接受,他就收我这个学生;不能接受他不收。第一个条件,你过去所学的,其实我那个时候学佛才几年,才四年的时间,而且一个老师章嘉大师,方东美先生教我哲学,章嘉大师教我佛学。李老师讲什么?他们所教你的我不承认,他否定,从今天起要听我的,别人教的否定掉,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从今天起,你读经看书,只要是看文字方面的东西,一定要经过我同意,我不同意的一律不准看。电视、电影、广播就更不必说,连报纸都不可以看。第三个,你到这个地方来学,听经,只能听他老人家一个人讲经,其他的不管是法师、是居士大德,任何人讲经不准听。这三个条件。换句话说,我们拜他做老师,只跟他一个人学,听他一个人讲经,其他的你统统要放下,统统要舍弃。
我们诚心诚意去求学,我想了一想答应了。但是那时候心里面还是有疑惑,这个老师太跋扈太专制了,好像只有他自己,没有别人了。但是我们对他的道德学问仰慕,还是归心老老实实听话,不违背他的教诲。最后他告诉我,他这个条件不是无限期的,我们听了心里很舒服,五年,跟我约法五年,五年一定要遵守。我就跟他了。
三个月之后,我就感到有效果,为什么?心清净多了,很多东西不能看不能听,一天到晚听他一个人的,接受他一个人指导,看任何书都要向他报告。看经都不行,他不同意你就不能看,受了很大的拘束。三个月之后,感觉到心清净了。六个月之后,效果就很显著,感觉到什么?自己有一点智慧了,智慧渐渐开了。怎么开的?心定了。不当看的东西不能看,不当听的东西不能听,不当想的东西不能想。这样子去学习,慢慢心清净了,心定了,六根不再往外面六境上跑了,晓得老师这个法门高明,佩服了,不再疑惑了。开头有疑惑,六个月之后,一点疑惑都没有。三年之后,我自动跟老师说,老师要求我五年,我说:老师,我会遵守十年。他笑笑,我遵守他老人家这个约法十年。现在找这个学生找不到了,没有了,谁肯听?现在学生阳奉阴违,表面上听你的,背著你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桩事情。谁吃亏?自己吃亏,我不吃亏。
所以我常常跟同学们讲,在这样的乱世,我还能遇到师承,像古大德修学的这个模式,我遇到了,遇到之后我能接受。实在讲方东美先生也是如此,章嘉大师也是如此,没有说出来而已。方先生难得,他每个星期在学校上课,我那时候找他,目的只想在学校里旁听他的课程。我们自己因为有工作,要上班,想利用公余的时间,到学校去听他的课。我跟他认识是写信给他,我自己写了一篇文章,寄给他看,向他老人家请教。一个星期之后他回信了,约我到他家见面,面谈就是考试、面试。
面试的结果,他跟我说:你不需要到学校去听课。他说:现在的学校,先生不像先生,学生不像学生,你要到学校去听课,你一无所获。我听他这几句话,凉水浇头,满腔的希望,觉得这一切都完了。确实我很难过,过了几分钟,他老人家说了,这样好了,你每个星期到我家里来,我给你上两个钟点课。这个我们做梦都不敢想!到以后学了佛,懂得师承,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多时间来教我,不让我到学校去,这是师承。怕我到学校去,一定认识很多老师,一定认识很多同学。认识很多老师,我就会听到很多东西,杂了,乱了。我那时候跟他,确确实实是一张白纸。所以他很慈悲,特别拨出时间来教我。
以往我不知道,在台湾他用这个方式来教学,大概在台湾那一段时间当中,只有我一个,没有第二个人。以后他的学生多,听到老师教这么一个学生,方老师那些学生我认识的很多,一个个对我都另眼相看。我说为什么?他说:方先生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瞧不起人的,单独教你,那这个不是简单事情。学佛很久之后才明了,那是什么?一张白纸,没有被污染,老师非常珍惜。不让我到学校去旁听,特别来教导是防止污染,这是他用的苦心。当时我们体会不到,学佛之后才了解,这是师承。我亲近章嘉大师三年,也是每个星期两个小时,三年没有间断,我的佛学基础从那个地方奠定的。
李老师把这两个人的教导统统否定了,什么原因?说老实话,他对这两个老师非常尊敬,尤其对章嘉大师。否定,为什么?好教!免得他教的时候,我又会想起章嘉大师怎么说的,方先生怎么说的,那要提出来跟他辩论;他给你否定了,那就没话说了。你说哪个,哪个不承认,我不承认,好教!我虽然跟章嘉大师、方东美先生,就是讲染污,是轻度的染污,不是严重的,是轻微的。李老师这个约法三章,保护清净心,没有别的,纯净的心,没有丝毫染污的,好教,有成就。
所以对我非常的关怀,关怀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表面上李老师对我跟对一般学生完全一样,到我离开台中的时候,这才表现出来,那完全不一样。我们在这个地方体会到,做老师的人,一生没有别的,就想找到一个传人,能传法的弟子。能传法的弟子条件,尊师重道是一回事情,那是基本条件;第二个,清白,没有被污染,肯学,好学;具备这几个条件,老师会特别照顾。他一生的行谊,就是给你做榜样的,做模范的。
在他的境界里头,说老实话,自己确确实实生死自在。要是为自己,确确实实不要住这个五浊恶世,住在这儿干什么?无论是物质条件、人事条件,比这个世界好百倍千倍万倍的佛菩萨的国土多的是,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能走他还不走?没有别的,为利益众生。他的修胜行是在那里表演,是在那里做出好样子,不是为自己。纵然看到老师有的时候好像还没有离开名闻利养,你细细去观察,他为什么接受这些名闻利养?是为度众生的方便,决不是为名利。
李老师接受中兴大学的教授,接受中国医药学院的教授,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学校里面给他一些钟点费,那一点薪水他捐给佛学社。中兴大学有佛学社,学生组织的,中国医药学院学生也有组织学佛社,每个月薪水单子来了,老师签个字,学生拿钱,给他们学社去了。不为利,也不是为名,他是在传道,这是一个传道的机会。
偶尔老师到学校上课,我们也跟去旁听,旁听发现老师完全在讲经,方法非常巧妙。中兴大学他讲的是古文,跟学生读的是古文,讲的是古文,意思全是佛法。回来我们赞叹欢喜老师高明,让学生学了佛,痕迹都不著。在中国医学院里讲《内经》,亦复如是。他是在讲佛法,他传儒传道,我们要不细心去观察、去体会,不知道他那个行是胜行,我们现在讲的,那真正是高度艺术。
佛法在近代一个世纪,我们特别说近代的一个世纪,沦为迷信。为什么?道场里面不讲经了,只是为死人服务,做法会经忏佛事,所以给社会大众一个很严重的误会,认为这是迷信,认为这是宗教,在宗教里面是低级宗教、多神教、泛神教,真正是冤枉,社会上没有地位。真正的大德,李老居士在台湾讲学讲经三十八年,一直到他往生,三十八年没有中断,把佛法在台湾带动起来了。办大专佛学讲座,把佛法提升为高等的学术,帮助大专院校成立佛学社,辅导大专学生学佛。他干这个事情,绝对不是自利。
方东美先生亦复如是,晚年在台湾大学博士班里面开的是「隋唐佛学」、「大乘佛学」,开这个课程。学校里面有年龄限制,退休之后,他在辅仁大学,辅仁是私立的,天主教办的,也在博士班里面开「华严哲学」。这是把佛家的经典,正式带到最高学府博士班去开课。但是他是一个教授,他不是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