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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贝当从魏刚那里收到了一个关于军队现状的报告,证实了法国统帅部对德国重整军备、对法军力量的削弱、甚至对人们开始在法兰西帝国中觉察的混乱及其对殖民军队的影响表示忧虑。“近年来,人们看到,”魏刚指出,“北非部队的思想状态发生了非常明显的演变。这种演变同整个穆斯林世界的演变有着密切的联系。演变已经产生了一些后果,其严重性谁都不应该视而不见。因此,人们在经济危机的高潮中看到,新兵入伍的人数有了非常明显的下降(与1932年相比,1933年减了5000个入伍合同),重新入伍的人数也有下降。士兵更加不满,不大忠于自己的上司。他们更加关注外界的影响;他们经常与平民来往,这是过去从未见过的现象。在军纪的表面现象后面,可以看出,士兵的精神倾向于脱离我们。去年,在驻扎法国的部队里发生了一些严重事件:一名法国军官被一名土著军官杀害,士兵开小差,军人参加土著革命者大会。”⑾魏刚感到惊慌,从中发现了一种反殖民秩序暴动的预兆。显然魏刚分不清这种预兆的原因、基础、届时的不可避免的特点,但他却看到了严重后果……
事件爆发的日子在临近,德国和意大利要求修改凡尔赛条约,人们可以认为,到翌年1935年,萨尔地区将要通过公民投票回归德国,法国战时诞生的“一代出生率很低”导致减少每年可动员的兵力。因此,人们决定将服兵役的期限增至两年。但没有任何迹象——绝对如此——表明,法国统帅部在考虑改变其学说和战略。相反地,1931年到1936年期间,由于魏刚担任最高战争委员会副主席,法国继续就一份由其前任贝当主持的委员会所起草的基本文件进行工作。这份基本文件就是《关于大部队战术问题的临时指示》。文件确认连绵不断的战线是攻不破的。文件规定,“进攻只能在集结强大的物质条件、炮兵、坦克、弹药等之后,在顺利的条件下进行。在发动进攻之前,应有一个比较漫长的、旨在集结军队和使用军用物资的准备阶段”。由此而来的是一个使用各种武器的观念:“坦克打破敌人的消极障碍和积极抵制,便于步兵的推进……其目的旨在便利步兵在战斗中推进,增加步兵的进攻能力”,而不管这些坦克是轻坦克还是重坦克,前者的“作用是陪同步兵和与步兵一道密切联络,共同作战”,后者的目的“旨在为步兵和轻坦克开辟道路,以其数量和火力粉碎那些支点的顽强抵抗”。这样设想的观念,也排除了任何飞机参加地面战役的可能性,而飞机参加地面战役就象德军将在1940年实现的那样:“白天,飞机迫使(对方)部队——无论是前进的,还是战斗的部队——处于驻守状态,处于一种将其交给一切射程的炮兵打击的围困状态;晚上,飞机用其火力将这些部队消灭。”因此,就不能认为,法国统帅部内部会发生重大的演变。
然而,当法国军事力量在1934年达到其最低点时,希特勒已经在1933年1月30日夺取了权力。这对下述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意外:他们对德国国社党在1932年11月6日选举中出现的退步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国社党人只获33。1%的选票,而不是在7月获得37。3%的选票;他们象勃鲁姆那样从中得出结论,认为“希特勒现已被排挤出政权,甚至(……)被掌权的希望所排斥”。这种预断也是整个西方新闻界的、包括从左翼到极右翼的政党、几乎整个欧洲外交界人士的共同看法,至少在1933年1月15日,希特勒运动在德国利普州的选举中取得重大成功之前是如此。弗朗索瓦·蓬塞将希特勒的这个突然转变记录在案,认为希特勒有可能重新上台。⑿此后,大多数评论对这位德国新总理的成功运气深表怀疑。新闻界的基调通常是对这个“蛊惑人心者”、“油漆工”,对“人们赋予他的奇迹创造者的名声”表示蔑视。
不管怎样,在裁军问题上,巴黎并未作出必须放弃同德国一切谈判的结论。人们开辟了采取新的主动行动的道路,因为1933年3月7日,日内瓦会议——会议的使命恰恰是寻求这一裁军协议——最终埋葬了法国著名的《建设性计划》。⒀
因此,英国首相拉姆奇。麦克唐纳提出了一项规定欧洲大陆主要国家总兵力都减至20万人的同一水平的新计划。这就要求法国减少其总兵力,增加德国军队的兵力,即在其被凡尔赛条约规定的数量上增加一倍。业已晋升总理的达拉第和外交部长保罗·蓬古尔对此作出了反应,要求在为期4年的过渡阶段里实行监督,如果做到这点,那法国就表示同意。英国人在美国人的支持下,则要求法国开始裁军,然后再实行其要求的监督。就这样,几个月过去了,盎格鲁-萨克逊人坚持其对法国的要求,以便法国首先作出单方面裁军的姿态,好让他们也赞同一个“试行阶段”的观念。然后,希特勒进行了反击。他宣布,德国脱离日内瓦裁军会议,因为据希特勒所说,人们向他否定了1932年12月以来承认德国享有的“权力平等”。与此同时,他宣布德国脱离国际联盟。⒂
希特勒的面纱被揭开了。而今,人们知道,他将要开始执行一项大量重整军备的政策。但从这个重大事件中获得一切结论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最明智的人往往是感到最失望的人,换言之,是那些对法国人和德国人实现真正和解寄予厚望的人,特别是那些以处于最“左翼”、最反对法国右翼的一贯的反德民族主义著称的天主教界人士。如他们中间,有《震旦报》社长弗朗西斯克·盖、总编辑路易·泰尔诺瓦尔和社论撰写人乔治·比多,历史学家莫里斯·波萨尔,日耳曼语语言学家罗贝尔·达古尔,天主教工会领导干部加斯东·泰斯埃,《精神》杂志创始人埃马纽埃尔·穆尼埃,以及几位属于同一个政治思想派别的知名人士,如弗朗索瓦·莫里亚克,弗拉迪米尔·多尔梅松和庞热伯爵等。但其他人不愿意放弃深化与德国的和谈,拒不改变近年来法国政治的方针。这样,达拉第和保罗-蓬古尔,最终赞同一项包括德国、意大利、英国和法国在内的《四国公约》,其目的主要是要试图利用墨索里尼的、对于希特勒对奥地利的真实企图存有的深刻疑虑,同时不赋予该公约以任何实际的基本内容,以便照顾法国的东欧传统友邦——捷克斯洛伐克、波兰、南斯拉夫和罗马尼亚,因为它们害怕有人利用该公约来修改那些从1919年条约继承下来的边界。⒃实际上,在法国领导人中间,还很少有人去估计希特勒上台的影响,对希特勒所写的、那本披露其企图的书《我的奋斗》知之甚少。
戴高乐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思考的,而这种思考即将导致他发表《建立职业军》。戴高乐在工作岗位上,见证了关于裁军谈判和监督裁军的各种尝试的失败。他知道人们可能知道的、关于第三帝国或多或少机密的重整军备的情况。他看到法国军事力量的削弱,并象其他许多人一样看到,至少目前法国还不能依靠英国的支持,即使在那些看来涉及到欧洲安全的领域里是这样。因此,戴高乐得出结论说,法国必须亲自拥有反击德国行动的手段,否则,就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德国行动。恰好,希特勒提前暴露了其行动。他的前任在领导魏玛共和国时拒绝就其东部边界作出保证,几乎不掩盖他们打算修改其东部边界,至少在格但斯克和“走廊”问题上是这样。希特勒则宣布,德国的前途在于它向东欧进行无限的膨胀。所以,人们不能怀疑,希特勒首先试图修改中东欧地图。因此,现在法国应当注意到捍卫其受到德国新政府威胁的东欧盟国和友邦。而德国新政府完全停止一切裁军谈判,认为凡尔赛条约有关限制德国军队的规定无效,明确宣布修改凡尔赛条约的时代开始了。
对戴高乐来说,就象他已经多次口头和书面表示的那样,应当根据国家的总政策,合乎逻辑地制定军事政策。如果法国认为,捍卫欧洲均势和为此捍卫那些位于德国东部的国家是其最高利益,那就必须使法国军队拥有这种捍卫的能力。因此,必须有一种适合于这种使命的军事工具。但现有的制度作为20年代中期以来实行的政策的产物,能满足上述要求吗?完全不能。法国在一种防御体系——不管它如何强大——的庇护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东欧国家在希特勒的行动面前屈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