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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根本没有听完。他一贯是个没耐心、脾气大的人。两个月后,他被人玩弄了的这一事实,就象另一条胡萨克地道一样钻透了他那结实坚硬的理解力。
第三十五章
当我们最后骑马离开这里去爱丝梅拉达的时候,我们又增加了一个新伙伴——约翰·奈船长,他是奈州长的兄弟。他的记性极好,舌头长得端正,这使他具备了谈话的不朽能力。在一百二十英里的旅行中,约翰船长的谈话从来没有间断或中止过。除了他的谈话能力,他那出色的性格里还有一两项特别的天资,其一就是做任何事情或者说做每一件事情时那种非凡的〃轻松〃,从铺铁路,组织政党,到缝钮扣,钉马掌,接骨头,孵小鸡,他无所不能;其二是一种完备的能力,在任何时候,或者说每时每刻都把每一个人的需求、困难、苦恼弄到自己肩头上,并且轻松、敏捷地加以解决——因此,在拥挤不堪的旅馆里他总是找得到空床,在空空如也的贮藏室里他总可以吃喝个够;最后一点,他无论在哪里遇到男人、女人或是小孩,无论是在营地里,客栈里还是在沙漠上,他不是认识这些人,就是和这些人的亲戚有过私交。这样的旅伴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我忍不住要举个例子来说明他克服困难的方法。第二天,我们来到沙漠上一家可怜的小客栈,又累又饿。他们告诉我们,房间客满,没有吃的,喂马的干草和燕麦也完了,我们得往前走。我们大家都打算趁天亮赶快走,但约翰船长却坚持要停一下,我们下马走进店去。在任何人脸上都看不到欢迎的样子,约翰船长开始了恭维,二十分钟内,他就完成了下列工作:在三个马车队里找到了老相识;发现他原来曾和老板的妈妈同过学;曾经在加利福尼亚拦住惊马,救过老板娘的命;修好了一个小孩的坏玩具,赢得了孩子的妈妈…一一位旅客的欢心;帮助马倌为一匹马放了血;为另一匹患〃哮喘〃的马开了处方;在老板的酒吧里请了大家三次客;还拿出一张一周来大家还没见过的最新的报纸,坐下来为那些兴致勃勃的听众念起了新闻。其效果归结起来如下:马夫给我们的马弄来了足够的粮草;晚餐吃的是鳟鱼,饭后受到极为友善的款待,舒舒服服的床,次日早晨还意外的给了一餐早饭。我们离开时,大家依依不舍!约翰船长也有些不好的品性,但他那些无可估量的宝贵的品性把它们淹没了。
爱丝梅拉达在很多方面看来都是洪堡第二,只不过稍微发达些。我们一直为之缴股款的矿产一文不值,只好放弃了。最大的一座矿位于一个十四英尺高的山丘上,那些满怀信心的股东们正在山丘上面打一条通向矿脉的坑道。坑道要挖七十英尺长才能达到本来挖十二英尺深的竖井就能达到的矿脉!
股东理事会靠财产〃估价〃过日子,(注意:这一暗示对于纽约的银矿主们的启发来得太晚了;他们现在凭经验就能识破这个绝妙的诡计。)并不希望采到矿脉,他们知道,它就象街沿石一样根本不含银。这一点使我想起吉姆·杨森的坑道。他为一个叫〃溪谷〃的矿缴纳股款,一直到几乎囊空如洗。最后,又要缴纳一笔股款在〃溪谷〃上开挖一条二百五十英尺长的坑道,汤森爬上山去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发现〃溪谷〃露头在一座非常尖峭的山峰上,两个人正在那里〃应付〃那个设想的坑道。汤森计算了一下,然后对他们说:
〃这么说,你们是接受了一项合同,要在山上挖一条二百五十英尺长的坑道直到矿脉吗?〃
〃是的,先生。〃
〃嗯,你们知道你们遇到的是一件代价昂贵,十分艰巨的工作吗?〃
〃不知道,怎么会是那样呢?〃
〃因为这座山从这边到那边只有二十五英尺;因此,你们这条坑道得有二百二十五英尺建立在栈架上!〃
银矿股东们的前景十分暗谈曲折。
我们得到了许多矿山,并开始在上面挖竖井和坑道,但一个也没有完成。我们必须在每座矿山上做点事以〃占有〃它,否则,十天的期限一到,别人就会把我们的财产夺去。我们不断寻求新矿,并在上面做点工作,然后等待买主,但买主一个也没来。我们没有找到一个每吨能生产五十多美元的矿脉;由于银厂〃处理〃矿石,提炼银子要价每吨五十美元,我们口袋里的钱源源外流,一个子儿也没回来过。大家栖身在一个小房子里,自己烧饭;总的说来,这是艰难的生活——尽管是有希望的生活——因为,我们一刻也没有停止盼望发财,希望某天有一个买主从天而降。
最后,面粉涨到每磅一美元,而保证金低于每月百分之八就借不到钱(我也没有这笔保证金),这时我不再开矿,到工场去了。就是说,我到一家石英工场去当了个普通工人,除伙食费外,每周挣十美元。
第三十六章
过去,我已经认识到要掘进地球深处挖出所觊觎的矿石是一件多么艰难,多么漫长而又多么使人丧气的工作;现在,我才知道,采掘只是一半工作,而从矿石里提炼出银才是另一半既沉闷又繁重的工作。我们早上六点就出工,一直干到天黑。这部机器是一台蒸汽式六锤捣矿机。六根长长直立的铁棍,粗如成人的脚踝,下头包了一大团钢铁,架在一起,象一座大门,它们在一个叫做〃捣罐〃的铁箱子里一起一落,上下沉重地跳动。每根捣锤或铁杆都重六百磅。一个人成天侍候在这捣罐前,用大锤把银矿石砸碎,然后铲进捣罐里去。铁杆不停地跳动,把矿石捣成粉末,注入捣罐的水流把它混成岩浆。最细的物质通过一只镶在捣罐上的精巧的铁丝网压了出去,冲进经过蒸汽机加热的槽里——叫做淘盘。淘盘中的液体由旋转的〃搅拌器'不停地搅和着。捣罐里总是留着些水银,它吸附一些分离出来的金银物质,抓住不放;每隔半小时,水银通过一只震动的鹿皮口袋,呈雨雾状喷进淘盘里。经常加进定量的粗盐和硫酸铜,除去裹住金银的粗金属,使其不再与水银结合,以促进汞齐化反应。我们得不停地干这些讨厌的事。淘盘流出的脏水源源通过一条宽宽的木槽,流进深沟。人们以为金银微粒不会漂浮在六英寸深的水面上,但事实却是如此;为了拦住它们,水槽里安置了粗毯子,再有,横过木槽,到处都安装有水银的障碍物——格条。每天晚上都得收拾格条,冲洗毯子,以取下上面积聚的宝贝——在这无尽的麻烦之后,每吨矿石里还有三分之一的金银流到深沟里的木槽尽头,待以后再来处理。没有什么事情比提银更令人恼火的了。那个厂里从来没有空闲时间。事情没完没了。很可惜亚当从伊甸园被赶出来后没有直接来到石英场,体验一下〃用额头上的汗水换取面包〃到底是什么滋味。白天,每隔一阵,我们得把矿浆从淘盘里舀出来,乏味地在一个角勺里〃淘洗〃——一点一点地淘出勺外,直到最后勺里只剩下些昏暗的水银液滴为止。如果它们变软或易于变形,得往淘盘里加进些盐、硫酸铜或别的什么化学杂碎,以维持反应;如果它们变脆、变色,那它们上面就附着有金银,结果,就需要再加些水银。如果没有别的事可干,总是可以去筛〃尾渣〃。就是说,可以把通过木槽的沙子铲起来,抛到十张竖起来的铁丝网上,分离出来,以备进一步淘取。汞齐化过程随机器的不同而不同,还包括淘盘和机械式样的差异,有一种极大胆的设计,效果极佳,使淘矿浆不用〃筛尾渣〃,但没有采用这种办法。在世界上的一切娱乐中,用长柄铲在大热天筛尾渣是最不好玩的了。
周未,机器停了,我们〃做清洁〃,就是说从淘盘和捣罐里舀出矿浆,仔细地冲掉泥沙,直到只剩下长期积留下的水银和它们俘获的财宝。我们把这些东西弄成沉重、密集的雪球,堆成闪亮、富丽的一堆,以备检验。造这种雪球毁掉了我一只漂亮的金戒指——这是由于无知;由于水银浸入戒指,就象水渗入海绵一样轻松——分离了里面的物质,使戒指断成了几节。
我们把水银球装进一只蒸馏罐,上面有一根管子连着一个水桶,然后焙烧加热。水银变为气体通过管道进人水桶,水再把蒸汽变成美妙的水银。水银很昂贵,他们从来不浪费一滴。打开蒸馏罐,里面就是我们一周的劳动成果——一块洁白,象霜一样的银,有两个人头大。大约里面有五分之一是金,但从颜色上看不出来——就是含金三分之二也看不出来。我们把它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