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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精选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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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广场。没有人追赶他们。他们就整了整领带,并且用手掌互相拍打衣服以恢复常态。    
    整个晚上,这些年轻人谁都没有提起他们的冒险,并且互相表现得格外和蔼可亲。他们早已把那件通常用来掩饰他们情绪的可耻粗暴行为抛在了脑后。他们彬彬有礼地互相交谈着。吕西安心想,这是他们第一次表现得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但是他自己很是恼火,因为他一般是不会在大街上与流氓打斗的。他情意绵绵地想起了莫德和法妮。    
    他难以入睡。他想:“我再也不能以局外人的身份跟着他们行动了。如今,利害得失都已权衡,我必须参与进去!”当他向勒莫尔当宣布这个好消息时,他觉得十分庄重,几乎有一种宗教的虔诚感。“我主意已定,”他对勒莫尔当说,“决心跟你们一起干。”勒莫尔当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全体成员一起庆祝这件大事,喝了好几瓶酒。他们又恢复了粗暴和欢快的语气,但是没有谈论前一天发生的事。他们分手时,马歇索爽直地对他说:“你的拳头真厉害!”吕西安则说:“因为那是个犹太人!”    
    第三天,吕西安带着一根很粗的白藤手杖来找莫德,这是他在圣米迦勒大道的一家商店里买的。莫德一看就明白,她望着手杖问道:“怎么,你参加了?”“参加了。”吕西安笑着回答。莫德显得很兴奋。她本人更倾向于左派,但是她的思想很宽容。“我觉得,”她说,“每个派别都各有所长。”晚上,她曾多次搂着他的后颈,一边叫他“我的小右派”。不久以后的一个星期六晚上,莫德感到累了。“我想要回家了。”她说,“但是如果你乖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你可以握住我的手,你要好好待你的小莫德,她太难受了。你要给她讲讲故事。”吕西安的兴致并不太高,因为莫德的房间虽然整洁,可那种穷酸相使他心里不快。这简直像一间女仆的房间。但是,如果他放弃这次良机,那将是一种罪过。莫德一进屋就扑在床上,她说:“哦,真舒服。”随后,她不再作声,并且翘起嘴唇直盯着吕西安看。他也来躺在她身旁。莫德用手掌盖住眼睛,却把手指分开,她用孩子般的声音说:“咕咕,我看见你了。吕西安你知道吗,我看见你了!”他觉得自己既沉重又绵软。莫德把手指放进他的嘴里,他就吮了起来,情意绵绵地和她聊着。他说:“小莫德病了,可怜的小莫德真不幸。”接着他便从上到下地抚摩她的身体。她已闭上眼睛,神秘莫测地笑着。过了一阵,他掀起莫德的短裙,两人便开始做爱。吕西安想:“我挺有本事的。”他们完事后,莫德说:“得了!我早料到会到这一步的!”她瞧着吕西安,温柔地责备他:“坏东西,我还以为你挺老实的呢!”吕西安说他也对她感到很意外。“就这么回事。”他说。她想了想,对他严肃地说:“我毫不遗憾。以前可能更纯洁,现在要差一点了。”    
    “我有情妇了。”吕西安在地铁里这样想道。他觉得空虚和倦怠,身上有一股苦艾和鲜鱼的味道。他直挺挺地坐下,以免被汗水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凝乳做成的。他使劲地反复说着“我有情妇了”,但是他感到失望。直至前一天,在莫德身上他所渴求的是她那张仿佛与外界隔绝的如封似闭的小脸,她那纤细的身段,庄重的仪态,良好的名声,对男性的傲气,总之是使她与众不同的一切特性。她确确实实是另外一种人,让人难以接近,总是可望而不可即。她颇有主见,廉耻分明,常穿长筒丝袜和绉纱连衣裙,并且烫着头发。这些也都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可是这层美丽的外表已经在他的拥抱中融化了,只剩下了肉体。他曾把嘴唇贴在了一张没有眼睛,像肚皮一样裸露的面孔上,他曾占有了一朵巨大的湿漉漉的人肉鲜花。他又见到了在被窝里上下拱动,在微张的毛茸茸的洞穴里有节奏地拍打的那头盲目的牲畜。他想:那是我们俩。他们合二而一。他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他的肌体哪里是莫德了。以前没有任何人曾在他面前如此令人作呕地暴露过。除了有一次里黎在灌木丛后面给他看过他那小鸡鸡;还有他自己忘乎所以地光着屁股趴在床上,乱蹬双腿等着裤子晾干的时候。吕西安想到基加尔时心里才感到一阵宽慰。明天他可以对他说:“我和莫德睡觉了。老兄,她是个出色的小女人,简直是天生的尤物。”但是,他很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在地铁尘埃滚滚的热浪里,在一层薄薄的外衣下,如同赤身裸体一般;他坐在一位教士身边并且面对着两位成熟的女士,觉得自己像一根被玷污的芦笋那样僵直和裸露。


第四部分:一个企业主的童年一次家庭舞会

    基加尔热烈祝贺他。他对法妮有点腻烦了。他说:“她的脾气实在太坏了,昨天她跟我闹了整整一个晚上。”于是,他们两人就下列问题达成了共识:这样的女人还是很需要的,因为人们毕竟不能把贞洁一直保持到结婚前。而且她们个个身体健康,也不谋私利。但是如果沉溺于她们那就要铸成大错。基加尔谈起真正的好姑娘时语气是高尚的。吕西安向他打听了他姐姐的情况。“她很好,我的老兄,”基加尔说,“她说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懂吗,”他暴露真情地补充道,“我不会因为有个姐姐而恼火。否则,有些事情是意识不到的。”吕西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此后,他们经常谈论女孩子,并且觉得这样做充满了诗意。基加尔喜欢引述他的一位叔叔的话,此人是一位情场高手。他曾说:“在我这坎坷的一生中,也许并不总在做好事。但是有一件事仁慈的上帝会感谢我的,那便是我宁愿被砍掉双手也从不碰一位姑娘。”他们两人有时也去皮埃蕾特·基加尔的女友那里。吕西安很喜欢皮埃蕾特,他和她谈话时像个爱逗弄人的大哥哥。他很感激她,因为她没有剪短头发。他一直忙于他的政治活动。每星期日早上他都要去讷伊教堂前卖《法兰西行动报》。在两个多小时里,吕西安板着面孔来回踱步。做完礼拜从教学里出来的姑娘们有时向他投来美丽而坦诚的目光。于是吕西安便松弛一下,他感到自己很纯洁、坚强。他向她们报以微笑。他告诉他的伙伴们,他尊重妇女,并且很高兴得到了他们的理解。这正是他所希望的。而且,他们几乎人人都有姐妹。    
    四月十七日基加尔一家为皮埃蕾特的十八岁生日举行一次家庭舞会,吕西安自然也被邀参加。他和皮埃蕾特的交情已经很深,她称他为她的舞伴。他怀疑她是否有点爱上自己了。基加尔太太请来了一位钢琴师,整个下午一定会非常愉快的。吕西安和皮埃蕾特一起跳了好几次舞,随后他找到正在吸烟室里休息的基加尔。“你好,”基加尔说,“我想你们互相都认识了吧。弗勒里耶,西蒙,努瓦斯,勒杜。”在基加尔逐一介绍他同学的时候,吕西安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着红色鬈发、奶油色皮肤和又黑又硬的眉毛的小伙子,正迟疑不决地向他们走来。他顿时便气炸了。“这家伙到这儿来干什么?”他不解地想着,“基加尔很清楚我是容不得犹太人的!”他立即转过身去,匆匆走开以免互相介绍。“那个犹太人是谁?”过了一会儿他问皮埃蕾特。“那是韦尔,他是高等商业专科学校的学生。我弟弟是在练剑室认识他的。”“我讨厌犹太人。”吕西安说。皮埃蕾特莞尔一笑。    
    “他倒是个好小伙子,”她说,“你带我到冷餐桌前去吧。”吕西安拿了一杯香槟酒,但是随即又马上把它放下,因为他正好和基加尔和韦尔打了个照面。他怒火中烧地盯着基加尔看,然后便转身要走开。但是皮埃蕾特抓住了他的胳膊,于是基加尔大大方方地上前来搭话。“这是我的朋友弗勒里耶,这是我的朋友韦尔,”他很自然地说道,“好了,我给你们已经介绍完毕。”韦尔伸出了手,吕西安非常不高兴。幸而他突然想起了德贝罗的话:“不然,弗勒里耶准把那个犹太人扔到河里去了。”于是,他把双手插入口袋,转过身去走开了。“我再也不上这个人家里来了。”他一面要回外衣一面这样想道。他感到了一种苦涩的骄傲。“这就是坚持己见的结果,简直无法在社会中生活了。”但是到了街头,他的这种傲气便渐渐消融了,吕西安变得忧心忡忡。“基加尔一定会很生气!”他摇摇头,试图坚定地对自己说:“他既然邀请了我,就没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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