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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你很漂亮。”贝尔热尔说着便把吕西安拉到自己怀里。吕西安任其摆布。他觉得自己温柔得像个姑娘,不禁两眼泪汪汪。贝尔热尔亲吻他的脸颊,轻咬他的耳朵,一会儿叫他“我美丽的小坏蛋”,一会儿叫他“我的小兄弟”。吕西安则认为自己能有一个如此宽容、如此善解人意的大哥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弗勒里耶夫妇很想结识吕西安无时不在他们耳边提起的这位贝尔热尔先生。于是他们请他来家里吃饭。大家都觉得他很迷人,甚至日耳曼娜也为之倾倒。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弗勒里耶先生认识贝尔热尔的伯父尼藏将军,他就此大谈了一番。于是弗勒里耶太太很高兴把吕西安托付给贝尔热尔,在圣灵降临节时和他一起去度假。他们乘汽车去鲁昂。吕西安想参观大教堂和市政厅,但是遭到贝尔热尔的断然拒绝。“看那种破烂玩意?”他蛮横无礼地问。结果,他们到科尔得利街一家妓院里鬼混了两小时。贝尔热尔很古怪,他管所有的妓女都叫“小姐”,在桌子底下不断用膝盖碰吕西安。然后,他同意和其中的一个上了楼,但过了五分钟就下来了。“咱们快走,”他喘着气说,“不然事情要闹大了。”他们匆匆付了钱便出了门。在街上,贝尔热尔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趁那个女人转过身去的时候,往床上扔了满满一把痒痒毛,然后声称自己有阳痿便匆匆下了楼。吕西安喝了两杯威士忌,有点晕晕乎乎。他唱着《梅斯的炮手》和《非凡的孩子》两首歌。他觉得贝尔热尔既深思熟虑又童心未泯,对他简直崇拜得五体投地。
他们来到旅馆时,贝尔热尔说:“我只订了一个房间,但是卫生间很大。”吕西安并不感到意外。在旅途中他曾隐隐约约地想到过将会和贝尔热尔同住一个房间,但是这一想法从未十分明确。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他总觉得这事有点尴尬,尤其因为他的脚很脏。在把行李往上送的时候,他想像贝尔热尔会对他说:“瞧你多脏,你会把被子和床单都弄黑的。”而他自己则会毫不客气地回敬他说:“关于清洁问题,你的资产阶级思想很严重。”但是贝尔热尔把他和他的手提箱一起推到卫生间,对他说:“你去里面准备准备,我要在房间里换衣服。”吕西安洗了脚,还洗了个坐浴。他很想去厕所,但是他不敢,只在便盆里解了小便,然后换上权充睡衣的衬衫和母亲借给他的拖鞋(他自己的那双破得不像样了),便敲了敲房门:“您准备好了吗?”他问。“好了,好了,进来吧。”贝尔热尔在天蓝色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睡袍。房间里有一股科隆香水的味道。“只有一张床吗?”吕西安问。贝尔热尔不语。他先是惊愕地望着吕西安,后来便放声大笑起来。“哟,你怎么穿着衬衫!”他笑着说,“你的睡帽怎么戴的?不行,你的样子太可笑了,我要你自己照照镜子。”“已经有两年了,”吕西安恼怒地说,“我一直要求母亲给我买睡衣。”贝尔热尔走到他身旁。“来吧,把这衣服脱掉,”他不容置辩地说,“我把我的一套睡衣给你穿。可能大了点,但是总比这个好。”吕西安呆立在屋子中间,两眼盯着地毯上的红绿菱形图案。他真想回到卫生间去,但是他害怕被别人看成是懦夫,于是干脆把衬衫从头上脱下。一时谁也不说话。贝尔热尔含笑打量着吕西安,吕西安则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伫立在屋子中央,脚上穿着母亲那双带绒球的拖鞋。他望着自己的手,这双和兰波一样的大手,他很想把它们护在自己的肚子上,至少可以遮挡住那个要紧的地方。但是他镇定下来,勇敢地把手放在了背后。墙上的两行菱形图案之间,有一个紫色的小方块正在变得越来越远。“我敢保证,”贝尔热尔说,“他和处女一样贞洁。吕西安,你去照照镜子,你一直红到了胸部。你现在这样总比穿着那件衬衫好多了。”
“是的,”吕西安好不费劲地说,“可是光着身子总归不大文明。您快把睡衣给我吧。”贝尔热尔扔给他一件散发着熏衣草香的丝质睡衣。接着两人便上了床。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我不大舒服,”吕西安说,“我想吐。”贝尔热尔没有吭声。吕西安嗳出一股威士忌的味道。“他将和我一起睡觉。”他想。令人窒息的科隆香水味道堵住了他的嗓子眼,地毯上的菱形图案开始转动起来。“我真不该同意这次旅行。”他的运气真不佳。最近一个时期,他曾经多次差一点识破贝尔热尔对他的企图。可是每一次都仿佛故意似的,总会发生一件小事把他的思想岔开。而现在,他在这里,躺在这个家伙的床上,那家伙正等着干他的好事呢。“我得拿着枕头到卫生间里去睡。”但是他不敢,他想到了贝尔热尔讥讽的目光。他笑了。“我想着刚才那个婊子,”他说,“可能现在她正在自己搔痒呢。”贝尔热尔仍然一语不发。吕西安用眼角瞄了他一眼。他仰面躺着,双手枕在后颈,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结果吕西安倒怒从中来,他撑起一只胳膊对他说:“我说,您还在等什么呢?您把我带到这儿难道是为了无谓的消遣吗!”
他后悔说出了这句话,但为时已晚。贝尔热尔转过身来向着他,用开心的目光盯着他说:“瞧瞧这个长着一副天使面孔的小无赖。我的小宝贝,我可没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指望我来放纵你的感官吗?”
第四部分:一个企业主的童年他将找一个情妇
他又盯着吕西安看了一阵,他们几乎脸贴脸了。接着他便把吕西安搂在怀里,伸到睡衣下面去抚摩他的胸脯。这并非不舒服,有点痒痒,只是贝尔热尔非常可怕。他的样子很蠢,吃力地重复道:“小笨猪,你不难为情吗!小笨猪,你不难为情吗!”这声音就像火车站里报告列车进发的唱片一样。贝尔热尔的手则相反,它又轻又快,像一个人。他轻轻地触碰吕西安的乳头,仿佛人们进入浴缸时被温水抚弄一样。吕西安想抓住这只手,把它拉开,并且拧住它。但是那样贝尔热尔会笑话他的。他会说:瞧瞧这个童男子。这只手缓缓地沿着他的肚子滑动,停下来解开了系着裤子的绳结。他任其摆布。他又沉又软,仿佛一块湿透的海绵。他害怕极了。贝尔热尔撩开了被子,他把脑袋枕在了吕西安的胸脯上,仿佛在为他听诊。吕西安接连嗳了两股酸味,他担心吐在那神气十足的漂亮银发上。“您压在我的胃上了。”他说。贝尔热尔稍稍抬起身子,一只手伸到了吕西安的背后。另一只手不再抚摩,它在乱拉乱扯。“你的小屁股很美。”贝尔热尔忽然说。吕西安以为在做一场噩梦。“您喜欢我的屁股吗?”他殷勤地问。但是贝尔热尔突然把他松开,扫兴地抬起头来说:“该死的小浑球!”他怒不可遏地说:“你想玩兰波,我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你仍然没有兴奋起来。”吕西安紧张得流出了眼泪,他竭尽全力推开贝尔热尔。“这不是我的错,”他尖声叫道,“您让我喝得太多了,我想吐。”“那你去吧!去吧!”贝尔热尔说。“别着急,慢慢来!”他又低声说了一句,“这一晚过得可真有意思。”吕西安穿上裤子,套上黑睡袍便走了出去。他关上厕所的门以后,感到自己非常孤独和心慌意乱,不禁哭了起来。睡袍的口袋里没有手帕,他便用卫生纸擦眼睛和鼻子。他徒劳地把两个手指伸到喉咙里,仍然没能吐出来。于是他随手解开裤子,坐在便桶上发抖。“坏蛋,”他想,“坏蛋!”他遭到了极大的侮辱,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因为被贝尔热尔抚摩过或是因为没有性冲动而感到羞愧。门那边的走廊在吱嘎作响。每听到一次响声吕西安便会惊跳起来。他犹豫是否要回到房间里去。“我还是得去,”他想,“得去。否则,他和贝尔利亚克会瞧不起我的!”他欠起身,但是他立即又见到了贝尔热尔的脸和他那愚蠢的神情。他听见贝尔热尔说:“小笨猪,你不难为情吗!”他又失望地坐在了便桶上。过了一会儿,一阵激烈的腹泻使他感到稍为轻松了一点。“它从下面跑掉了,”他想,“我宁肯这样。”事实上他不再想吐了。“他会弄疼我的。”他忽然这样想,而且他认为自己将会昏过去。最后,吕西安感到冷极了,冻得牙齿开始格格作响。他想自己要病倒了,于是猛地站了起来。他回到房间里,贝尔热尔不大自然地望着他。他在抽烟。他的睡衣是敞开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