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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多加小心!”
夏侯砚微笑,眉间款款深情,竟在不言中,凝视阿诗,微抬臻首,轻启芳唇,美丽灵秀,如一只开放在夜里的玉兰,只有走得近了,方能闻到清幽的香气,忽然俯身贴上了她的莹润朱唇,温柔而怜惜。
唐诗一直都喜欢他的味道,或许在初见之时,就被他的绝世风采所折服,只是自己当时浑然不觉,暗笑自己,这算不算是一见倾心?
许久,他依依不舍地松开唇,握住唐诗的如雪皓腕,温声道:“闭上眼睛!”
唐诗忍俊不禁,嗔道:“又在故弄玄虚!”不过依然听话闭上眼睛,忽觉手腕一凉,睁开眼睛,手上多了一对美丽精巧的羊脂玉镯,晶莹剔透,平滑细腻,和莹白的手腕交相辉映,格外秀美!
唐诗惊喜道:“哪里来的?”
他轻笑,“前几日在一家玉器铺看到,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就买下来了!”
前几日?唐诗一怔,前几日他不是一直在忙案子的事吗?
他看出了唐诗的疑惑,“就算兵器找不回来,也不会影响我送礼物给你!”
唐诗莞尔一笑,躺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满心喜悦,生命因为有他而如此美好!
一片温馨静默中,夏侯砚忽然低低开口,“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姨娘的事吗?”
唐诗惊醒起来,心开始抽紧,他看出唐诗的紧张,宽慰道:“姨娘不便在宫中见你,明日她会到清心雅筑!”
第二十九章 觐见端淑太妃
第二十九章 觐见端淑太妃
清心雅筑。
夏侯砚带着唐诗来到一处装饰得极为淡雅的庭院,桂影斑驳,风移影动,清幽宁静,透过厚厚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姨娘,我带阿诗来了!”夏侯砚恭敬道。
里面并未马上回答,而是传来了片刻的沉默,终于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威严女声,“阿砚,你退下!”
姨娘想单独见阿诗?夏侯砚的眸光闪烁,沉吟了片刻,“是!”
他拍了拍唐诗的手,对她微微一笑,万千言语尽在不言中,温声道:“我走了!”临走之前,越过她身侧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别怕,我在瀑布那边等你!”
唐诗朝他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他离开之后,有两位嬷嬷掀起了珠帘,神情倨傲,“进来吧!”
唐诗缓步而入,低眉道:“唐诗见过端淑太妃!”
“抬起头来!”这个声音不大,却让人心底蓦然生出一种敬畏。
唐诗缓慢直起身,看见了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尊贵的女人,端淑太妃,阿砚的姨娘!
气度雍容,衣香鬓影,有一种张扬的端庄之美,裙摆及地,裙拖逶迤,华贵优雅,人如其名!
端淑太妃身侧站着两个神态冷傲的老嬷嬷,一看就知道是在宫中多年的老嬷嬷,眼神凌厉地看着唐诗!
唐诗觐见太后的时候,也不曾有这种压迫感,许是因为当时为太后采摘冰雪灵芝,太后对她的态度始终慈和可亲,又正值长宁公主到来,当时的太后并没有散发出威严的感觉!
唐诗在端详端淑太妃的同时,端淑太妃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这个阿砚说唯一心动的女子!
一袭水蓝色月华裙,纤长无双,衬托起袅娜的柔美,清淡素雅,似带着春风的颜色,姿态柔婉,肤如凝脂,颜若明玉。
微风飘过,珠帘轻动,衣袂飘动如舞,似有一层玉色流光而过,映照的满室都是明媚秋色,直教人的心都变得柔和起来!
唐诗见端淑太妃的目光定定打量着自己,并不说话,便静立于一旁!
端淑太妃收了目光,接过刘嬷嬷送上来的茶,淡淡道:“你可知哀家今日召你何事?”
唐诗轻轻摇头,“臣女不知,还请太妃明示!”阿砚只说他姨娘想见她,恐怕连他都无法预测端淑太妃要和自己说什么!
端淑太妃忽然发出一声轻笑,涵义不明,“阿砚对哀家说他喜欢上了一名女子的时候,哀家心里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动心,今日一见,好像忽然明白了!”
这话听着是赞赏,唐诗却听出了一丝警告的味道,终究不能明言,只道:“太妃谬赞!”
端淑太妃优雅地浅浅抿了一口,话锋一转,“听说你是谢微雨的女儿?”
谢微雨?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这般突兀,唐诗顿了一顿,“是的!”
端淑太妃唇角牵起一抹笑意,语声温柔,“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难怪这般绝色!”
分明是夸赞的话,却令唐诗暗暗不安,“敢问太妃是否认识亡母?”
“岂止认识?”端淑太妃声音微扬,不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惋惜之色,“还有几面之缘,可惜红颜薄命,韶华早逝,已天人永隔!”
唐诗听在心里,只觉恍惚怅然,娘那样的女子,最大的悲哀是嫁给了父亲,父亲完全不知娘的美好,或许在父亲眼中,娘的家世只是他向上爬的工具,一旦这个工具的作用丧失,娘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到娘,唐诗心中酸涩,不知道端淑太妃何意?
端淑太妃目光深湛,投向遥远的过去,声音寒凉,“对每个女子来说,婚姻都是一生最重要的事,以你娘的美貌才情,若不是嫁给了你父亲,也不至于早早逝去!”
唐诗只是咬唇不语,端淑太妃似乎对自己的家事了解得颇为清楚!
端淑太妃似是知道唐诗心中疑惑,淡淡道:“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你应该明白!”
唐诗恍然大悟,端淑太妃已经把她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老夫人,父亲,甚至细致到父亲*爱妾室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么秘密,真心想查易如反掌,尤其对于端淑太妃这样的人物来说!
看着唐诗镇静的脸色,端淑太妃暗暗摇头,出身卑微就算了,居然还被人退过婚?这些东西,阿砚不可能不知道,却依然我行我素,态度坚决!
静默中,端淑太妃忽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你和阿砚的感情深到了什么程度?”
唐诗沉思片刻,一字一顿道:“他的爱与怜,是我最依恋的温暖!”
端淑太妃眼眸蓦然变得深邃复杂,忽然发出一声冷笑,“青春年少,正是做傻事的年龄!”
唐诗的声音静澈如水,“就算是傻事,我也愿意一直错下去!”
端淑太妃忽然敛去了微笑,带着淡淡不屑,“女儿家心思,哀家能明白,面对阿砚这样的男子,你心旌摇曳再正常不过,他能给你一切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荣华富贵,锦绣地位,和你以前的生活有天壤之别,在你眼中,他是你的救世主,所以你不惜一切代价牢牢抓住他,似乎还成功了!”
唐诗自嘲一笑,无言以对,她是爱夏侯砚,爱他真正懂得她,爱他的风姿如画,爱他的清高淡雅,爱他的君子之风,可在别人眼中,她爱的并不是夏侯砚,而是大夏第一高门的少主,夏侯少将军,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就算她反驳端淑太妃的话,也只会让人觉得矫情虚伪,怔怔望着端淑太妃,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端淑太妃将唐诗的怔然看在眼里,“年轻人都眼高于顶,不肯屈服于命运,年轻是你最大的资本,可是你要明白,游戏之爱可以*作乐,可现实之爱必须是门当户对,但凡世家,都有道高高的门槛,不是闲杂人等都能轻易踏进去的!”
端淑太妃的声音很轻柔,听在唐诗耳中却如同石破天惊,没等恍惚过去,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唐诗,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若你愿意离开阿砚,我可以给你指一门好亲事,虽说不是夏侯府,但至少也是家境殷实清白的好人家,夫婿必定是知书达理远近闻名的才子,绝不会委屈了你!”
原来这就是端淑太妃今日要见她的目的,唐诗的心阵阵抽紧,要离开夏侯砚比什么都艰难,对上端淑太妃寒凉如水的双目,“谢太妃美意,我不愿意!”
端淑太妃面上有一抹异色划过,站起身,走到唐诗面前,“我曾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答应过阿砚,将你带在身边做个婢妾,可他不愿意,他说不想委屈你!”
唐诗咬唇不语,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他们定情之时就知道的彼此的心意和对爱情的坚贞!
端淑太妃淡淡道:“我是看着阿砚长大的,他生于夏侯府,长于夏侯府,他生来便是富贵至极,这世上,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或许在他眼中,你和他见过的名门闺秀都不一样,他说你是唯一让他心动的女子,你要是名门闺秀,家世清白,我一定会圆了阿砚的心愿,可你不但出身卑微,曾经还订过亲,你替阿砚想想,夏侯府怎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
唐诗眼中隐有晶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