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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平时,秦庄说出这样的话,必定会被郦沉鱼认定为矫情虚伪,可是如今看向凤仪宫,冷冷清清,无限的空芜,她淡笑,可能秦庄也有一种兔死狐悲同病相怜的苍凉感吧,她们这些女人,哪一个是端淑太妃的对手?她不是,秦庄就更不是!
郦沉鱼目光变幻,神色复杂,忽笑道:“你居然舍得这到手的好处?我儿子被废,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只要你的好朋友一如既往地支持你,你儿子就可以登上太子之位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这个女人,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懂得挑拨她和阿诗的关系?真不愧是宫斗的高手,几经浮沉,秦庄不悦道:“不是谁都适合做太子的,也不是谁都享受得起这种福分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君临天下又如何?皇上不是也君临天下过吗?你不是曾经也君临天下过吗?现在你们都得到了什么?”
郦沉鱼浑身一震,怔怔看向秦庄,眼中有一抹诧异掠过,沉默许久才道:“在宫里,权势是最好的护身符,你没有保护自己的权力,怎么活下去?怎么保护自己的儿子?”
秦庄道:“我原来也想你这样想,不过现在不这样想了,当你不威胁到别人的存在时,也没人一定要你的命!”
郦沉鱼冷笑道:“楚人无罪,怀璧其罪,你儿子是皇子,你能肯定能一直平安无事吗?”
秦庄淡笑转身,“不是所有的人都渴望成为手握生杀大权的人,往往只有野心勃勃的母亲才能教导出同样野心勃勃的儿子,孩子原本那么纯净,可是在宫里,一个个都变质了,再不复纯真,再不复无邪,小小年纪就一肚子的阴暗诡计,我实在是倦了,我不希望我儿子变成那样的人!”
郦沉鱼不语,在她看来,为了自己向上爬,必须把别人踩在脚下,可是宫里居然还有秦庄这样的人,对争*夺嗣的事情感到厌恶,在她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秦庄来说是异类,难怪曾经有人说秦庄根本不像是为后宫而生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只适合生活在阆苑仙境,世外桃源!
面对郦沉鱼难得的沉默,秦庄行至窗前,长裙拖过冰冷的华丽地砖,像是对郦沉鱼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我曾经也向往过这座宫殿,也期望成为这座宫殿的主人,我曾经也很想变成你,我努力过,可我失败了,我想我永远也成不了你,我没有办法在这尔虞我诈中生存下去,就算真的权掌六宫,我也不会快乐,权力能带着我的安慰远不及内心的宁静,在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之后,我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我会求太妃娘娘给瞻儿一个虚名,让他做个逍遥王爷,一世安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求!”
郦沉鱼神情震动,良久才道:“你说的是真话?”
秦庄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觉得我还有欺骗你的必要吗?我曾经是追求过很多东西,也见识过很多东西,如今我只愿置身事外,我要走了,皇后娘娘,你保重!”
说完这番话,秦庄就再不停留,出了凤仪宫,将郦沉鱼复杂莫辨的目光抛在身后,轻轻的脚步声在如同死寂般的凤仪宫渐渐消失!
夜色已深,秦庄看向墨色天空,今夜星辰璀璨,她闭目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活着真好,不是曾经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总算明白,民间百姓仰望的锦绣皇城,却有人唱出“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之家”的感慨了!
更多的繁华,也意味着更多的杀戮,想起明正哥哥关切的眼神,拼死保护自己的热血,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秦庄微笑,就算没有权势,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娘娘,很晚了,快回宫吧,不然该着凉了!”玉儿道。
秦庄却没有动,轻声道:“我想去去看看皇上!”
玉儿小声道:“奴婢今天已经打听过了,皇上的病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听太医说,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醒过来呢!”
秦庄垂首不语,不管爱与不爱,皇上都是她的夫婿,已经融入她的生命,幸好,她比所有的女人都幸运,她还有一个儿子,不至于太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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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端淑太妃终于大发慈悲,颁下懿旨,郦皇后谋害皇上,证据确凿,赐三尺白绫,昔日风光无限的郦皇后薨逝于凤仪宫,短短两年之内,又一位皇后薨逝,六宫丧钟响起,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谋逆大案总算告一段落,有的故事结束了,有的故事却迟迟看不到结尾!
端淑太妃听着响彻六宫的丧钟,叹道:“真是多事之秋,这宫里何时才能得以消停?”
刘嬷嬷正不知如何安慰太妃的时候,端淑太妃忽然自嘲道:“宫中从来就不是太平之地,哀家也真是痴人说梦!”
见太妃神色倦淡,刘嬷嬷知是娘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忙宽慰道:“太妃娘娘是大夏国最尊贵的人,如今王爷又回京了,可以经常陪伴娘娘,不似以前远在千里之遥,可谓是双喜临门,娘娘切勿伤感,伤及凤体!”
端淑太妃闭目,“造化弄人,哀家有时候实在庆幸被这深宫囚禁了一辈子的是哀家,而不是姐姐!”
第二章 罪
这日,孟丞相一下朝就命人把时雨叫了过来,孟时雨道:“爹,你找女儿来有什么事吗?”
孟丞相笑道:“爹就是关心关心你,问问你最近和那个谢浩远怎么样了?”
孟时雨白希如玉的脸上立时有了一抹羞赧的红晕,一跺脚道:“爹,哪有你这样问人家的?我不理你了,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心道:这个爹爹真是的,这种事情哪有当面问的?
“站住!”孟丞相见女儿要走,忙道:“爹和你说正事,你是爹娘最小的女儿,如今要是你的婚事有个圆满,爹也就能彻底放下心来了!”
听到爹爹话语竟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伤感之意,孟时雨十分奇怪,爹爹早就默认了她和浩远的事情,也早就不反对了,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反常,关切道:“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孟丞相勉强一笑,暂时不想让女儿知道更多,安慰道:“没有,爹娘养了你快二十年了,看着你从一个襁褓小儿到今天的亭亭玉立,你一直是爹爹的掌上明珠,如今很快就要嫁为人妇了,爹只是舍不得你!”
沉浸在爱恋中的女孩,对其他的事情总是没有那般敏锐,孟时雨羞涩抿唇,低声笑道:“我以为这些东西只有娘会和我说呢,想不到爹爹也会说!”
孟丞相自嘲一笑,道:“你及笄之后,你的婚事就是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如今总算是放下了,这婚姻大事,果真是各有各的缘分!”
“爹!”孟时雨不悦道:“是不是爹娘开始嫌弃我了,所以巴不得我赶快嫁出去!”
孟丞相笑道:“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说你以后不再是为所欲为的有爹娘纵容的千金小姐了,以后嫁到了夫家,就是人家的儿媳,要孝敬公婆,协助夫君,上下和睦,不可肆意妄为,任性胡来,不要让爹娘担心!”
“爹,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孟时雨的脸色已经发烫成一块烧饼,虽说两情相悦,可是这提亲之事还没有提起呢,为何爹爹就和她说这些女儿出嫁之时才会说的话?
“好了,你先回房吧!”孟丞相见女儿羞赧得无以复加,笑叹道。
孟时雨早就等着这句话了,飞快得溜之大吉,孟丞相看着女儿翩跹远去的背影,黯然良久才道:“来人,请夫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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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小河,风景秀丽,阳光明媚,人烟稀少,孟时雨握着手中浩远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花,一脸苦恼之色!
谢浩远神秘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孟时雨有气无力道,自从爹爹和她说过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定,问爹爹,爹爹也不说,所以只好把浩远约了出来!
谢浩远眼底有狡黠的笑意掠过,“凡是来过这个地方向河神许愿的人,都会心想事成!”
“真的?”孟时雨眼眸立时晶亮如星辰。
“那是当然,实不相瞒,我表妹和少将军曾经来过这里,乾国龙崎王子和夏侯小姐也来过这里,你看他们不都是如愿以偿了?你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向这里的河神许愿,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没等孟时雨说话,谢浩远就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猜你的心愿一定是早日成为我们谢家的一份子吧?”
孟时雨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本小姐才不稀罕!”
“好好好,你不稀罕,我稀罕总行了吧?”谢浩远见孟时雨蹙眉了,“和你开个玩笑